第454章 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我想說的是,其實那天吳宇瀚是因我而受傷。”方梅馨淡淡地說道,“有件事你或許有所不知,我與吳宇瀚的關系很好,得知那天他要去醫院探望在坡峰嶺受傷的沈筠時,我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請他幫忙搞到一些沈筠的身體樣本,包括沈筠的頭發和染皿的繃布。我拿到沈筠的身體樣本後,又收集了周琛和孩子的樣本,一起送到了一家鑒定機構。嚴旭堯,你說的沒錯,沒有當事人的同意,對方是不會接受委托的,所以,對方沒有受理。那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在醫學院當副教授的朋友,我就請他幫一個忙。他說幫忙可以,但是不會給我出任何書面材料,因為我隻想知道事情真相,所以就同意了。一周之後,他給我發來了一個短信,内容大意是通過比對孩子與兩個大人的DNA分型,他們确實是孩子的生物學父母。那個短信我手機裡還保留着,嚴旭堯,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翻出來給你看。”
嚴旭堯冷冷地注視着方梅馨,說道:“我不用再看了,你說周琛孩子的親生母親是沈筠,我相信是真實的,因為之前已經有人跟我說過了。我們跟自己的另一半生活多年,直到婚姻走到了窮途末路才知道另一半以前的情事,這件事也是夠諷刺的。但是,你接觸我在前,而要報複沈筠在後,這個矛盾你怎麼解釋?!”
方梅馨說道:“我以前确實沒有要插足你婚姻的意思,但當我得知事情真相後,就想決不能這麼便宜了沈筠,畢竟是她毀掉了我的幸福。”
“毀掉你幸福的人不是沈筠,而是你的老公周琛,以及你自己。”嚴旭堯淡淡地說道,“據我所知,沈筠根本就沒有跟周琛複合的意思,其實是周琛一直在念念不忘糾纏于她。而你呢,婚姻裡出了問題,不想着怎麼挽回,卻自暴自棄與各色的男人鬼混。你的那些爛事我沒心情說,其實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我的情人,這從咱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就注定了,你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現在隻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刻意接近我?!”
方梅馨歎了口氣說道:“嚴旭堯,其實我與你的相遇完全是個偶然,我當初并非刻意去接近你。我承認我那天去攬月大酒店是帶着任務去的,申平飛讓我到那裡去監視一個人,但那個人根本不是你,而是你那女上司蘇含卉,誰知那天你誤打誤撞跑到我房間裡來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哦,你和申平飛到底是什麼關系,他為何要你監視蘇含卉?”嚴旭堯皺着眉頭問道。
方梅馨說道:“申平飛最初也是和你一樣,抓住了我與别的男人出軌的證據,然後威脅我為他做事,不然就将我的不堪告訴周琛。不過,他最初讓我監視的人不是蘇含卉,而是我的老公周琛,我當時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現在我全明白了。申平飛真正要調查的人其實是沈筠,而周琛和沈筠有着藕斷絲連的關系,所以他選擇以周琛為突破口。至于後來為什麼會安排我調查蘇含卉,我想應該是蘇含卉和沈筠都卷入了一個關于販賣文物的案子。申平飛曾對我說過,沈筠是濱海市盜墓大盜徐洪勝之女,她身上有徐洪勝隐匿贓物的線索。而蘇含卉表面是個正義凜然的女人,實際上是一個文物販子,一直暗中與國外的文物走私集團勾結。那天,申平飛讓我去攬月大酒店監視蹲點,他說蘇含卉要與一個叫林蕾的女人進行文物交易,交易的對象是一個龍形吊墜項鍊,并說林蕾是日本買家的代理人,所以我就在攬月大酒店提前開了一個房間。因為我自己一個待着實在無聊,我就用微信附近人聊了一個男人,然後我們兩個在做那事兒時你就突然來了。”
“好你個方梅馨,原來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卻瞞着不讓我知道,真是太可惡了!”
嚴旭堯聽罷不由怒從心起,方梅馨這女人對他隐瞞了太多,如果她一早就告訴他事情真相,他也不會陷入錯誤的歧路泥潭中不可自拔。
“我當時沒敢告訴你這事,一方面是因為我的任務性質特殊,如果我貿然随便跟你說,申平飛不會放過我的。”方梅馨頓了頓說道,“最主要的是,我當時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究竟有什麼目的。你雖然告訴我說,你是我老公周琛請來的私家偵探,但我心裡是不相信的,因為周琛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跟誰在一起鬼混。他應該早就知道我有外遇,隻是心照不宣罷了,要是想調查早就調查了,大家各過各的。盡管如此,一旦把事情扯破,恐怕我們的婚姻将維持不下去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這才被申平飛抓住了把柄。嚴旭堯,你當時讓我監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是你的妻子沈筠,但我當時根據你的描述,誤以為那女人是林蕾,心裡大吃一驚,以為你是文物販賣集團的人,就更不敢說出事情真相了。”
嚴旭堯的表情陰沉如水,注視着女人的眼睛,說道:“那你後來給我看的照片和視頻是怎麼回事?”
方梅馨說道:“蘇含卉應該與她的老公陳建森産生矛盾了,那段時間蘇含卉一直就住在攬月大酒店。因為攬月大酒店的客房是環形的結構,所以為了方便觀察,我在蘇含卉房間對面開了一間客房,用高倍單反單機監視對面房間的事情。那天傍晚蘇含卉才一瘸一拐地出現,不過她倒沒什麼異常情況。後來,我下樓去接微信上認識的男人時,不經意撞見蘇含卉的老公陳建森在我隔壁開了一間客房,我當時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怎麼多想。大概晚上快十二點時,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西裝的漂亮女人出現了,我根據那女人的外貌和衣着打扮推測她應該就是申平飛口中的林蕾,便馬上警惕起來,趕緊下了一樓大廳,在一樓電梯口遇見了林蕾。讓我詫異的是,當時林蕾并沒有去蘇含卉的房間,而是直奔蘇含卉老公陳建森的房間而去,我當時就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我于是立即将這一情況報告給了申平飛,他得知後也感到疑惑,但他根據我從窗戶拍下的那西裝女子的照片,跟我确認那女人就是林蕾,并讓我繼續跟蹤監視。”
“你繼續說後來發生了什麼?”嚴旭堯催促道。
“林蕾進入陳建森的房間後不久,大概十來分鐘左右吧,蘇含卉突然也來了,我印象非常深刻,蘇含卉好像腿腳不好,當時是坐着一個輪椅來的,而且手裡握着一根棍子,她到了陳建森房間後就狠狠敲門。蘇含卉一邊用力敲門一邊大喊陳建森的名字,那架勢一看就是前來捉奸的。她敲了沒幾下之後,房門就開了,林蕾衣衫淩亂地沖了出來,直奔電梯方向跑,蘇含卉早有準備,一棍子就将林蕾放到在地上,然後一通抽打。這時,陳建森跑了出來抱住了蘇含卉,林蕾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逃走。我當時躲在樓層的拐角處,用手機視頻将這一幕錄了下來,不但給你看了,也給申平飛看了。”
嚴旭堯問道:“哦,那申平飛說什麼?”
方梅馨說道:“他當時沒說什麼,但過了一會兒就給我打電話,大發雷霆說我被騙了。蘇含卉那天确實在和林蕾進行文物交易,不過,負責交貨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他的老公陳建森。蘇含卉顯然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她一定是擔心自己的事情暴露,所以這才使用了李代桃僵的做法,讓陳建森幫她去冒這個險,而她自己則以捉奸的身份出現,進行掩護的同時混淆視聽,從而騙過了監視她的人。”
“方梅馨,照你所說,蘇含卉真是一個販賣文物的人,而她在攬月大酒店那次成功将一枚龍形吊墜項鍊賣給了林蕾,是不是這樣?”嚴旭堯面無表情地問道。
“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方梅馨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繼續去調查,但我建議你去找蘇含卉的老公陳建森聊聊,他是當事人,那件事他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