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抛夫棄子的女人
“沒有一個母親會這麼殘忍?!”邬琳聞言撇了撇嘴,冷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個世界上,為了個人前途和榮華富貴抛夫棄子的人可多了去了。蘇局,您可别跟我說您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自私的女人。恰好我身邊就有這樣的女人,她是的我的準嫂子,當時已經懷上了我哥的骨肉,但我哥犧牲後,她狠心地将生下來的孩子抛棄了。對于她們這些冷皿的人來說,一個孩子就已經是拖油瓶了,更何況是一對雙胞胎呢,所以我倒是覺得這個叫沈婉冰的女人如此行事并不奇怪,她顯然把孩子當成自己謀利的工具,一旦目的達到了,孩子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了,反而成了累贅,還留着幹什麼,哪有自己一個人帶着巨款去國外生活惬意潇灑呢!”
邬琳的話顯然是在含沙射影,借機發洩對蘇含卉的不滿和怨恨。當年的那件事情,始終是邬琳心中無法解開的結。邬琳不僅将邬雷的死因歸咎于蘇含卉,而且也對蘇含卉将邬家的唯一皿脈抛棄耿耿于懷。她并不知道蘇含卉當年弄丢孩子的過程,更不知道孩子其實就是薇薇,這些年來一直被嚴旭堯當成親生女兒來撫養。
邬琳的話無疑刺痛了蘇含卉柔軟的内心,蘇含卉以手掩面,泣不成聲,香肩輕輕顫抖着。
劉賀和江尚雲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還以為這位女公安局長多愁善感,在為當事人的凄慘遭遇感到難過。
嚴旭堯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現在當着劉賀等人不好就把事情說破,于是伸手輕輕拍了拍蘇含卉肩膀,安慰說道:“蘇局,您就别難過了,生活中世事無常,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所以盡人力而聽天命,但求問心無愧就好。這些天你為了案子上的事情操碎了心,我建議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什麼也别想,調試一下心情。”
蘇含卉擦了擦眼淚,說道:“謝謝,我沒事,隻是一時有些傷感而已……沒想到沈筠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妹,我們還沒來得及相認,卻已經是陰陽兩隔了……”
“哼……”
邬琳不滿地别過頭去,氣鼓鼓地坐在了劉賀的床上,臉色有些鐵青,她既恨蘇含卉的虛僞無情,又恨嚴旭堯的阿谀殷勤,但努力克制着沒發做出來。
嚴旭堯見狀趕忙切回正題,說道:“實際上,我從何晴那裡聽說這件事後,也是将信将疑。後來,我試圖尋找有關這個沈婉冰的蛛絲馬迹,包括她是哪裡人,曾經是做什麼,如何跟徐洪勝搞到一起去的,結果一無所獲,好像世上壓根就沒有這号人一樣。”
劉賀皺着眉頭說道:“嚴哥,是不是存在這麼一種可能,當年沈婉冰出國時帶走了雙胞胎中的一個,也就是那個叫徐心月的女人,而把另一個孩子也就是沈筠留在了中國,後來被孤兒院收留。事實上,這個徐心月也确實是在美國長大後回來的。”
“劉賀,你的這個說法不是沒有可能,但何晴曾跟我說了事情的詳細原委,兩個雙胞胎都被抛棄在了中國一家孤兒院,不久後其中一個孩子被美國華僑夫婦收養了。何晴還說,沈婉冰消失兩年之後,有人向公安報案稱,在河東區大梁村磚窯附近的一口枯井裡,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骸。”
“啊,嚴旭堯,你是說這個姓沈的女人其實已經死了?!”蘇含卉望着嚴旭堯,臉上寫滿了驚訝和驚駭。
邬琳和劉賀等人聞言不禁也瞪大了眼睛,目光齊刷刷地注視在嚴旭堯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後文。這已經不是一個可供八卦的花邊男女故事了,事情聽起來變得毛骨悚然起來。
嚴旭堯見衆人都盯着自己,于是攤了攤手說道:“這些事情都是何晴說的,我沒有核實過,所以不知真假,但大家不妨聽聽,權當一個偵查思路。這屍骸被發現也是非常巧合,當時幾個農村孩子在油菜地裡抓蝴蝶,跑到了附近的雜草叢裡,那口枯井被雜草掩蓋着,一個孩子不小心掉到了裡面。其餘孩子喊來了大人救援時,他們發現了井中還有一具女性屍骸,屍骸被腐爛的麻袋包着,村民們趕緊報了警。警方介入調查之後,經過走訪排查,發現這女子與重慶前來濱海打工的沈婉冰高度吻合。”
邬琳聞言不由動容,吸了口冷氣,說道:“以我偵辦多起刑事案件的直覺,這件事聽起來不像是假的,看樣子這個姓沈的女人當年肯定是遇害了,而兇手很可能就是徐洪勝,誰讓這女人又是要挾離婚又是獅子大張口要錢呢,所以徐洪勝才動了殺機……”
“不……不可能……”蘇含卉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臉上一年煞白,嘴唇有些發抖,“我父親這個人雖然有些貪财,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但他不是那麼絕情的人,甚至連自己的骨肉都不認了……”
“蘇局,你要說的是虎毒不食子是吧?其實,我也有些想不通,就算是徐洪勝殺了沈婉冰,也沒有必要把兩個孩子也抛棄了,那畢竟是的骨肉。就算他當時不方便帶回家撫養,以他的經濟實力,找個家庭寄養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嚴旭堯望了一眼蘇含卉,繼續說道:“警方當時把嫌犯的鎖定在了她的情人徐洪勝身上,認為這是一起情殺,但徐洪勝一家半年前就神秘失蹤了,所以這個案子也就成了懸案,一直沒有破。蘇局,邬琳,這個案子當時是市局和河東區分局共同偵辦的,你們調查一下二十幾年前的刑事立案卷宗,就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了。”
“邬琳,這件事我交給你去辦,迅速核實刑事案件情況,如果查證屬實,立即重新啟動偵查程序。”蘇含卉當即做了部署指示,說道:“不管這個案子的兇手是誰,是否還活在世上,必須查個水落石出,還世人一個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邬琳點了點頭,說道:“明白。我總有種感覺,嗯,應該說是女人的直覺,總覺得這件事與我們正在偵查的文物案有關,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蘇局,邬隊,我有新發了。”劉賀本來正在擺弄手機,突然激動喊了一聲,将手機屏幕向衆人展示,“我剛才在網上檢索了一下外國人在華領養孤兒的情況,正好查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省民政廳的一份報告影印件,報告最後附着一組統計數字,其中提到了濱海市新星福利院有一個七歲的女孩被一對旅美華僑夫婦收養,時間正好與嚴哥剛才說的大緻吻合。”
“啊,太好了,劉賀,你幹的真棒!”
邬琳聞言不僅喜形于色,一把抓過劉賀的手機,認真看來一番,激動地用手拍了一下劉賀的肩部。
劉賀肩上的傷還沒好,慘叫了起來:“唉呀–我的姐,你下手好重啊……我的肩胛骨……你怎麼能這樣……”
邬琳悻悻地收回手,說道:“不……不好意思啊,劉賀,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這個發現太重要了……我剛才還在發愁要去哪個孤兒院調查呢,沒想這麼快就有了方向,我以前說你是廢材,我收回我的話……”
嚴旭堯也非常意外,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因為調查孤兒院是一個基礎,關系到很多後續偵查工作。不過,他對邬琳的反應十分不屑,還說人家劉賀是廢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能當得起這個刑偵隊長的名頭嗎,幾乎每一次執行任務都能搞砸了,真應了那俗句話,兇大無腦!
提起兇大無腦這四個字,嚴旭堯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又被拽向了邬琳那高傲的珠峰,盡管現在身穿着厚厚的冬裝,但飽滿的形狀依然呼之欲出。
邬琳的視線正好與嚴旭堯的目光相遇,感受到了對方眼神中的猥瑣,臉色不禁一紅,啐了一口,罵道:“狗改不了吃屎,真是不要臉的垃圾廢材!”
劉賀哭喪着臉直喊冤叫屈:“邬隊,你剛說了不再罵我廢材,怎麼又食言了,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蘇含卉一直注視着嚴旭堯,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猥瑣,柳眉微蹙,心中也有些反感,竟然有些酸酸的感覺,不悅地咳嗽了聲,說道:“你們都行了,還真不把我這個局長當領導了啊?!既然劉賀已經查到了涉案的兒童福利院,那就趕快抓緊時間行動吧。事有輕重緩急,嚴旭堯,你先放下手頭的事務,陪着邬琳到新星兒童福利院去走訪一下,重點詢問當年的工作人員并制作詢問筆錄,查明二十多年是否接收過一對雙胞胎姐妹。”
“蘇局,我不要這個人渣陪!”邬琳氣鼓鼓地說道。
蘇含卉瞅了邬琳一眼,說道:“我讓嚴旭堯陪着你,主要是為了你的安全,讓他保護你。現在局勢非常負責,不比平常,你這次外調任務,我怕會遇到危險。”
“哼,鳄魚的眼淚!”邬琳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蘇局,您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啦?!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放心我,所以派這個姓嚴的監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