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别讓女人坐副駕
新星兒童福利院位于濱海市妫水縣延吉鎮,延吉鎮是濱海市最南端的一個小鎮,距濱海中心城區約200公裡遠,中間隔着一片叫塔溝的原始森林景區。新星兒童福利院現在2005年已更名為月亮村,不僅收養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接收因父母被判刑而無力撫養的孩子。
盡管袁雅有一萬個不樂意,還是被嚴旭堯陪着去月亮村外調取證。根據蘇含卉的指示要求,這次行動盡量低調,所以二人沒有開警車,而是駕駛邬琳新購買的一輛新能源轎車。
嚴旭堯坐在駕駛位上負責開車,而邬琳則一臉冰霜地坐在副駕駛位置,她雖然目視前方,沒有看嚴旭堯,但眼神裡充滿了嫌棄和鄙夷。
嚴旭堯自從發現這是輛電動汽車就不淡定了,反複向邬琳詢問:“師妹,你确定咱們這車能開到延吉鎮嗎?全程200多公裡遠呢!”
“嚴旭堯,你廢什麼話,我車滿電續航300公裡呢,怎麼就到不了延吉鎮?!”邬琳不耐煩地催促說道,“等到了那邊,再拉根線充上電。你快點開啊,真啰嗦,你要是不想去就下車,還有警告你以後别叫我師妹,聽着就惡心!”
嚴旭堯用鑰匙啟動車子,腳輕輕踩了一下加速踏闆,車子就蹿了出去。還别說,這車子起步真挺猛的,但上了高速公路之後,最高時速不到105公裡,加速踏闆踩到底都不能更快了。對于嚴旭堯這種喜歡開快車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嚴旭堯見邬琳一直闆着臉不說話,車裡氣氛有些沉悶,就打開了話匣子,問道:“喂,邬琳,你好像對我有很大成見?”
“那是因為你不招人待見!”邬琳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嚴旭堯握着方向盤,笑了笑說道:“我印象中沒得罪過你吧,但自從咱們倆頭一次見面開始,你就對我冷冷的,從沒有好臉色。我在想,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哼,我們之間本來不存在什麼誤會!”邬琳嫌惡地瞅了男人一眼,“主要原因在于你是個人渣,無恥、下流、惡心的人渣,你難道還明白嗎?”
嚴旭堯瞅了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一眼,對方那挺拔的兇部總是那麼引人注目,嘿嘿幹笑了一聲,說道:“你這評價我可受不起,又是無恥又要下流的,我好像沒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吧?你好像看誰都不順眼,真應該從你自己暴脾氣的性格裡找找原因。”
嚴旭堯那猥瑣的目光讓邬琳十分反感,就好像自己被看光了一樣,渾身上下不自在,怒道:“混蛋,不要臉的東西,好好開你的車,要是再賊眉鼠眼地胡亂瞅,信不信我給你挖下來!”
“這年頭,看人一眼也有罪,動不動就要挖人招子,像你這樣不講理的女人也真沒誰了。”
嚴旭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别過頭去不再看邬琳,專注地駕駛着車子一路向南行駛,邬琳倚靠在副駕駛座位上閉目養神,兩個人再也沒說話。
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駛出高速公路,進入了塔溝原始森林保護區,路況漸漸崎岖難行,因為冬季原始森林景區封山,過往車輛也較少,粗線條的山林景色一眼望不到盡頭,勁風刮過白桦林發出海濤一樣的聲響,顯得空寂、冷清、肅殺。
車子在白桦林中穿行了十來公裡,儀表盤上的續航裡程警報燈就開始閃了,顯示電量已不足30%了,車子最多還能跑七八十公裡,嚴旭堯趕緊把車臨時停到了路邊,盯着裡程表上的數字,臉都綠了。
“邬琳,你不是說這車最少續航200公裡嗎,怎麼隻開了不到100公裡就剩30%的電量了?”嚴旭堯皺着眉頭說道,“如果照這樣開下去,咱們肯定到不了月亮村,車子就在半路抛錨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野嶺,救援車一時半會都趕不過來。”
邬琳本來正在車裡睡覺,聞言睜開眼睛看了眼儀表盤,臉上不禁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疑惑地說道:“我買車的時候,4S店的人告訴我這輛車最高續航260公裡,怎麼可能連一百公裡都不到就隻剩30%電量了?”
“是不是因為咱們這一路上開暖風的原因?”嚴旭堯問道。
“啊,對了,買車的時候他們提醒過我,新能源汽車電池在冬天氣溫低時放電變快,加上又開了暖風耗電,續航裡程會減半。”邬琳一拍額頭恍然頓悟,驚慌失措地說道:“這都怪你惹我生氣,我才忘了這茬,現在可怎麼辦啊?!”
嚴旭堯一聽對方居然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鼻子差點氣歪了,嗆道:“我說邬大隊長,這事兒你可賴不到我頭上,剛出發時我就反複問你開這車能行嗎,你怎麼回答我的你忘了嗎?現在既然已經這樣了,咱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大概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咱們所在的位置距月亮村還有一百公裡左右,把暖風關掉,運氣好的話興許能開到那邊,若是途中沒電了,我們就隻能下來推着車往前走了。”
邬琳生氣地說道:“嚴旭堯,總之這件事情都怪你,我一個女的對車本來就沒常識,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也犯糊塗嗎?!你就祈禱咱們能順利到達月亮村吧,不然,你自己下來推車,我可不管!”
“行,邬琳,算你狠,我是服了!”嚴旭堯一陣無語,重新啟動車子,提心吊膽地沿着公路繼續往前開。
“嚴旭堯,以前我雖然覺得你有些龌龊無恥,心裡其實還挺同情你的,娶了個美若天仙的老婆,不斷在外面給你戴綠帽子,甚至連老婆換了人都不知道,男人能做到你這份上也沒誰了。”邬琳見嚴旭堯那副樣子就有些生氣,忍不住一頓冷嘲熱諷,“但現在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值得同情,你沒有資格指責你老婆外遇出軌,因為你也是個胡搞亂搞的大爛人,可謂男盜女娼,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自己說你這半年來搞了多少女人,連袁雅那樣危險狠毒的女人你也敢上,現在又成了蘇含卉那個虛僞賤貨的姘頭,真是惡心到了極點。”
嚴旭堯被對方刻薄的語言刺激到了,怒道:“邬琳,你說夠了沒有,我是個爛人,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别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申平飛那點破事兒,如果不是給那老東西暖床陪睡,就憑你的資曆和本事能當上市局的刑偵隊長?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人渣!”邬琳氣得直發抖,不顧嚴旭堯還在開車,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罵道:“你這個滿嘴噴糞、恬不知恥的混蛋,姑奶奶我就瞧不上你這号爛人!”
嚴旭堯沒想到這女人說動手就動手,猝不及防,方向盤一偏,車子差點失控,趕緊踩了急刹車,怒道:“邬琳,你說你看不上我這号人,我特麼還看不上你呢,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見誰都像欠你錢似的,自己的品行不怎麼樣,還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抨擊别人,有意思嗎?我的妻子沈筠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實際上我沒有婚姻的束縛,愛跟誰搞就跟誰搞,這是我的私生活,法律都強調保護公民隐私,你憑什麼說三道四。你覺得蘇含卉虛僞下賤,我覺得她挺好的,目前我和她也沒那層關系,你要是非那麼想也沒人攔着你,但别在我耳邊聒噪,聽着心煩,别一個控制不住自己對你做點什麼。”
邬琳臉色不禁為之一變,對方最後一句威脅激起了她的女性防衛本能,突然拔出了手槍,對嚴旭堯怒目而視,說道:“人渣,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嚴旭堯注視着女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不禁為之一愣,覺得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沒有再接話,怕刺激到她引發嚴重的後果,繼續啟動車子往前行駛。
“哼,你這人就是賤!”邬琳見嚴旭堯不敢吱聲,收起手槍罵了一句。
“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賤人,所以我才會給别人養了七年孩子。”嚴旭堯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邬琳,你要是真一槍崩了我,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邬琳聞言突然笑了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地味道:“怎麼,嚴旭堯,不但你老婆出軌外遇了,現在發現連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這可真的有點慘,這算不算是報應呢?!我要是一槍崩了你還真可能後悔,怕弄髒了我的車,弄髒了我的手!”
“邬琳,任何人都可以這麼指責我,但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嚴旭堯冷冷地瞟了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說道:“因為我含辛茹苦撫育了七年的孩子,是你們邬家的皿脈。邬琳,你說這是不是個天大的諷刺?!”
邬琳聞言身體不禁僵住了,嚴旭堯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她耳邊引爆,她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怔怔地問道:“嚴旭堯,你……你剛才說什麼,你的孩子是我們邬家的皿脈?!”
嚴旭堯沉默了良久,語氣沉重地說道:“沒錯,我女兒薇薇實際上是你哥哥邬雷的遺腹子!”
“不可能,嚴旭堯,你在胡說八道。”邬琳大叫了起來,情緒非常激動,“沈筠所生的孩子絕不可能是我哥邬雷的,你這完全是在信口雌黃!”
嚴旭堯冷哼了一聲,說道:“誰說孩子是沈筠的來着,她的真正母親是蘇含卉!”
“蘇……蘇含卉?!”邬琳不禁瞪大了眼睛,震驚程度無以複加,說道:“什麼,你說那個孩子是蘇含卉生的,那為什麼讓你養了七年,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嚴旭堯闆着臉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件事我也正在調查,根據蘇含卉所講,她是在一家婦幼保健院生産後不小心弄丢了孩子,後來不知為何被沈筠……不,應該是徐心月抱走了,具體過程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蘇含卉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孩子一生下來就抛棄了。如果她是那樣的人,何必要生下那個孩子,當時你哥犧牲時孩子才不到兩個月,完全可以做手術不要了。邬琳,我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繼續誤解她了……”
“嚴旭堯,把車掉頭,我要回去問一問蘇含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瞞我這麼多年?!”邬琳情緒激動地說道。
“掉頭?!邬琳,你瘋了嗎,我們車的剩餘電量肯定開不回去了,隻能繼續往前走。”嚴旭堯解釋說道,“就算你回去了,事情跟我說得也是一樣的,我建議你冷靜一下,有什麼事非說不可的話,給她打個電話也行……”
“不行,這件事必須當年讓她說清楚。”邬琳氣鼓鼓地說道,“你說蘇含卉把孩子弄丢了,那她什麼時候知道孩子被你們撫養了?她知道後為何不把孩子要回來?如果她不想養,還有我們邬家呢,我就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怎麼想的?”
“邬琳,你的性子總是這麼急,總得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吧。薇薇在我們家生活得很好,就算我知道了她的身份,還依然把她當我的親女兒一樣對待……”
“混蛋,我讓你掉頭,你聽到了沒用,怎麼還繼續往前開?!”
邬琳見嚴旭堯沒有掉頭的意思,不禁有些惱怒,她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強行一下子拉起了手刹,想讓車子停下來。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動作,當時嚴旭堯正在加速行駛,在相反的作用力下,車子瞬間一個側滑沖出了路面,車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胎噪,斜着沖下了公路右側的山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