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男人的容忍底限
嚴旭堯經曆了坡峰嶺上的驚險遭遇,又從袁雅的槍底下扭轉了局面,可謂死裡逃生,整個白天神經都緊繃着,現在心情終于放松下來,一陣困意襲來,眼皮子就有些發沉,于是躺倒了客廳的沙發上,在袁雅惡毒的咒罵聲中沉睡了過去。
他閉着眼睛仰面躺在沙發上,抱着被子睡姿靜谧而安詳,而眼球在眼皮底下快速轉動着,那又是一個無比荒唐的夢境。
夢中,嚴旭堯與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依偎在一起,互訴衷腸,但是一直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情到深處,他一把将那個女子摟到了懷裡,那個女人的臉部輪廓漸漸清晰起來,但卻在不斷變幻着,一會兒是沈筠,一會兒是何晴,一會兒又是蘇含卉,一會兒又成了袁雅,都是與他有過交集的女人。
嚴旭堯摸着那個女人不斷變幻的臉,正覺不可思議之時,突然間,那張臉變成了一個猙獰恐怕的惡狼,他不禁大叫了一聲,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嘴就咬到了他的喉嚨上。
他猛然驚起,發現原來是場夢,忍不住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卧室裡的女人還在斷斷續續的咒罵着,不過已經有氣無力、氣若遊絲了。
嚴旭堯從沙發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走到卧室裡察看袁雅的狀況。
床上的女人靜靜地躺着,秀發淩亂,臉色有些潮紅,雙目緊閉,嘴中胡亂呓語着,整個人顯得虛弱無比。
嚴旭堯見女人這個樣子不禁吓了一跳,心說該不會生病了吧,趕緊走過去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熱燙無比,肯定是發高燒了。
袁雅在坡峰嶺棗樹林昏迷了三四個小時,躺在地上受到了風寒,加上氣怒攻心,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身體抵抗力下降,感冒發燒也是正常,不留下病根就燒高香了。
胡亂呓語中的袁雅感受到了額頭上男人的撫摸,虛弱地睜開雙目,無力地喊道:“你……走開!”
嚴旭堯雖然恨透了這歹毒的女人,但他的心畢竟不是鐵石做的,當然更無心要了她的命,所以趕緊動手解開她身上的布條繩索,反正她這樣虛弱也跑不了。
“嚴旭堯,你不要管我,有種就殺了我!”袁雅燒得很厲害,說話時都咬字不清了,“你不殺我,我一有機會就殺了你。”
嚴旭堯皺着眉頭說道:“你發燒這麼厲害,如果不管你,你會沒命的。袁雅,我根本不想殺你,你的命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知道的東西,如果不是你一次次觸碰我的容忍底限,咱們的關系也不會鬧到這樣僵。”
嚴旭堯把袁雅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後,将女人抱了下來,放到客廳裡的沙發上,然後又找了一條厚棉被蓋在了她身上。
他在房間裡搜尋了一遍,在客廳的電視櫃下面找到一個應急醫療箱,裡面裝着一些常用藥物和溫度計、皿壓儀等儀器。他拿出了其中的體溫計,甩了兩下後,放到了袁雅的腋下,但這女人掙紮反抗着,不是十分配合,嚴旭堯隻好雙手按着她。
“袁雅,老子從來沒有服過别人,但對于你我真的服了,你太頑固倔強了……不,應該是冥頑不靈……”
五分鐘後,嚴旭堯取下體溫計掃了一眼,竟然是39度半,不由頓時慌了手腳。
這樣的高燒,如果不及時降溫救治,真怕會将她身體裡器官燒出毛病來!
嚴旭堯趕緊又翻了翻醫療箱,找出了一盒布洛芬,說明書上寫着退燒,但已經過期了一個多月,沒辦法,先取出一粒,用礦泉水給袁雅服下了。
醫療箱中有一瓶醫用酒精,他拿出來看了看,心中頓時靈機一動,趕忙去衛生間找了個水盆,将酒精倒在盆裡,又兌了一些自來水,使盆裡的酒精濃度大概在四分之一濃度左右,又拿了條毛巾蘸在混合溶液裡面。
嚴旭堯端着水盆來到了沙發前,一把将覆蓋在女人身上的棉被扯下了。
袁雅的身體蜷縮顫抖着,雙手護住了兇部,喊道:“混蛋,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給你物理退燒。”嚴旭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病成這個樣子,我可沒心情對你怎麼樣,不要把人都想成像你那樣惡毒……”
袁雅渾身冷得發抖,顫聲說道:“嚴旭堯,你現在救我,将來會後悔的……”
“袁雅,我知道你這女人就是條毒蛇,會對救你的農夫反咬一口,不過我還是要救你。現在你對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如果非要我殺你,也不是現在,咱們兵戎相見時再說吧。”嚴旭堯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陰鸷,頓了頓說道:“如果下次還像昨天坡峰嶺上那樣,我會一槍打爆你的腦袋,然後随便找個地挖坑埋了你!”
嚴旭堯用酒精水給袁雅的身體反複擦了好幾遍,從頭到腳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累得滿頭大汗,這女人對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一個小時後,嚴旭堯又給袁雅測了下體溫,已經降到了38度多,不禁長籲了一口氣。
袁雅似乎昏睡了過去,嚴旭堯給她蓋上了被子,不知是因為發燒還是别的緣故,她的眼角溢出了淚痕。
嚴旭堯穿上了衣服,望了沙發上的女人一眼,說道:“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和感冒藥,你别幻想逃走,我會把門反鎖上的。當然,你要是一心想死我也不攔着,窗戶上沒上鎖,你可以選擇跳樓!”
他說完這些話後,看袁雅沒有什麼反應,就開門離開了。
男人走了之後,袁雅睜開了眼睛,失神地注視着頭頂上雪白的天花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嚴旭堯先去藥店買些感冒藥,路過早市時買了些菜回來,做廚房忙活了起來。
“來,不要裝睡了,吃點東西把感冒藥吃了。”嚴旭堯端着一碗白粥來到客廳,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
袁雅依舊閉着眼睛沒有吭聲,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嚴旭堯頗為無奈,也沒有勉強這女人,點了根煙,返回到廚房抽了起來。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他又端着一盤菜出來了,猛然發現茶幾上的白粥見底了。
嚴旭堯不禁笑了,一定是袁雅趁他不注意把粥喝了,這女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都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這種性格古怪的女人。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不覺的奇怪,袁雅這女人三十多歲了還是老處女一個,也難怪她性情偏激與一般的女子不同,似乎要撬開她的嘴,隻用武力不行,這女人分明了不吃硬,但估計更不吃軟!
“喲,這麼快就把粥喝了。”嚴旭堯搬了把凳子放在茶幾旁,說道:“起來吧,就着菜吃一個饅頭,不然你一會兒又餓了。”
袁雅瞅了嚴旭堯一眼,目光了充滿了恨意,依然倔強的說道:“嚴旭堯,你這個王八蛋,有種就殺了我!”
嚴旭堯冷笑了一聲,用手指着窗外,說道:“袁雅,你現在有手有腳,想要死就自己來,沒人攔着你。看見這窗戶了沒有,你從那裡跳下去,一準會死得透透的。不僅如此,人們發現一位這樣美麗的倮體女屍,馬上就會成為各大媒體小報的頭條……”
袁雅攥着拳頭,身體不斷發抖,眼中的恨意更濃了,顯然這女人還不想真的去死。
嚴旭堯冷哼了一聲,盤腿坐在地闆上,拿起一個饅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嚴旭堯的手機響了,是蘇含卉打過來的。他皺了一下眉頭接通了,電話那邊的女人說道:“嚴旭堯,你過來找我一趟,在河東區濱海别墅。”
嚴旭堯剛說了聲好,蘇含卉那女人就挂了,他拿着電話發了會兒呆站了起來。
“袁雅,我現在出去一趟,飯菜和藥物都留在這裡,你自己愛吃不吃。”嚴旭堯緊緊盯着女人的眼睛,說道:“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癡心妄想逃走,現在你是濱海市警方的緝拿的要犯,他們在滿城搜捕你,因為什麼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對你而言,這裡算是一個避難所,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