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不會躲啊
是吳雅,趙六月十分頭疼,應了一聲,下了班後,就匆匆趕到醫院。
上次言楚給李潘文交了手術費,可能是做完手術和後續的費用後,還留了一點錢,吳雅為了照顧李潘文,幹脆都住在醫院裡,吃喝拉撒全在哪,算算日子,也過去了十天了,錢應該是花的差不多了。
趙六月打了車過去,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李潘文破口大罵:“那個臭表子,不給老子錢,我是她老子!還敢叫人打我,等我好了以後,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原本以為經曆過白謹城這事,李潘文會有所收斂,可沒想到還是這副德行,趙六月握緊雙手,開了門,走進去。
吳雅一見趙六月的身影,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六月,你來了。”
趙六月冷冷的從包裡拿出一千塊錢遞給吳雅:“就這麼多,你也養了這麼久了,過兩天就辦理出院手續回家種田吧,這一千塊你們拿着去村子裡謀個營生。”
“賤人,你就給我這一千塊,你也好意思?老子養了你這麼久,一千塊夠嗎?”
趙六月冷笑一聲,不想和李潘文多說廢話,轉身就走。
李潘文見她連理都不理自己,怒氣沖沖的指着她:“你敢走試試,你是不是想去勾搭許譽的舅舅?就是五年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混混!”
趙六月一愣,是,她在高中的時候,就和言楚在一起,不過因為害怕言楚知道自己家庭的這種狀況,她非常小心的保護言楚,沒有讓他接觸自己的家庭,也沒有讓吳雅和李潘文知道言楚。
就連在後來和言楚私奔後帶回家,李潘文對她又打又罵,她也沒說是和言楚私奔。
總的來說,她的印象中,李潘文應該是不認識言楚才對。
她猛地轉身,盯着李潘文:“你認識他?”
李潘文一見趙六月的神色,這才恍然大悟,察覺了自己說了什麼,神色閃躲:“認識個屁,我随口一說罷了,你這個臭表子,給老子一千塊,想餓死老子是吧,錢拿來,最少給我五萬!”
“五萬?”趙六月覺得李潘文的臉皮已經厚的沒法言說了:“你的命都不值五萬,爛人一個,要錢自己去街上讨去吧!”
“賤人!賤人!”李潘文實在沒想到趙六月會說讓他去街上讨,一怒之下,竟然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着趙六月走去。
吳雅一看他這模樣,趕緊扶着他。
“你有種别跑!”
趙六月也不跑,笑着說:“廢物,來打我啊,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就我打死你!”
吳雅一見這場景,又紅了眼眶:“六月,你别說氣話氣你爸爸。”
“我說的是氣話嗎?我不是!”
趙六月和李潘文這聲音一下子就鬧得整個走廊都聽得見,護士小姐看熱鬧的都跑了過來。
李潘文可是醫院的‘名人’被白謹城給揍了,大鬧醫院,大家茶餘飯後,都拿他說事,這下和趙六月大吵,大家一看是李潘文的病房,就匆匆跑過來看熱鬧。
趙六月是恨不得現在就打死李潘文這個禍害,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她也不害怕。
李潘文随手拿起旁邊的凳子,怒氣沖沖的吼道:“女人都是賠錢貨,養這麼大,老子要錢就給一千,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行啊。”說着,趙六月一腳踹掉旁邊的凳子,直接沖了過去,一把推開吳雅。
今天她也算豁出去了,李潘文這些年來對她的虐待,還有對李初冬做那種事,現在還要壓榨她最後的一點利益。
五萬塊,上一次一個十萬已經要了她的命,現在居然還敢和她要五萬?當她是什麼?搖錢樹嗎?
這不是趙六月和李潘文第一次打架,但卻是兩人打得最兇的一次,李潘文拿着凳子,猛地敲擊着趙六月的頭顱,趙六月則一腳踹在他被打斷的骨頭上面。
這場景,看的誰都心裡害怕。
吳雅站在一旁,吓得不輕,吓得連勸架都不敢上來。
李潘文狠狠的用凳子打了趙六月幾下頭顱,很是用力,都能聽見‘咣咣’的聲音。
趙六月被他這麼一打,眼前有些暈,手稍微放松了一些,李潘文發了狠,再次舉起凳子,拿着尖角朝着趙六月的天靈蓋打去。
就在那瞬間,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冷的說:“蓄意殺人,我準備報警。”
趙六月迷迷糊糊的看去,隻見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模樣看不太清,隻是輪廓看去,非常俊朗。
她搖了搖腦袋,那人就将她扶了起來,沉聲說:“你去那邊做個檢查。”
剛才打架覺得還好,可是這麼停下來了,眼前就開始變得有些黑漆漆的,事物都看不清了,隻聽到那些護士小姐尖叫了一聲,身邊好像有很多人走了進來。
吳雅的哭聲、李潘文的怒罵聲,交織成一片……
趙六月是被那個白大褂給扶了出去,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味,挺好聞的,不知道為什麼,跟着他走,即便看不見,心裡也挺平衡。
他似乎帶她到了一間房間後,然後說了一句:“你坐一會。”
趙六月點了點頭,緊跟着,就有個護士走了進來。
趙六月問:“你好,我想問一下,剛才那人……是誰?”
“哦,那個是顧醫生,顧望湘。”
顧望湘……
不是國際上那個非常有名的醫生顧望湘嗎?上次還未許譽做了手術。
竟然是他……
趙六月握着手,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一個人坐在這裡,心,有些慌了。
“我是不是看不見了?現在開着燈嗎?還是關着燈?我的頭也有些疼……”
她自顧自的說着,卻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想站起身來,卻又看不見任何事物,開始害怕。
“知道怕了?”身邊,突然傳來沙啞的嗓音,她一愣,順着那聲音的來源望去:“當聖母當上瘾了?”
趙六月鼻子一酸,吸了吸,不說話。“你有病啊?”他靠近,聲音雖然平靜,可隐約能聽出一絲怒意:“他打你腦子,你不會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