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那個大潔癖去泡澡了。
時初一一個人躺在沙發裡看電視,電視裡演了什麼,其實,她也沒太看進去,心裡亂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琢磨些什麼。
突然,秦肆的手機響了。
她拿過手機,當看到手機上的手機号碼時,她瞬間坐直了身子,視線僵僵的看向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号碼。
是……
是父親時長封的号碼。
他給秦肆打電話做什麼?
自從秦老爺子的壽宴上,和父母不歡而散,時初一心裡就一直記挂着他們,很想和他們說說話,可是,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如今的身份是秦肆,實在沒辦法給父親打電話問聲好,于是,隻能幹巴巴的耗着。
如今,父親的來電正響着。
時初一沒有猶豫,帶着一腔思念,立馬接通時長封的電話。
“喂。”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但是,她激動顫抖的聲音還是先寫出賣了她。
相反,時長封的聲音很客氣:“秦總。”
“……”
秦總。
是啊,她現在是秦肆。
時初一稍稍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繼續說道:“有什麼事?”
“昨天,貴公司的總經理和我談了貴公司來年的一個大項目,對于那個大項目,我有些自己個人的想法,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我想冒昧的約您見一面。”時長封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激動。
時初一心裡了然。
時家和席家家世差不多,這些年,雖然野心很大,想要更好的發展各自公司的事業,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缺陷:能力有限。
如今,秦肆的出現,不僅是席家的希望,也是時家的希望。
時初一明白父親的心思,也知道他和席伯伯一樣,試圖搭上秦肆這條大船,想要借着這個機會大大施展一番自己的事業抱負。
她不忍心拒絕父親。
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她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好。”
時長封聽到“秦肆”竟然答應了他的請見,一雙眼睛大放光彩,連忙說道:“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時初一頓了頓。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心裡輕歎一聲,看着客廳牆上的萬年曆,說道:“一月一号吧。”她忍不住說道:“那個……到時候,我請你和陳……阿姨……我們一起吃個飯。”
她真的很想和父母一起跨年。
三年了。
有三年了,她都沒有享受過團聚的日子。
“好!”
時長封激動的應下。
挂了電話,時初一一雙眼睛滿是期待,一擡頭,看到秦肆從浴室裡走出來,她這才漸漸恢複了神智。
“誰的電話?”
秦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皺眉:“頭發太長,洗個澡真麻煩,我真想去理發店理個毛寸。”
“……”
毛寸?
那還能看麼……
時初一急忙阻止他:“别激動,如果你嫌洗頭發麻煩,以後,我給你洗。”
“嗯。”
秦肆随口應了一聲,把手中的毛巾遞給時初一,坐在她身旁,讓她給他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