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能不帥嗎?
為了這句話,小米糍恨不得原地轉圈跳舞了,這樣,她以後就能帶個小帥哥出去啦。
榮淺分娩的這天,盡管做了十足的準備,但還是難免手忙腳亂。
推進手術室的刹那,榮淺疼得不住扭動,厲景呈一腳已經跨進去了,她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袖,“不行,你不能進去。”
厲景呈彎下腰,俊顔湊到榮淺跟前,“不是說好了嗎?這次,我肯定陪着你。”
“不要,”榮淺直搖頭,“你在裡面,我生不出來,而且我不要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别鬧,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榮淺捂着肚子在那喊,“那我不生了……”
厲景呈急得汗都快出來了,可沒法子,生不生他也沒法做主,隻好乖乖守在外面。
榮淺先前幻想着厲景呈剪臍帶的一幕,腦補出的溫馨就能令她醉了,可後來看了個帖子,說有個男人就是因為看完了妻子分娩的過程,最後導緻自己某方面功能不行了。
榮淺可不想害了厲景呈呀。
男人在外面焦急等待四個多小時,這才聽到裡面傳來哇哇的哭聲,他撲到手術室門跟前,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護士第一時間抱着孩子出來,“恭喜恭喜,是個男孩。”
厲景呈不住朝裡張望,“我老婆呢?”
“您放心,一會就出來了。”
小米糍和沈靜曼都留在病房内,看到榮淺的床被推進去,小米糍不住在旁打轉,好不容易醫護人員都出去了,她這才得已來到榮淺的床邊,“媽媽,你痛嗎?”
榮淺精疲力盡,擡起手掌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痛啊,但是媽媽能忍受。”
“媽媽真勇敢。”
厲景呈也來到床前,他彎腰在榮淺前額處烙上一吻,“老婆,辛苦了。”
沈靜曼如願以償抱得孫子,開心得合不攏嘴,榮淺是順産,在醫院經過幾天的恢複之後,就出院了。
厲景呈喜得麟兒,一有空就趴在小床邊看兒子,小米糍都吃醋好幾次了,榮淺動作緩慢地走出房間,聽到沈靜曼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青雲,你可算接我電話了,淺淺生了,是個男孩……”
“對啊對啊,長得很可愛,和景呈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沈靜曼的聲音帶着雀躍,“你抽空來一趟吧?那可是我們厲家的長孫啊。”
榮淺站定住腳步,沈靜曼雖然來了南盛市,可心卻留在吏海,留在了自己的丈夫身邊。
“青雲啊,我們好歹夫妻一場……”
沈靜曼的聲音卡在半途,不用想都能知道,厲青雲肯定是挂了電話。
榮淺悄然離開,不想讓沈靜曼發現她。
晚飯期間,榮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上面加鋪了一層綿軟的墊子,厲景呈替她盛了碗湯,榮淺看到沈靜曼有些心不在焉,“景呈,改天,你親自去趟吏海,接爸過來看看孫子吧。”
厲景呈握着筷子的手一緊,“我給他打過電話,他說跟我已經斷絕關系了,孫子也和厲家無關。”
沈靜曼聽到這,筷子一下掉到地上,“他真這樣說的?”
“媽,爸既然這樣說了,你以後也别想着再回吏海的事了。”
沈靜曼喉間輕哽,但當着小米糍的面,也不好表露什麼,她站起身,“你們慢慢吃,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榮淺視線從沈靜曼的身上收回,她看向坐在旁邊的厲景呈,“我相信終有一天,爸會想清楚的,天底下哪有誰不想見自己兒子的?”
厲景呈拿了把勺子給她,“等舉行婚禮的時候,我再去找他趟。”
榮淺點了點頭。
小兒子一百天後,厲景呈就張羅着跟榮淺的婚禮。
他去了趟吏海,可還是沒能把厲青雲請來。
帝景内,光月嫂就有兩個,榮淺除了喂奶外,别的事基本不用操心。
她隻知道厲景呈一直在操忙婚禮的事,但并不知道具體是哪天。
這日,天剛朦朦亮,榮淺就被厲景呈拉起身,換好衣服出門,榮淺看眼天色,“這麼早,你帶我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來到威厲的頂層,直升機已經在候着了。
厲景呈拉住榮淺的手上去,來到目的地後,他雙手捂住榮淺的眼睛,“我帶你來得這個地方,你肯定喜歡。”
“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小米糍和兒子怎麼辦呢?”
“放心吧,有人會照顧好他們的。”厲景呈示意榮淺擡腿,清風拂面,榮淺雖然看不見,但這種略帶冷冽的風吹到身上,舒服極了。
榮淺往前跨步,雙腳觸及到水,她忙縮了回來。
厲景呈笑着在她耳邊道,“别怕,有我呢,往前走幾步,就順着這條路。”
榮淺大着膽子向前,厲景呈的手還是沒放開,等到他示意她停住腳步,厲景呈看了眼跟前的人,“準備好了嗎?”
“你要給我什麼驚喜嗎?”
厲景呈的手松開。
榮淺睜眼,最初的光線射到眼中,她覺得有些不适應,眼裡被一望無際的藍色充斥着,她忙看眼腳下,她踩着泳池的邊緣,整座露天泳池和海是相連的,榮淺不由失笑,“這兒是哪,好美啊!”
“你回頭看看。”
榮淺側過身,看到一座酒店坐落于這樣的人間仙境中,她站在原地沒動,就怕一個踩空,整個人都會掉進海裡去。
不遠處,歐式建築的涼亭内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飛舞而起的發絲在榮淺的耳畔交相纏繞,她背靠着厲景呈,腦袋枕在他的肩頭,厲景呈薄唇烙在她臉頰處,“今天,我們就在這兒舉行婚禮。”
“什麼?”榮淺驚得正起身,杏眸圓睜,“我什麼都沒準備。”
“我都替你準備好了。”
“不是,”榮淺轉過身看他,“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呢?哪有人結婚還搞突然襲擊的啊,我昨晚也沒做臉,早知道是今天,我還要減減肥呢。”
厲景呈笑着将她抱進懷裡,“你就算胖成一個大包子,你還是我最愛的老婆。”
“那今天,來的人多嗎?”
“你說呢?”
榮淺雙手捂住臉,語調間帶出撒嬌的味道,“不要嘛,我最起碼要減掉十斤,穿婚紗才好看。”
“你這是豐滿,好不容易長點肉,”厲景呈親了親她的嘴角,“快去吧,化妝師都準備好了,還有禮服和婚紗,都需要你自己挑選。”
榮淺坐到化妝鏡前時,還覺得自己好像尚未從早上的那個夢裡面醒來。
換上婚紗出去,婚禮的現場就布置在海邊,涼亭内的神父已經在裡面候着。
當榮安深朝她伸出手時,她激動地差點哭出來,盡管榮安深還未恢複如初,可他卻能挽着女兒的手,清清楚楚說出這麼一句話,“淺淺,爸爸祝你幸福安康一輩子。”
她眼眶通紅,手掌不由握緊,兩邊的禮台上擺滿了香槟玫瑰,一時間,掌聲如鳴,榮淺看到林南跟何暮站在人群的前方,各自身邊都有心愛的伴侶。
後面,還有榮家的親戚、她的朋友們、她拍賣行的同事……
簡單而熟悉的婚禮進行曲,在這樣的場合下顯得格外煽情,榮淺覺得自己的每一步跨出去,都是那樣不真實,就好像踩在了棉花糖上。
走上幾節台階,榮安深将她的手交到厲景呈掌心内,他五指收攏握緊,純白色的西裝将男人的臉襯出一層别樣的明媚,厲景呈兇腔内的激動跳躍着,他說不出别的話,嘴巴張了張,“老婆,你今天真美。”
他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聽到這樣的誇贊,榮淺不禁紅了臉。
林南跟何暮穿着波西尼亞長裙,兩人手裡均拿着花籃。
她們看到自己的朋友滿臉笑意,幸福而知足,林南鼻尖不由發酸,想到榮淺這麼多年的不容易。
何暮見她眼圈通紅,“今天是淺淺的好日子,不管之前怎樣,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
林南輕點頭,聽着神父莊嚴的聲音傳到耳朵裡,這般青天白日之下,又是在這樣碧海連天的地方舉行的婚禮,林南還未飲上一口酒,就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她們看到英俊的新郎執起新娘的手,“我,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到死亡。”
其實,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接受了榮淺作為他的妻子。
有那麼一個恍惚的瞬間,榮淺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想到她和霍少弦跑到那個小鎮上,想到他們在教堂裡的宣誓,榮淺目光不由瞥向人群中,她看到了榮擇,看到了江頌佳,看到很多親人朋友,卻唯獨沒看到霍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