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卧底王妃,改造渣王爺

231.231血月之夜

  宋微君一行人數并不多,甚至比随他進入地宮的人還少,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人,二十人即使掩藏了氣息,也掩不住那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強勢精悍,騎乘了一條的路程,身姿依舊輕松自如,隊形半分不亂。

  “王爺,還有一個時辰就到雲谷關了,我們路上沒有耽擱時間,肯定比那老東西到的早,不必如此着急,不如停下來休整片刻吧。”宋天玄策馬跟在宋微君身側,低聲勸道。

  宋微君擡頭瞧了瞧前方緩緩沉下的夕陽,面無表情的臉上不見絲毫動容:“既知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為何還要停下?你累了?”

  宋天玄看着身下的馬說道:“即使我們不累,跑了這麼遠的路馬兒也受不了了。”

  這明顯就是個借口,宋天玄是怕宋微君的身體受不了。

  宋微君扭過頭,烈烈寒風吹得他額發飛舞,說不出的狂放不羁,隻是眸光冷的足以冰封千裡,勾起妖娆紅唇冷笑:“如此說來,本王還需憐惜幾隻畜生的性命而耽誤正事?”

  “屬下……屬下知錯。”宋天玄隻得妥協踺。

  片刻後,被最後一點雲霞染紅的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厲嘯,嘹亮的鷹鳴如利箭穿透寒風,震顫着人的耳膜。

  宋微君擡頭,就見極高的高空,一個綠豆大小的黑點急速放大,比折翼跌落的飛鳥更快,撕裂空氣,眨眼便放大在衆人眼前,巨大的鷹隼在宋微君頭頂盤旋一圈,徑直穩穩落在他肩頭。

  或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次九鳳沒有同以往一樣與宋微君大戰一場,而是乖乖擡起自己的一隻爪子,伸到宋微君面前。

  宋微君鳳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瞥它一眼,擡手拿下紙條,單手展開,掃了一眼便随手交給了落後半步的宋天玄,他舉目眺望前方,迎風眯起的眸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冷笑。

  而後揮鞭一抽,催促着馬兒加速前奔,黑色繡金蓮披風翻卷飛揚,好似整個人都化作一道疾風,烈烈刮過初冬的蒼冷荒原。

  盡管馬速已經風馳電騁,在萬鷹之神海東青的眼中仍不夠看,而再快的速度又如何能與飛入萬裡高空的雲層間,領略風中自由翺翔的酣暢相比,于是它果斷抛給主人一個鄙視的眼神,呼啦一聲展開兩米多的寬大羽翼,如來時一樣眨眼沖上半空,帶起的狂風缭亂了宋微君淩亂狂狷的墨發。

  紙條上的内容很短,宋天玄也隻是掃了一眼便用内力崔成了碎片。

  與宋天玄一樣落後半步的安世錦見主子跑了,策馬挨到宋天玄身側,問道:“怎麼回事?誰傳來的消息?”

  宋天玄也沒有隐瞞:“王爺前兩日上奏要去邊關巡視軍營的折子狗皇帝已經應允,者字部假扮王爺的人今日已經啟程前來,天黑前宿在了離這裡不遠的驿站,那老東西若要對王爺動手,今晚肯定會提前來雲谷關布置。”

  聞言,安世錦好奇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冷厲,點了點頭道,“既然那老東西不知死活,就讓他有來無回好了!”

  敢傷他們主子,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宋天玄搖了搖頭,心中萬分沉凝,連王爺都不是對手,他們隻會有心無力,不如這次也不會借助組字部的陣法了,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證能不能得手。

  安世錦是典型的樂天派,暢想了一番如何虐待老東西,思想活絡的他又轉移了注意力,挨近宋天玄八卦兮兮的問:“哎,你覺不覺得一路上王爺的情緒都很反常?”

  宋天玄白了他一眼,打馬前行,心中暗道,任何一個男人迫于無奈隻能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身邊庇護,情緒都好不了吧,尤其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死對頭,王爺沒直接發瘋沖回去就算很理智了。

  一個時辰後,高聳入雲、橫亘綿延的雲連山脈出現一個缺口,在兩山之間形成壺口一樣的峽谷,這便是雲谷關,也是守護京畿的最後一道天險,百年來西北強敵環伺卻遲遲無人敢進犯,皆因無人敢保證能闖過這處天險,隻能背地裡搞些小動作企圖另辟蹊徑。

  此時落日西沉,最後一點天光湮滅,高遠的天空呈現壓抑的青灰之色,如巨獸橫卧般高高矗立的雲谷關城樓上已經燃起火把,巡邏小隊舉着火把四處走動巡查。

  晉王叛亂,盤踞北方潼關所在二郡,戰火不斷,和平安逸了百年的緊急備戰狀态被啟動,各處關卡加強警備也是理所當然的。

  宋微君在遠處勒馬急停,眯起鳳眸遠遠看着高高的城樓,他身後跟随的人也在同一時間穩穩停下,沒有馬兒長嘶,安安靜靜的仿佛

  一群影子,不見一人亂了隊形。

  片刻之後,遠處山林間沖出一小隊人,大概也是二十人左右,快速朝這邊飛奔而來。

  曠野中天色越來越暗,遠處村鎮稀稀落落的燈火與天上繁星相應,空氣中有種壓抑的死寂,仿佛肆虐的寒風都因這壓抑而繞道。

  “參見王爺。”在一名老者的帶領下,山林間奔出來的二十人恭恭敬敬跪在宋微君面前。

  宋微君姿态優雅的翻身下馬,雖未親自扶起花白山羊胡的老者,威嚴高傲的神态中卻多了一絲親和,溫聲輕笑:“澹台老先生請起,這次事情非同小可,這才請你出山,一路辛苦了。”

  老者顯然十分受用,理所當然的起身,神色間帶着一絲倨傲,卻也不敢太過明顯,口中客氣道:“實乃屬下分内之事,能為王爺分憂,是屬下的榮幸。”

  宋微君是什麼人,比狐狸還精,怎麼會沒看到老頭子的異樣,鳳目深處幽光凜冽,挑起唇角笑容高深莫測:“原來澹台老先生還記得,本王還以為自從父王薨逝,便無能能再請動老先生了呢。”

  老者紅潤的老臉一僵,趕忙收起眼底倨傲,低頭拱手道:“不敢,屬下乃武王府下臣,怎敢不聽王爺吩咐。”

  宋微君收起笑容,冷眸掃向老者身後跟随之人,目光過處,無不俯首俯首膽戰心驚。

  最後他目光落在唯一面容不變的白衣公子身上:“如何?”

  沈長歌這才拱拱手,恭敬不失溫潤的禀報:“回王爺,屬下專門派人在此監視,未見那老東西的行蹤,想來還未到此,外部大陣已經布置妥當,内裡殺陣因王爺有過吩咐,屬下等沒敢妄然動手,隻等王爺親自前來布陣。”

  宋微君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繼續監視,其餘人休整半個時辰。”

  衆人紛紛應聲,被落了面子的澹台老先生不甘心的再次出聲道:“王爺,此次綠衣七殺也有跟随,怎的未見我那不成器的孫女?”

  宋微君嫣紅完美的薄唇勾起妖媚冷豔的淺笑,鳳眸冷冽如刀:“怎麼,本王的屬下本王還不能随意調配麼?”

  老者低頭道:“屬下不敢,隻是屬下與雨兒兩年未見,心中想念的緊,故有此一問,并非是想幹涉王爺的安排,還請王爺恕罪。”

  祖父牽挂孫女是人之常情,宋微君再追究就是不近人情了。

  宋微君也沒有追究他錯處的打算,隻是唇角的笑意越發高深莫測,魅惑如暗夜中引.誘.人堕落的惡魔:“流光被本王留在别莊了,她另有重任,澹台老先生很快就知道了。”

  雖然對宋微君沒有時刻将孫女帶在身邊有所不滿,但既然另有重任,想必對雨兒也是頗為看重,于是笑道:“為王爺效命是她的福分,屬下即便思念心切,又豈敢因此壞了王爺的大計,一切聽從王爺安排。”

  宋天玄側頭不經意瞄見自家王爺笑得如此妖孽,頓時低下頭不敢再看,瞥了眼猶不知死活的澹台老家夥,心中暗嗤,真是應了王妃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老家夥死到臨頭了居然還在做白日夢,沒見王爺笑得這麼恐怖嗎?每次王爺露出這樣的笑容,就表示有人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真是人蠢腦殘片都救不了。

  深夜的寒風更加凜冽刺骨,作為天字号第一好跟班,宋天玄拿了狐裘大氅正準備給将将走出帳篷的宋微君加衣,就見宋微君觀了眼星象說道:“不必,來了。”

  宋天玄擡頭瞧了瞧,天空星月齊聚,難得的十五月圓之夜,圓圓的月亮高高懸于藍絲絨的天空,幾朵雲彩點綴在周邊,分辨不出是白雲還是烏雲,奇異的是星辰明亮,而月色卻似蒙着一層朦胧紗霧,隻能看到淡淡光暈,隐隐泛着一層不祥的皿紅之色,令人心頭壓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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