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本門主很生氣
秦悠面色稍霁,點了點頭,但與先前比起來仍疏淡了許多,看向綠衣門主的眼神更是不善:“外面已經沒有危險,你們可以走了。”
“哎?小美人看到本門主好像很生氣呢,還在記仇?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純屬巧合……”綠衣門主輕佻的聲音配上那詭笑的狐狸面具,簡直就是欠收拾的最佳組合妲。
“巧合?明天天冊司的人滿城搜捕綠衣門主,想必也是巧合,是不是?”秦悠冷笑,目前她的确不能拿綠衣門怎麼樣,但借刀殺人總是會的。
“你這是在提醒我要殺人滅口嗎?”綠衣門主手腕一翻,一把纖巧的短刀出現在他手中,靈巧的挽出幾朵漂亮但寒光森然的刀花。
“如果你有本事對我一擊必殺的話,盡管試試看。”秦悠怡然不懼窀。
“那就試試看吧……”話音未落黑色身影已如暗影鬼魅般撲至眼前。
秦悠反應也極快,抽出匕首反手架住迎面劈來的一刀,可惜那力道重若萬鈞,生生将她手裡的匕首給震飛了,迅疾翻身下床落地,她捂着發麻的虎口看了看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匕首,再看看他手裡的短刀,不得不承認,在對敵時有一把稱手又威力不凡的神器能增加的戰力絕不是一星半點。
玄鐵打造的匕首竟經不起他一刀之勢。
“斷掉了呢。”他輕飄飄的說,然後又是一步飄到她面前,刀鋒以一個詭異額弧度切向她的脖頸,一瞬間迸發出的強大氣勢壓得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在現代社會她駕馭得了各種型号的槍械,近戰遠攻樣樣不輸于人,精通化學藥劑,也能調配出威力不同的彈藥,她有足夠的資本笑傲殺手界,也一度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然而直到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她才發現自己的渺小,就像現在,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叮”的一聲脆響,剛才還在遠處的白發男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下綠衣門主的刀,淡淡說道:“門主,你過分了。”
“要你多管閑事!”一直表現的輕浮無禮的綠衣門主不知為何突然怒了,語氣不善的低叱。
白發男子一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冷聲道:“雖然現在不是打架的時機,但你如果執意要殺她,我甯願放棄這次計劃奉陪。”
“嘁,月大俠不愧被譽為情聖,為了一個别人的女人連自己親人的死活都不顧了。”綠衣門主冷嗤一聲,不耐煩的道:“誰說我要殺她?”
白發男子不悅的凝眉,但沒有反駁什麼。
“随便玩玩而已。”綠衣門主不在意的說着,瞥了眼退到遠處的秦悠,惡意的笑道:“是不是?如果我真要殺你,你連第一刀都躲不過。”
秦悠看着他不說話,心裡又恨恨的給他記了一筆,以前她不喜歡這個人是因為他對身體原主的殘忍,但現在是真的想殺了他,那高高在上的輕蔑語氣讓她倍覺恥辱,好像她隻是一個有趣的玩物。
“想殺我麼?給你一次機會。”說着他扔過來一把刀:“接我十招,今晚我可以放過你。”
靠,又是這種該死的語氣,秦悠憤恨的接過刀,這把刀與他手中的模樣相似,想來鋒利程度也應該不相上下,随手劃了兩下試試手感,擡頭道:“來吧。”
低笑一聲,綠衣門主身形一展,如一朵黑雲飄然而至,秦悠斜身閃過斜刺來的一刀,刀鋒貼着她的臉頰劃過,雖然沒有割到,但是那刀刃上裹含的勁氣卻劃得她的臉一陣生疼。
被激起了火起的秦悠也不甘示弱,近戰本來也是她的強項,剛才被氣勢壓得動彈不得的情況讓她想想就覺得臉熱,太丢人了,主要是以前沒與這種等級的高手交過手,措手不及,現在有了心理建設自然不會再那麼沒用。
兩人在并不寬敞的房間裡你來我往的快速閃動,分分合合,兵器相撞不斷擦出銀色火花。
打了片刻秦悠發現兩人風格竟有幾分相似,都是喜歡強勢進攻的人,以速度見長,不同的是綠衣門主的招式中更多的是淩厲無匹的霸氣,那一往無前擋我者死的氣勢很容易讓對手還未出招便已先輸了三分。
而她則偏向于靈巧敏捷,尋找對方的破綻,一擊必殺。
刀被譽為百兵之王,一面是殺伐,一面是仁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秦悠覺得綠衣門主更适合長刀,而不是現在用的短刃,這種短兵器倒是很符合她暗殺偷襲的風格。
又飛快擋了一刀後秦悠腳步已有些踉跄,扶着桌子拆站穩身體,右手麻木的險些握不住刀,不禁苦笑,她果然還是差得遠,也無怨對方像逗弄貓狗一樣耍着她玩,差距實在太大了。
“已經過了十招。”一直貼着牆根兒圍觀的三個人中,白發男子淡聲提醒。
“切,難道我自己不會數數嗎?”綠衣門主悠然收手,站在那裡衣袂整潔,仿佛根本沒出過手一樣。
“時間不早了,這邊弄出的動靜不小,很可能會把追兵引來。”白發男子渾不在意他惡劣的态度。
綠衣門主回頭瞪着他道:“幾年不見你果然老了,跟個老女人一樣啰嗦……”
“嗖——”破空聲迎面襲來,他快速側首,暗器将将貼着他的臉頰劃過,砰的一聲釘入後面的牆上。
接着,沉寂中傳來咔嚓輕響,綠衣樓主臉頰處的面具碎裂,零零散散掉下幾塊,露出一小片光潔的下颚。
秦悠默默退到牆角邊,若是這兩人動手她隻有炮灰的命,閃遠點是最明智的選擇,不過兩人的關系顯然不一般,隻是沉默的對峙片刻,綠衣門主并沒有要報複的意思,傲嬌的一扭頭,繼續毒舌:“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了麼?唉,可歎美人遲暮英雄白頭……”
接連又是兩聲破空聲,不過這次他從容淡定的躲過去了,欠扁的嘲笑:“已經用過的招式就不要再拿出來獻醜啦。”
雖然口中說着惡毒的話,他還是跟着白發男子一齊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秦悠:“本門主看你還有幾分姿色,怎麼樣,要不跟本門主走吧,肯定比跟着你那廢物夫君強。”
不止是副門主差點被門檻絆了個狗啃泥,就是白發男子嘴角都有些抽搐。
秦悠漠然道:“雖然宋微君不是個東西,卑鄙無恥,陰險下作,但你也不見得比他好到哪裡去,慢走不送!”
“咳咳!”副門主剛穩住的身形又是一晃,運起的内力消散一空。
綠衣門主像是頸椎病發作似的僵硬扭回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如果掀開面具,一定能看到一張扭曲的俊臉,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是被人以這麼平靜的語氣叙述出來還是覺得很不能接受。
死丫頭,你等着,我們梁子結大了。
房門被關上,白發男子離開時不忘收走了侍衛穴道上的銀針,兩名倒黴的侍衛隻覺眼前一花,似有什麼東西閃過,茫然疑惑的對視一眼,揉着酸痛不已的身體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刑獄牢房深處,黑衣人惡狠狠的一把拗斷了一名守衛的脖子,陰測測的道:“誰再敢笑本門主弄死他!”
其他三人緘默,但是戴面具的戴面具,蒙面的蒙面,即使偷笑他也看不到,隻得咬牙切齒的淩虐着沿路的每個守衛。
“你費盡心機就是為了将那把刀送給她?”白發男子斜睨着他問道。
“閉嘴!誰再敢提她,本門主弄死他!”摸了摸袖中隻剩一把的短刀,他後悔了!
黑暗的房間内隻剩秦悠一人,折騰了半夜她隻想把自己扔在床上睡死過去,走到床邊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握着一把刀,想到那人臨走時僵硬的模樣,她隻想笑。
本來就懷疑宋微君與綠衣門主有些關系,經過這次刻意的觀察她心裡更加肯定了幾分,兩人很可能是同一人,雖然氣質裝扮甚至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都截然不同,但本質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比如體溫,兩人交手時她曾碰到過他的脖頸,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