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北陽絕地
宋微君被她一頓“怎麼了”搶白說頭暈,氣結道:“取悅夫君是你作為妻子應盡的責任。”
“哦,如果這麼說,那滿足妻子的需求也是夫君應盡的責任喽?可是你有滿足過我嗎?”秦悠涼涼的反駁,眼神兒還順帶往他腿間一瞥:“要是讓人知道成親這麼多天武王妃還是完璧,說不定會懷疑王爺你力不從心……”
宋微君二話不說動手就要扯她的衣服,男人的尊嚴絕對不能侮辱。
秦悠卻借着姿勢的便利跳起來利落的把他壓倒在椅子裡,居高臨下的哼笑:“哼,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随即又跳下椅子撇嘴:“嘁,說了不來非讓我來,一送宵夜準出事,男人都是禽.獸!窀”
宋微君捂着撞疼的後腦勺哭笑不得,好吧剛才他是有點沖動,可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彪悍啊,那利落的把人壓倒的姿勢怎麼看都流利的像演練過千百遍似的。
“悠悠……”
“停!”秦悠打斷他:“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宵夜送到了,吃也吃完了,我要回去了。”
宋微君那句取悅夫君是妻子應盡的責任讓她心情有些糟糕,在這個時代宋微君的觀點并沒有錯,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有能力的男人可以擁有多個女人,這一點在現代也是普遍現象,可作為一個性格獨立的女人,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觀點。
宋微君連忙走過去拉住她:“悠悠,我錯了,開始我真的隻是想讓你看看那幅輿圖,也是單純的想要親親你,但是你一拿話激我,我就有點口不擇言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那樣說才怪……”
“說到底還是怪我喽?”秦悠抱臂表情高冷的哼氣。
在古代不通情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遍地都是,宋微君肯道歉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這樣的性格也算不錯了吧,如果一開始他們不是站在對立面,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算計,在古代能遇見這樣一個人……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的事,她之所以會留下來,也不過是想看看那張地圖。
說來也真可悲,他們之間有笑有鬧,然而每件事背後都有着各自的目的,糖衣的包裹下是苦澀的真相。
“我不會怪你的……”宋微君擺出寬容大度的慈愛表情,這家夥的變臉速度一向快的令人發指,剛才還拉着臉認錯,這會一見有便宜可占,頓時又貧上了。
秦悠無語的瞪着他,實在摸不清楚他這詭異飄忽的性格,聽說宋微君七歲那年老武王就去世了,而他的母妃則是難産而死,難道無人教導的孩子長大後都這麼扭曲?
“好了不鬧了,現在說正事,來看地圖。”宋微君被她審視探究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重新坐回書案後攤開地圖。
秦悠目的在此,也不矯情,跟着他走了過去,不過目光多了幾分戒備,距離他始終有一步的距離。
古代的地圖看起來與現代的三維地圖有些相似,采用形象畫法,見山畫山,見水畫水,一目了然,直觀且生動,不但注重地圖的實用性,其藝術價值也是不可忽視的,讓秦悠再一次見證了這群古人對風雅一詞的執着。
秦悠湊近看了片刻,這應該是宋微君親手繪制且留作私用的地圖,因為四邊沒有任何标示這幅地圖名稱的文字,更沒有标示方向以及比例,顯然繪圖的人對此已了然于兇且未想過需要别人看懂。
當看到正中位置用小字标注的太祖陵時秦悠明白了,這是北陽山皇陵地圖。
“想不到你對北陽山這麼熟悉。”秦悠歎道,豈止熟悉,圖上清晰的連斷斷續續的小山路都畫出來了,簡直了如指掌。
宋微君沒有接話,轉而問道:“外面的傳言你應該也聽過了,有什麼看法?”
秦悠拉過一張椅子與他并排坐下,老神在在的道:“前朝開國寶藏應該就在北陽山。”
宋微君好奇的揚了楊眉:“怎麼确定的?說來聽聽。”難道她也去過北陽山?還是另有消息渠道?
“很簡單,如果沒有确定在北陽山,趙鹹銘會那麼興師動衆的要遷陵嗎?這對皇室宗族來說可是大事,且工程浩大,不是說說而已,而且……”秦悠狡黠一笑:“你能把輿圖繪制的如此精細,定然去過不止一次,如果那裡沒有感興趣的東西,誰會冒這個險?”
皇陵屬于禁地,又專門的守陵軍把手,平時連皇室宗親也不能随便進入,宋微君定然是偷偷摸摸溜進去的,先前她進來的時候這份地圖就攤開擺在桌上,說明宋微君對北陽山十分在意,十有八.九寶藏就在那裡。
“嘁,我還以為你能發表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呢。”宋微君毫不留情的鄙視。
秦悠不在意的聳肩:“我又沒去過北陽山,怎麼知道寶藏在不在那裡,既然你知道,說出來分享一下呀。”
對于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秦悠從來都不介意不恥下問。
“看過《堪輿經》沒有?”宋微君擺出一副教導小孩子的姿态問她。
秦悠搖頭:“什麼叫《堪輿經》?勘探地形的嗎?”
“……風羽衛不是什麼都要學的嗎?你到底是不是皇帝派來的卧底啊?”宋微君扶額:“堪輿就是……民間說的陰陽風水。”
本來還想聽聽她的意見,看這結果是别想了。
“風羽衛還要學這些嗎?”秦悠納悶,就算把風羽衛當成特工來培養,也不必連風水陰陽什麼的都要略懂吧?
“你是在問我嗎?”宋微君忍無可忍的看着她,而後一把收起地圖,惆怅道:“是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嗎?”
當初信誓旦旦說要與他合作,現在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做不了,秦悠也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汗顔,但是沒辦法,她所擅長的領域本來就不是這些,既然如此,那更該虛心求教才是,她一把按住地圖笑道:“王爺,不要這麼絕情嘛,寶藏的事我是最近才聽說的,以前根本一無所知,你要是知道什麼,可以稍稍跟我透露一點點啊,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能幫上忙呢,是不是?”
“可以,”宋微君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叫聲夫君來聽聽。”
“……”這是什麼鬼條件。
“不叫算了,天色不早了,你該走了!”
要不要這麼翻臉無情啊,靠靠靠!秦悠心中詛咒不已,卻還是笑顔如花的拉住他:“夫君夫君,别這麼小氣嘛。”
那帶點小狗腿的軟軟嗓音讓宋微君心弦微震,低眸垂望她殷切的笑臉,心中有什麼悄然變得柔軟又堅定。
“北陽山為天然的帝王寶穴,龍脈之首,非帝王不能葬于此地,但是俗語言物極則變,變則化,所以,極緻的寶地是不存在的,必定有一處缺陷。”
“隻能葬帝王不算缺陷嗎?”秦悠忍不住插嘴。
“那隻是對普通人來說,皇室不在其列。”宋微君循循善誘,為其解答。
“與萬葬坑有關?就像趙鹹銘說的,萬葬坑的陰氣破壞了原本的風水。”
“是,也不是,那是人為造成的,我所說的是自然形成的。”宋微君點指地圖:“仔細看十一座皇陵的位置分布。”
秦悠湊過去查看,北陽山幾處山峰呈環狀,而是一處皇陵或在山腰或在山腳,但位于山腳的無一例外都處在山峰外圍,中間形成的山谷中沒有一座。
“是這裡有問題?”秦悠指向山谷。
宋微君揉了揉她的腦袋,松散的發髻徹底告破,長而柔順的黑發披散下來,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繞鼻尖,令他心情愉悅:“的确,周圍呈山川合圍之勢,在堪輿經中被稱為困龍鎖,不過這也算不得絕地,絕就絕在這條瀑布上,”他擡手點指從其中一座山峰上垂落又順着峽谷流向遠方的瀑布:“囚龍水流,虜王滅侯。”
所以,葬在這裡就等于詛咒自己的子孫江山不保國破家滅麼?秦悠并不相信這些,覺得風水什麼的多半都是瞎編的,但能把所有地勢都能編出一套理論也算絕了。
“如果寶藏就在北陽山,最可能的地方就是這裡。”宋微君輕聲說出自己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