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吓得臉色蒼白,搖着頭說:“不敢不敢……”
沈銳冷笑道,原來這隻是個外強中幹的主,那就好說了。接着冷靜地說道:“那你說吧。”
白常說道:“那個……您應該是個偵探吧。那您就肯定會知道,小的來過這裡。主要是易先生叫我來的,說要讓我們服裝廠和他的生意結合在一起,以後我們負責生産,他們負責銷售,我們隻能獲取其中的兩成利潤。您想想,我一個人幹的時候,把服裝賣給别的銷售部門,我都能掙到豈止兩成?于是,再想起之前李萬榮那事兒,我覺得和易先生有關系,就……”
“就和他起了争執?”沈銳問道。
“啊,那不敢不敢,就是我們打起來了,但是我們鬧了個兩敗俱傷。易先生倒在卧室的門口,我就倉皇逃了。但那時候他除了捂着肚子之外,沒什麼了。”白常說完,吓得連連哭爹喊娘。
“哦?就這麼簡單?”沈銳再一次問道。
“真的真的,偵探先生,您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再隐瞞些什麼了。”
“鑒定科,還有審訊科,你們給他做個筆錄,先安置一下。”尚婕這時開了口,說完之後看向了沈銳,沈銳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呐,偵探先生,您找我又為何事?難不成您覺得是我殺了易隆?”許久不說話的顧南開口了,“偵探先生,我這一天都在陪着我女兒,我女兒可以為我證明的。”
充分不在場證據?沈銳心裡默默地想道:如果這事兒真不是他們兩個人做的,那眼下,隻能是肖潇或者安吉爾其中一個人了。否則還會有誰?難不成是自己?
“那個,顧先生,配合一下,我想請您的女兒來。您也知道,這些命案雖然可以擺脫,但還是要按程序走是不是?”沈銳說完,顧南看着他,眼神變得有些捉摸不透。接着安吉爾和肖潇兩個人把顧南的女兒帶了過來,簡單的和尚婕說了幾句。
“顧熙文?19歲。”尚婕看着眼前婉約的女孩,忍不住的問道。沈銳看着顧熙文,也是發起了呆。淡綠色的連衣裙,露出潔白的兩雙長腿,長發披肩,整齊的劉海傾灑在額頭。這個顧南,他的女兒竟然是如此的文藝,如此的清新。
“嗯……”顧熙文點了點頭,臉色微微紅潤。
“那個,顧小姐,我隻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我呢,和宮凝珧是好朋友,你應該認識她吧。”沈銳為了不讓顧熙文太過拘束,所以從她的人際圈開始打探道。顧熙文聽到眼前這個男人說起宮凝珧,突然間有些親切:“啊,宮妹妹,她是我的閨蜜呢……哥哥你認識她哇。”
“是啊,那個,有空一起出來玩吧,現在我要問你一些事情。”
“好的,哥哥,你問吧。”顧熙文說道。
“你爸爸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今天爸爸就在屋子裡寫作,最近編輯部總是多次向他催稿,他也是天天在家。”
“屋門緊閉?”
“是的,屋門緊閉,因為爸爸寫作不希望有什麼人或者聲音打擾。他的房間總是很靜的。”
“很靜?”
“是啊,沒有一點聲音的。”
沈銳笑了,這下似乎能有一點思路了:“那你家住幾樓啊?”
“這個…我爸爸為了方便寫作,選擇了在郊區的别墅。這是專門寫作的房子,也算是我家了。這兩天我們都是住在那裡的。爸爸的書房在一樓,我看電視的地方也是在一樓的。”
“書房旁邊是不是小花園?”
“诶,是啊,哥哥你怎麼知道,小花園的圍牆有個小洞,那些小貓小狗經常會踩進花園,踩壞好多泥土呢。我讓爸爸修補一下,爸爸總說不礙事的,又不是常住。”
吼吼,顧南,你讓我抓住把柄了吧?沈銳眉飛色舞起來。由于是審訊,為了防止串供,有關案件中的人都要被隔離,所以顧南在外,應該不會知道顧熙文所說的供詞。這下好了,沈銳心道:一會就帶人去查。
“嘿嘿,顧先生,現在您要去和白先生一樣,做個筆錄,您的女兒呢,要帶我們去您的住所,為了給您的不在場證明做好采證。”
“哦,好好好,那個,偵探先生,做完筆錄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啊,我們采完證呢,就結束了。那個,安吉爾,肖潇,你們兩個跟我走。”沈銳說完,便随着顧熙文下樓了。安吉爾和肖潇兩個人眼神一挑,就明白了沈銳所用的障眼法,看來這是沈銳有眉目了。
“肖潇,你開我的車吧,安吉爾的車技實在是……”幾個人尴尬的站在停車場,不知道坐誰的車。肖潇的車是紅色的奧迪R8,安吉爾的是銀白色的保時捷限量款。這些車子又惹眼有不能全部坐下。而沈銳的大路虎攬勝,可以坐下四個人。肖潇接過沈銳的車鑰匙,幾個人上了車。
“姑娘,地址。”
“梨花山莊小區D組。”顧熙文說完,捋了捋頭發。乖乖,D組,那可是最偏遠的地方啊,據說隻有最富庶的人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幹才買那裡的房子。這個顧南,也是真的很會挑地方啊。
一路上所有人都不說話,都各揣心事,聽着歌曲。沈銳見此狀呼呼大睡起來,直到肖潇把車安穩的停下。沈銳吸了吸口水,含糊道:“到了?”
“是啊哥哥,你一直躺我肩膀上睡呢。”顧熙文清淺的說道。沈銳饒是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抱歉哈。以前都是習慣躺在我的助理身上的。”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想起來張晚琳那瘋狂的樣子,突然有點郁悶起來。幾個人走進屋子裡,顧熙文指了指一間屋子,說道:“這裡就是爸爸的書房。”
沈銳打開了屋門,點上了燈,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站在窗台上發起了呆。窗台上幹淨無比,鞋印似乎已經被拭去了,這個顧南做事還是很細緻的。沈銳看到書桌旁的牆壁上寫着一些東西,他拿了下來,掃了一眼。
“這是一張時間表。”顧熙文淡淡的說道,“哥哥,你是不是懷疑是我爸爸殺死的那位先生?”
沈銳吃了一驚,連忙看着顧熙文,接着顧熙文說道:“以前爸爸寫作是不會帶我的,這幾天硬是要帶我,可這裡連WIFI都沒有,連吃的都隻能訂外賣。我覺得,爸爸是在等什麼東西,或者在躲什麼什麼一樣。”
“其實哥哥,我的想法是和你一樣的,雖然爸爸在這個家裡,但是也極有可能跳出去。他雖然是我的爸爸,但是……但是……”
顧熙文說着說着,就沒有了底氣。
“熙文……”
“哥哥,如果兇手真的是我爸爸,我……”顧熙文說着說着,流下淚來。沈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殺人兇手的感受,可也非常想和她感同身受。越是這樣,越要查下去,隻有真相大白的時候,才能解決問題。
沈銳蹲在窗台下,看着底下的鵝卵石。中間有些空,而且鵝卵石上面有非常多的泥。看樣子顧南沒有想到要清理這些鵝卵石,導緻他露出了馬腳。沈銳打開窗戶,跳了出去,站在花園裡沉思了許久。
“熙文,你來。”
顧熙文跳了出去,站在了沈銳身邊。
“這些泥土上面的腳印,是不是你爸爸的?”沈銳指了指泥土上的腳印,顧熙文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我爸爸穿42号的鞋。。”
“安吉爾,通知鑒定科,拍下顧南鞋底,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