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可怕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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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三夜,你壓根就沒中藥。”她眉梢一擡,臉上略有薄怒,“憑何賴着我們?”
“那香杏呢?”蘇幼薇有點心虛,大抵碰瓷的人都如此,甭管是與非,先當自己是受害者,賴上對方再說。
“香杏推我入湖,欲在王府裡殺我。”她将下巴一揚,論戰不能輸氣場,碰瓷講究厚臉皮,“我本就皿氣不足,今在湖裡被冷水一浸,免不了生一場大病,許會香消玉殒。”
忽的,俞君泊開口,聲音清冽,如溪水漫過玉石:“香杏為何除你?據本王所知,她對你無仇,反倒是你對她有怨。”
蘇幼薇心思一轉,便理直氣壯地答道:“她定是嫉妒我的美貌,因而才殺我。總歸是王爺管教不當,讓下人為非作歹。”
“你知不知羞啊?”俞曉曉斥道,氣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幼薇,不可胡言。”左相闆着臉道。事實上,若真如蘇幼薇的願,能與錦王重修舊好,他也樂見其成,但可惜太子從中作梗。
三日前,蘇幼薇當衆示愛錦王,讓太子顔面受損。太子惱羞成怒,又因錦王在朝殿上求情論道,聖上才饒她一命,這便又得罪了太子,以太子的心性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幼薇,随爹爹回去。”左相輕歎。他屬太子一脈,自然要以太子為重,遵照他的命令。
“非女兒不尊父命。”蘇幼薇幽幽一聲歎,眉間哀愁點點,“女兒在王府受了難,落下了病根,每日須用名貴補品養着,爹爹為官正直清廉,哪有閑錢給女兒炖補品?”
左相啞口無言,畢竟總不能當着錦王兄妹的面,言道自己有閑錢,為官不清廉吧?
“便讓女兒留在王府,錦王财大氣粗,能每日用細粥喂着、燕窩養着我。”蘇幼薇心裡喜滋滋,瑩白的臉上透着珊瑚之色。
俞君泊垂眸,唇角似上揚了些,但聲音依舊清淡:“便依蘇小姐所言,每日好生養着。”
“不可!”左相與俞曉曉同時開口,互相對視一眼。左相微點了下頭,正色道:“王爺,小女一直住在王府,将來如何許人家?”
俞曉曉一聽,忙道:“哥哥,你當什麼冤大頭?用補品養着她,難道還要養她一世?”
“王爺高善仁義,實乃我輩楷模。”蘇幼薇心喜,美滋滋地道,“小女子佩服得緊,願至死追随,往後我就是王爺你的人了!”
正在這時,一名仆人匆匆小跑過來,雙手遞來一封燙金紅帖,拜道:“王爺,安平王府嚴世子攜惠甯郡主歸京。”
俞曉曉既驚且喜,俏臉微紅着,眉眼間全是笑意,激動得起身問道:“他昔日為何離京,又是何時回的?”
“回郡主,是昨夜回京的。”仆人低眉順眼,語态恭敬,“惠甯郡主拜師學藝,自小便離了京,前些日嚴世子去接回了胞姐。”
蘇幼薇呆若木雞,不比興奮的俞曉曉,這個消息對于她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
在她穿越前,曾熬夜看過這本小說,在原主死亡後棄了文,沒有看到最終結局,不過作者既然标注是言情小說,那便證明有女主。
據她猜測,在一幹貴女裡,那女主之位極有可能屬于惠甯郡主嚴飛仙。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蘇幼薇心裡警鈴大響。之前無人與她争搶俞君泊,她就沒有太大的負擔,一心撩撥着他便可,如今隻覺得壓力撲面而來。
一邊在俞君泊面前刷好感,一邊阻止那二人看對眼,這難度是成倍增加。
“哥哥,請帖上寫了什麼?”俞曉曉探頭探腦,雙眼亮晶晶的,小臉紅潤潤的,巧笑嫣然,“是請我們入安平王府去聚一聚嗎?”
蘇幼薇磨牙,現下不止肝疼,腎也疼。小姑子擺明了心儀那嚴世子,未來必會站在嚴飛仙那一邊。她追夫之路的難度增大。
俞君泊回道:“你猜的不錯。請帖上,是以丹瑜的名義請我們去,理由便是惠甯郡主回京,讓我們互相認識一下,便于照應。”
“什麼嘛?!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又是一場相親宴。”蘇幼薇語氣不善,咕哝抱怨道,“惠甯郡主年方十八,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急着挑選如意郎君。”
女子十五及笄,其後便可嫁人。安平王估計是着急子女的婚事,才讓嚴丹瑜去接嚴飛仙回京,為她定一門親事。
俞曉曉目光一亮,開心地道:“哥哥,這倒是個好主意,何不防去看看?你們若能結緣,成一段佳話,也是一樁妙事。”
“曉曉,注意言辭,别壞了惠甯郡主的閨譽。”俞君泊輕語,合上手裡的請帖,面容依舊冷淡,全無興緻,“丹瑜遞了請帖,我們自然是要去的,去庫房挑幾件禮品,明日帶去。”
“是。”仆人拜了拜,向後退去。
“王爺,有關小女的事……”左相皺眉歎道,“若王爺不放人,下官不好交差。”
“與本王何幹?”俞君泊淡淡道,幾乎是不留一絲情面,“除非蘇大人能攻入王府,強帶走蘇小姐,或面奏聖上,勒令本王放人。”
左相斂去臉上的表情,目光幽幽的,默了一陣後直言道:“王爺是在對太子宣戰嗎?”
“三年前,太子曾言道,本王空有王爺之名與位,卻無實權,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俞君泊輕語,指肚拂過茶杯,眉梢微微一挑,目光掃去時,似帶着冷意。
左相心中一凜,隻覺得寒氣自腳心而入,順着脊髓直沖大腦,驚得渾身出了冷汗。
以往在朝上,錦王與太子雖政見不合,但态度謙恭溫和,總是以理服人,這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直接和太子正面沖突。
左相心裡不是滋味。三年前,因他女兒的背叛,錦王踏足廟堂,成為如今震懾朝野的重臣;三年後,又因他的女兒,錦王對太子亮出了劍。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蘇幼薇一瘸一拐,上前拉住俞君泊的手,情真意切地道:“你為了我與太子宣戰,此情義我絕不辜負。”
不容俞君泊開口回絕,她飛快道:“今以天地為證,在我爹爹與你妹妹面前,我們締兩姓之姻,盟百年之約,就此結為夫妻!”
嚴飛仙即将出現,她得先一步把名分定下,免得讓他二人結了親。
俞君泊蹙眉,輕語:“蘇小姐……”
他剛說出三個字,便見她笑顔如花,嬌嬌軟軟地回了他兩個字:“夫君~”
打腫了臉,充胖子!
“一點也不酸?”俞君泊尾音上揚,略帶一絲磁性,便如羽毛拂過人心靈,勾得人心癢癢的。他遞來枇杷,輕聲道:“那接着吃吧。”
蘇幼薇無語凝噎。
在涼棚之外,俞曉曉探頭探腦,一根食指點在唇角,輕蹙娥眉,一臉狐疑。
“俞妹妹,你在看什麼?”來人一襲素色裙,柳眉杏眼,肌膚細膩白皙,略施粉黛,配上幾件淡紫色的首飾,整個人溫婉素雅。
“噓,胡姐姐,小點聲。”俞曉曉将食指擱在唇上,瞅了瞅涼棚,疑惑地輕語,“哥哥不吃酸的,為何命杜五去摘了一筐酸枇杷?”
她親耳聽見俞君泊吩咐杜五,讓他挑一些未熟的枇杷回來。枇杷成熟後香甜,但在将熟未熟時,卻是極酸的,讓人難以下咽。
“王爺說過,那枇杷是為蘇小姐摘的。”胡玉妍驚訝,目光閃了閃,心底微有黯然,臉上卻不顯露分毫,“大約是蘇小姐喜酸。”
此時,“愛吃酸”的蘇幼薇正猶豫着,她該如何回應?吃,還是不吃?
她估摸着自己被算計了,如今可以肯定,俞君泊必然已洞察,猜到大漢是她找的托,才故意剝酸枇杷給她吃。
“快些,汁要流下了。”俞君泊提醒道。
蘇幼薇狠了狠心,艱難地咽下枇杷肉,口裡冒着苦泡泡,又道:“甜、好甜!”她不再小口小口咬,在取了核後,直接生吞了枇杷。
“味道真的很甜。”她剛擠出一抹笑,便看到俞君泊取了第二個枇杷,繼續給她剝着,且對她道:“既然甜,那再吃幾個。”
蘇幼薇心肝抖了抖,怪她一時口誤。她硬擠着笑道:“不了,現下沒有胃口,放幾日再吃。”
青黃色的皮散開,露出裡面的果實,鮮嫩帶着汁,如同一朵花,煞是可觀。
“為了吃枇杷,挨了一棍,卻又不吃了。”俞君泊輕聲道,似笑非笑,“一時興起,總不長情。”
“别說了,我吃。”蘇幼薇苦着臉道,咬了一口枇杷肉,便将枇杷往他面前一推,“其實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那便是與心上人分享美食,來,你也嘗一口,味道可甜了。”
俞君泊垂下目光,望着被她咬了一口的青黃枇杷,剛張開了口,正欲說些什麼。
蘇幼薇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往前一推,将小枇杷推入他口裡,濃郁的枇杷汁淌出……
涼棚外的胡玉妍郁郁寡歡,面帶愁容,并不知那二人正在互相傷害,隻以為郎有情妾有意,用羨慕的語氣道:“王爺真寵蘇小姐。”
俞曉曉搖了搖頭,反駁道:“不,蘇幼薇喜甜,不嘗一絲酸,以往都嬌生慣養着。哥哥若對她好,怎會讓她吃酸的?”
一個聲音插入:“估摸着是王爺看不過去,故意叫她食酸,警告她收斂些性子,别把别人當傻瓜,那農漢分明有問題。”
蘇婉蓉語氣不佳,沉着一張小臉,恨恨地瞪了眼涼棚,嘀咕道:“她呀,最會扮可憐,憑着一點姿色,做些有辱閨譽的荒唐事……”
“小妹!”蘇嫦茹打斷道,口頭上訓斥一下,便幽幽歎了一聲,“到底,她是我們的大姐,豈可在她背後論長短?”
“哪個姑娘像她一樣?”蘇婉蓉不解恨,不久前,在蘇幼薇手裡吃了虧,一直記得這筆賬,“錦王爺可真倒黴,平白被她沾上,甩都甩不掉。郡主得仔細點,别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