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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尋思離京

别慫,上!(穿書) 風淺析 4079 2024-01-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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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張床上,她睡了一個多時辰,被窩裡全是她的氣息。在躺上去時,她特意洗了花瓣澡,全身香噴噴的。

  俞君泊今夜睡時,感受着被窩裡她睡後的餘溫,再聞着她殘留的餘香,自然會想到她。

  蘇幼薇兀自得意輕語:“先撩撥撩撥,讓他蕩漾蕩漾,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拿下。”

  諒他也逃不出她的暧昧陷阱。

  在隔屋的内室裡,俞君泊在默數了九十下後,但房門依舊閉合着,不見人回來。被窩裡很溫暖,還帶着淡淡清香,是她留下的。

  他坐起身向外喚道:“杜七,進來。”

  下一刻,房門被輕輕推開,守在門口的杜七入内拜道:“王爺有何吩咐?”

  “蘇小姐可有回屋?”俞君泊問道。

  杜七回禀:“蘇小姐自出了王爺的房後,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如今應該已歇下了。”他停頓了一下,遲疑道,“蘇小姐未施美人計?”

  若不為美人計,一個黃花大閨女,跑到男人的床上歇息,給他暖被窩,成何體統?

  “王爺,我們會否想錯了方向?昔日,蘇小姐見太子勢大,才一心攀上他,為此與您決裂,自前年大将軍戰死後,太子勢漸微,而您日益權重,蘇小姐又愛慕虛榮……”

  杜七低下頭,等了片刻,仍不見俞君泊答,才又道:“蘇小姐入王府,又為您暖被窩,此舉便如昔日……她攀上太子之時。”

  不是美人計,而是她愛慕虛榮。

  他還有一句話盤旋在口裡:其實,無論蘇小姐有何目的,隻需請她離開王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留蘇小姐在王府,甚至還陪她玩一局。

  俞君泊不回,凝眉沉思少頃,吩咐道:“明日踏青時,你随行在她身邊,護她安全。”

  杜七瞪大眼睛,但不敢詢究竟,隻是應道:“是,屬下遵命。”他擡頭看了眼,見王爺再無言語,便躬身一拜,向外退去。

  但在這時,俞君泊的聲音傳來:“把被褥全都換了。”往日清爽無味的床榻上,忽加了絲屬于女子的芳香,讓他歇不安穩。

  杜七一怔,便即答道:“是。”

  幾名仆人進出,換上了一套新的被褥,被窩裡清冷,原先的溫度、氣味散去。

  俞君泊閉上眼,在歇下不久後,便覺得有些不适,褪去亵衣一看,隻見身上起了些小紅疹,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傳疾醫。”

  “王爺,您這是起了疹子。”疾醫凝重道,一邊施針一邊詢問,“王爺接觸過桃花?”

  “沒有。”俞君泊一頓,沉思了下,想到被窩裡殘留的清香,“也許間接接觸過。”

  疾醫囑咐道:“所幸發現得及時,施針後,再用些藥便可,近來吃清淡些。”

  在疾醫離去後,杜五入屋禀報:“王爺,屬下已探知,蘇小姐曾用花瓣沐浴,花瓣是從後院采的,至于其中為何會混入桃花,若要探知,便需去請教蘇小姐。”

  在整個錦王府,并不曾栽種桃花樹。

  他取出一個香囊,又道:“在換下的舊被褥裡,丫鬟們發現一個香囊,裡面有桃花,應該是蘇小姐的。”

  “不是她的。”俞君泊淡淡道。他早與蘇幼薇接觸過,那時并無異狀,且她不喜配香囊。

  事情很明顯,是有人在陷害,故意害他出疹子,用以陷害她。

  “但屬下有一事不明。”杜五皺眉道,“王爺的屋裡不可擅入,那賊子如何将香囊放入您的床榻上的?難道藏在打掃的仆婢裡?”

  “不必入我屋。”俞君泊輕語,面容含霜,有一絲冷意,“蘇小姐在沐浴時,那時桶裡便有桃花沫,而在本王命人換新被褥後,她又生一計,将香囊放入舊被褥裡。”

  杜五、杜七互視一眼,皆露出笑容,搖頭感歎道:“多此一舉,反暴露自己。”

  蘇幼薇沐浴時,桶裡有了桃花沫,此事做得略顯隐秘,很難查出是誰所為,但那人其後又弄出個香囊,便是在畫蛇添足。

  “屬下即刻去查香囊的主人。”杜五拜道。

  隔間的動靜,蘇幼薇雖察覺到了,但也隻是疑惑了下,便依舊抱着被子翻來滾去,在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後,方因累極而睡着。

  翌日,她醒來時,天已大亮。

  恰在此時,一個丫鬟推門而入,是小郡主俞曉曉派來的,沉着一張臉道:“姑娘起得可真晚,郡主都等了一會。”

  “睡到自然醒,才會有精神。”蘇幼薇随口答道,在一番洗漱後,便跟着丫鬟出門,臨行前看了看隔屋,“王爺去上朝了嗎?”

  因她看到杜五、杜七都在,故有此一問。

  丫鬟答道:“王爺昨夜出了疹子,已告病假,今日不上朝。郡主正在王爺的屋。”

  生病了?蘇幼薇眼珠子一轉,臉上笑眯眯的,此時不去表關懷,更待何時?

  她腳步生風,越過在前引路的小丫鬟,嗖的一下跑入主卧,進門時,臉上的笑已消失,換成了一副着急的模樣,“君泊,你可好?”

  俞曉曉将臉一扭,哼了聲道:“若不是你,哥哥還遭不了這一劫難。”

  “小郡主此話何意?”蘇幼薇奇道。待聽完事情經過後,她氣呼呼道:“肯定是柳芷煙做的,除了她,不會有别人!”

  說罷,她又一臉憂慮,抽噎了兩下,柔柔道:“君泊,我受了冤屈無妨,隻心疼你出疹。那個柳芷煙,這次絕不能放過她。”

  柳芷煙恨她妒她,總想着害她,早點收拾掉才好。

  俞曉曉不屑道:“依本郡主看,是你想報私仇、除異黨吧?”

  “隻抓到兩個婆子、一個仆人,即便是柳芷煙的主謀,也無證據指證她。”俞君泊輕聲道,“受過兩次教訓,她學聰明了,不出面,隻在幕後主事。”

  柳芷煙畢竟是皇後送的,若無大過,是不能随意遣返的。

  “可惜。”蘇幼薇嘀咕,總被陷害,這滋味一點也不好受,得琢磨着陷害回去。

  “君泊,”她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你看錦王府的仆婢,欺上瞞下,不顧你和郡主兩個主子,倒聽柳芷煙的話,這不能容忍。”

  “你想如何?”俞曉曉斜睨過來。

  “來個大掃除,把有二心的都換掉。”蘇幼薇笑容可掬。最重要的,便是把一衆對她有敵意的仆人全換掉,她在錦王府才能過得好。

  俞君泊目光一閃,忽望向她,臉上有一絲異色,狀似不在意地開口道:“好,此事你來辦。”

  錦王府裡,為何會有二心的仆婢?那是因為其中穿插着各府的眼線,皇後的、太子的、左右相的……

  他沒有除,一是因沒有借口,二是怕引得那些仆婢的主子的注意,以為他有異動。

  但若借蘇幼薇的手,那便有了理由,還能混淆視聽。

  “包在我身上。”蘇幼薇喜滋滋道,終于到了她一展身手、排除異己的時候了!

  兩個轎夫忙移向一邊,放下損壞的轎子,垂首跪在那裡,吓得臉色崩得緊緊的。

  俞君泊面色淡淡,倒無一絲異樣,氣度閑宜地站起身,平靜道:“往後少吃些。”

  “我重得壓壞你了?”蘇幼薇瞪眼,沒好氣地道,“如此身材,竟不懂欣賞。”

  正在此刻,俞曉曉提着裙擺跑來,直接将她扒拉開,急道:“哥哥,你沒有摔傷吧?”

  “我無礙。”俞君泊安慰道,語氣略顯柔和,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别擔心。”

  蘇幼薇腹诽,心裡很不平衡。她和俞曉曉都說了關心的話,可俞君泊對她們的态度,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她不由得伸出一隻手,以示自己的存在,委屈道:“君泊,我痛。”說話時,她嬌嬌弱弱、楚楚動人,一雙大眼水汪汪,脈脈含情,柔美入骨。

  蘇幼薇心裡無奈,入小說一門數年,自然知道世上有幾個字,足以形容此刻的自己:裝模作樣的白蓮花。

  擱在小說裡,她就是個纏着男主的女配,一路犯蠢拎不清,是男女主感情的踏腳石。

  為何不是女主?

  蘇幼薇心裡直流淚。因為白蓮花女主一向是清傲嬌弱的,男人都愛她,女人都恨她。至于她呢,姑娘們倒是不喜歡她,但也無一個男人心悅她,這注定是女配的命。

  “君泊,手上火辣辣的疼。”她将手擡高了些,輕咬着唇瓣。

  俞君泊望去,見她的手背上有一道紅印。它大約有人的拇指寬,紅通通的,還有點腫,在白嫩的肌膚上尤為明顯。

  就如同一塊無暇的白玉,今有了一絲瑕疵,損壞了美感,讓人頓首惋惜。

  “不過是一道紅印子……”俞曉曉不悅道,“哥哥,我們走,懶得理她。”

  但俞君泊沒有動,目光落在那道紅印上,忽問道:“很痛?”

  蘇幼薇目光一亮,暗歎此法有效,難怪古往今來諸多姑娘效仿,便含羞帶怯地點頭,柔柔弱弱地道:“你給呼呼就不痛了……”

  望着面前的手,俞君泊久久不語。這姑娘……真會打蛇随棍上。

  俞曉曉瞪大了眼睛,氣得臉頰通紅,往日在府裡便也罷了,如今出門在外,當着各府貴人的面,蘇幼薇竟還敢調戲她哥哥?!

  旁側,不少人僵住了臉,一些貴女惱恨着。京城貴公子雖多,但如錦王這般的,卻是鳳毛麟角,不知被多少家惦記着。

  一個昔日背棄婚約、今時又被退婚的女子,在大庭廣衆下,先摔倒在男人的懷裡,再用言語挑逗男人,簡直傷風敗俗!

  此時,一名少女微笑道:“蘇大小姐掌掴二小姐時,可一點也不柔弱呢。”她着織錦繡金絲邊長裙,外面套着一件薄襖。

  “嫦茹臉上的紅印,至今都未消。”另一個少女幫腔道,語氣略顯尖銳,“對嫦茹時盡顯潑辣,對王爺倒一副柔弱模樣。”

  這話入人心,很多人看向蘇嫦茹,着重打量了下她的臉,雖有胭脂覆蓋着,但若仔細去看,便能發覺其臉有點腫。

  一時間,衆人同仇敵忾,紛紛質問道:“對自己的妹妹,也能下此狠手?”

  “雖同父,但秉性卻有雲泥之别,蘇二小姐清貴高雅,大小姐卻……”

  殷王朝盛行君子之風,而君子,自然不能沉溺女色,應當注重内涵,是以蘇幼薇雖美,但一衆公子為正言端行,表面上都嫌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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