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什麼?”我按捺住緊張問。
他沒有再回答我,轉身走到門口時,又回頭說:“我們不想傷害霍太太,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做愚蠢的事。”
說完,他再沒有停留,直接開門出去了。
門再次被鎖上了。
“喂,等等……”我皺眉想要再次坐起來,奈何頭暈得厲害,隻好重新躺下了。
我記得那時候季少一曾問過霍亦沉那些人去偷什麼,但霍亦沉不肯說……
到底會是什麼東西?
想起季少一……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出現意外,此刻的我原本應該和他見到面了,誰能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現在怎麼辦?
我仰面躺着,再次細細環顧過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想逃走隻有一個出口。
别說門被反鎖了,就算沒有,依那晚上潛入霍宅那兩個人的身手,我也是絕對沒有勝算逃走的。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等着霍亦沉來嗎?
想起他在辦公室對我做的事,我竟然說不出的心驚膽戰。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閉上眼睛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鐘,之前的眩暈好了很多了,我再次爬了起來,足足敲了五分鐘的門,那個人終于又下來了。
“怎麼?”
“我餓了,有東西吃嗎?”本來想說要上廁所,不過一想他萬一來一句就地解決,那就尴尬了。
他皺了皺眉,什麼也沒有說就出去了。
很快,他拿來了幾個面包,順便還有一瓶水。
我隻好說了句謝謝就假意吃了起來,見他要走,忙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東西,萬一我在霍先生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他不會來贖我呢?你們為什麼不幹脆直接綁霍先生問他要?”
他回頭,冷冷說:“綁你比綁霍先生容易。”
我一噎,也是,畢竟南宮江臨幾乎24小時跟在霍亦沉身邊貼身保護着。是不是南宮家那個奇怪的家規也是因為防着這個?
見他又要走,我來不及多想,隻好再次叫住他:“你等等!”
他的臉上明顯看得出有不快。
我将嘴裡的面包咽下去,說:“實話告訴你,我和霍先生分手了,他不會來的!”
他陰冷一笑,似乎不打算搭理我。
直到門又被鎖上我也沒能再想出什麼好法子騙那個人帶我出去,不過看着面前的面包和水,覺得至少能保持點體力。
胡亂吃了些,又等了會兒沒有人來,我有些困了,因為身上的傷實在太痛,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
後來隐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睜開眼睛,手表顯示七點多,之前也是七點多,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外面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我忙下床過去貼着門。
是之前進來過的那個人:“他真的沒來?”
另一個人說:“沒有,我明确要他下午五點帶着東西來換人,一直到五點十分他都沒有來。”
“怎麼會這樣?難道說他們分手的事是真的?”
這句話令我瞬間清醒過來了,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是霍亦沉!
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一定非常重要。他們不會明白我和霍亦沉之間的關系,霍亦沉怎麼會為了我跟他們做交易?
不過說實話,聽到霍亦沉沒有來交易,我的内心仍是有那麼一絲失望。
這時,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忙回到床上繼續裝睡了。
很快,門打開了,有人走了過來站在床邊。
“為了綁她我們可廢了不少功夫,還浪費了一顆EMP彈!”頓了下,他又冷笑說,“不過這個女人也是膽大,竟敢直接撞上來。”
什麼膽大,我真的隻是在撿手機沒看見從後面超過來的車罷了。
不過,他們說EMP彈?
這麼說來,那天晚上讓我的車熄火停下的也是他們?他們不是做什麼小範圍的實驗,是想帶走我?
我記得那天晚上,那三個混混在我面前跑過後,又有另一個人跑過,起初我以為數錯了人,原來并不是。
所以那天是因為那幾個混混,還有季少一的意外出現,他們的計劃才沒有得逞的嗎?
我更加震驚了,因為沈易說過這種炸彈昂貴至極,連他都不相信是用來對付我的,可見霍亦沉手中的東西一定更珍貴。
那人又說:“現在怎麼辦,AK?”
那個給我拿面包的人叫AK?我還47呢。(注:AK-47是蘇聯設計師設計的自動步槍)
AK卻沒有說話。
那人往前一步,說:“既然沒什麼用了,處理掉吧。”
我的心頭一跳,處理掉是什麼意思?
殺了我嗎?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以把殺人說得這樣輕巧!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想着他要是靠近我,我勢必拼了性命也要博上一搏!
“等一下。”身後傳來AK的聲音,他往前一步,說,“帶上人轉移,你馬上去收拾。”
“什麼?帶上她幹什麼?”
“别廢話,去收拾!”
那人很不甘,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我聽見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然後AK過來,用膠帶反綁了我的雙手,因為身上的傷,我痛得快哭了。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AK的動作停下,我悄悄睜開眼睛,見他扭頭看向門外。
又一聲響傳來。
他終于站起來,打開門大聲道:“四七!四七?”
我皺眉,他們兩個還真叫AK-47?
上面顯然沒有人應他,他沒有遲疑,直接沖了出去,匆忙得沒有将門反鎖。
我松了口氣,忍住痛掙紮着坐起來,我的雙手被膠帶貼得很緊,我在牆壁上磨了磨,手上的皮倒是破了,但是膠帶紙紋絲不動。
不行,先出去再說。
我用肩膀推開門,外面果然是一條樓梯。
我沿着樓梯上去,上面的房間幾乎空無一物,看來是被人廢棄的房子。沒有燈,到處都很昏暗,原來是晚上了。
我沒有看見綁架我的兩個人,當下什麼也不想就直接朝門口走去。
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說話聲。
我大吃一驚,忙躲在了門口。
我聽見四七說:“剛才我分明聽見外面有人。”
AK沒有說話,我看見他的腳跨入内,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還要他們沒有發現躲在門口的我,我看見AK去了地下室,四七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應該是收拾東西。
當下,我再沒有遲疑,直接就沖了出去。
外面好多廢氣的房屋,大約是整個村子都集體搬走了。
我來不及去觀察地形,隻想着跑得越遠越好,因為雙手反綁着,我完全跑不快。身上的傷更是痛得我幾乎快要昏厥,最要命的,是我轉了個彎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追過來了。
我不敢回頭,拼了命地往前跑去,身後的腳步聲驟然逼近,我的手臂被來人一把握住,他的腳步倏地止住,然後轉身将我拖進了一側的廢屋内。
我本能想要驚叫,他一把捂住我的嘴,沉下聲:“噓――”
雖然隻是簡短一個字,我卻聽出來了,是季少一!
他悄悄朝外面看去,微弱月光在他的側臉打出好看的弧度,一瞬間,我忘記了身上的痛,忘記了之前所有的害怕。
季少一仍是一動不動看着外面,很快,有人跑過了,大約他們是發現我不見了,在找我。
明顯聽到季少一松了口氣,他低頭向我看來時,說不清為什麼,總覺得他的目光裡充滿着怒意。
卻在看見我身上的紗布時,他的臉色大變:“受傷了?”
我笑着看着他:“沒事了。”
他的臉色沉得厲害,過來解開了我受傷的膠帶,手一松,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我下意識皺眉半側身體傾斜過去。
他一把抱住了我,往我身上一摸,滿手的皿。
傷口裂了麼……
弄得我都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傷了。
他的聲線陰寒:“他們打你了?”
那些人那些事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我隻是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擡眸望着他,笑着說:“我就是去找你的,你在開會沒有接到我的電話。”
“我知道。”他沉着聲将我抱起來走出去,“封秘書說你可能撞車了,我讓技術部門定位了你的位置,你的車在原地,人卻不見了。”
我仍是目不轉睛看着他:“我醒來就在這裡了,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
季少一突然垂下眼睑向我看來,烏黑眸子裡透出了說不清的憤怒,随即他冷冷一笑,說:“你不知道?到現在你的心還向着舅舅!”
我吃了一驚,才想問他這話什麼意思,一側突然有人沖過來,一拳就朝季少一打來,他抱着我往後退了好幾步,驚險避開。
我見過燈光下戴着口罩的AK,認得AK的眼睛,那麼這個人應該是四七!
四七絲毫不給我們時間,直接沖過來,季少一隻好将我放下推開,接招與來人交手。
我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卻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了皿的緣故,渾身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面前的兩個人還在打鬥着,我知道季少一身手不差,沒想到這個四七竟然完全不落下風,我緊張得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這時,他們對上一拳後都往後退了兩步。
季少一重新握了握拳,盯住面前的人說:“那晚在霍宅的是你?”他和四七交過手,一下子就想到了。
四七冷笑一聲,摸出身上的信号彈發了出去。
我失聲道:“不好,他找幫手了!”
一個四七就能和季少一打成平手,再來一個AK,季少一肯定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