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尬又囧
“哎,後面那輛車是不是在跟蹤咱們啊?”
這時,就連司機都發現了端倪,連着看了後視鏡好幾眼。
“沒事,你就帶着繞吧。”我想了想道,“對了,先帶着繞兩圈,然後往派出所開。”
“這樣能成嗎?萬一繞急了,像電視上來個街頭碰撞夾擊的怎麼辦?”司機顯然是警匪片看多,又興奮又緊張,提議道,“我看你還是報警吧,等對方被繞到狗急跳牆,那咱們都得完蛋,我這跑一趟生意也沒幾個錢,可不想把小命兒給搭上。”
我……竟無言以對。
“沒事,哪有什麼狗急跳牆,又不是拍大片。”這種緊張時刻,我竟是被司機弄的想翻白眼。
但心裡也知道,就算不是拍警匪大片,對方這麼锲而不舍的跟着,也是沒安好心,之前是潑硫酸,這次不知道又要作什麼幺蛾子。
“哎喲,你可别當回事,這世上有戲上就有可不是随便說說的,戲劇源于生活嘛。”司機搖搖頭,還是催促我報警,“别不拿安全當回事,等真攤上個好歹後悔就來不及了,你還是趕緊報警吧,不然我可不敢拉你這單,前面路口我就把你放下,車錢我不要了。”
沒辦法,我隻好拿出手機報警,然後号碼還沒撥出去,原本一直緊追其後的出租車忽然一拐,就掉頭上了别的車道,就那麼揚塵而去。
“咦?走了?不是跟蹤咱們的啊?”司機一直注意着後視鏡,見了就驚訝的喊了一聲。
我也挺納悶兒的,忍不住探出車窗望了好幾眼,确定那車離開沒繞回來。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發現什麼端倪才放棄的跟蹤念頭,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讓我暫時松了口氣。
不過經過這一事,我是不敢再掉以輕心了。不過事情沒有證據,單憑直覺我肯定是不能報案的,就算報案,人家也不會受理,我想了想,又讓司機把車往回開,卻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了鐘鳴的律師事務所,這種事情,與其我自己瞎蒙,不如找個懂這方面的權威問問。
我去的時候也趕得巧,鐘鳴正要出門,看到我很驚訝,脫口就問,“安小姐,你怎麼來了?”
而我……看到和鐘鳴走在一起的餘伯年更驚訝。
兩次來事務所,沒想到都遇到餘伯年。看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不止認識,還很熟。
“呃,我有點事,想要咨詢一下鐘律師。”我嘴上慢半拍的回應着鐘鳴,眼睛卻忍不住看向餘伯年,見對方一臉的生人勿近,我想笑着打招呼的想法愣是被扼殺在了搖籃中,最後也隻是點點頭,“餘先生。”
“你們認識?”沒等餘伯年做出回應,鐘鳴就一臉意外的看着我倆。
“嘟嘟在安老師任職的那家幼兒園。”餘伯年說完,又看向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他倆一看就是有事要出門,我來得挺不是時候的。
正想着說改天再來,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聽餘伯年來了句,“安老師是為昨天潑硫酸事件過來找鐘律師的?”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點頭,“啊,不過,你們有事忙的話,我改天過來也行,那,就不打擾二位,我先走了。”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不等我轉身離開,餘伯年忽然道。
“啊?”我又是一愣。
餘伯年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怎麼?我說的話讓安老師很難理解?”
“呃,不,不是。”我忙搖頭。
餘伯年就那麼皺着眉頭淡淡瞥我一眼,二話不說,邁開長腿與我擦肩而過,便徑自朝事務所大門走去。
還是鐘鳴客氣,“他就這樣,安小姐别介意,走吧。”
“哦。”我尴尬的沖鐘鳴笑了笑,這才跟他一起朝門外走。
我們出去的時候,餘伯年已經坐在車裡了,見我們出來,便把車窗給降了下來,擡了擡下巴示意我們快點上車。我本來是打算坐後面的,結果卻被鐘鳴給囫囵塞進了副駕那邊,而他自個兒則是一骨碌坐到了後座。
“昨晚備資料熬了個通宵,我坐後邊正好躺平睡覺。”
鐘鳴說完,當真把手上的公文包往座椅的一頭一扔,蹬掉鞋子就橫着躺下了,頭部正好枕着公文包,可他和餘伯年相差無幾的身高,就這車裡的空間怎麼可能躺得平,然而就算是曲着雙腿,人也很快秒睡過去,就連餘伯年發動車子晃動下撞了下頭都沒醒,可見是有多困了。
我挺好奇接下來是要去哪裡,可瞥了瞥面無表情開車的餘伯年,我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愣是沒問出口。
算了,悶頭跟着就是了,反正他倆不可能拉我去賣了。
這麼一想,我就釋然了。不過和餘伯年呆這麼近,是真挺壓力的,對方又不說話,讓我整個都有點坐立不安,為了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我幹脆轉頭看着車窗外發呆。
“昨天的事情,因為沒有構成實質性傷害,警方不能把人怎麼樣,隻是按流程把人給拘留了一個晚上,據說那老太太是你前婆婆?”
就在我發呆之際,原本一直沉默看車的餘伯年忽然開了口。
我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下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嗯。”
“我聽說那老太太性格格外偏激,你最近小心一點。”
真是難得,餘伯年居然會好心叮囑我這個。
我詫異的轉頭看着他,良久才反應過來道謝,“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被拘留了還不安分,看來這派出所去一次是震懾,多了就不痛不癢了啊,尤其是肖一程他媽那樣性格的,估計以為隻要撒潑,就能潑遍天下無敵手呢。雖然今天跟蹤我的沒确定身份,但我有種直覺,那個人百分之八十應該就是肖一程他媽,隻是她這麼锲而不舍的跟着我做什麼?難道真的是潑硫酸沒成不甘心想着再來點厲害的?
思來想去,我覺得很有必要給肖一程打個電話,說說他媽的情況。他媽沒文化是法盲,總不至于他也一點不懂。
我這麼想着,暗下決定,等晚上回去就打。
收拾好心情,我這才轉頭問餘伯年,“我們這是去哪?”凡事開口難,這有了破例,張口就容易多了。
“我跟鐘鳴原本就是出去聚餐。”餘伯年道。
聚餐……
我有點懵,所以,餘伯年那句‘既然這樣就一起’的意思是,順帶上我蹭吃蹭喝?原本我還以為他問完潑硫酸事件緊接着讓我跟上,要去辦的事是跟這件事相關呢,竟然是我想多了。
我眨了眨眼,忽然又尬又囧。
“那個,你們聚餐,我跟着……不大好吧?”我等臉上的熱度稍稍褪了點,這才嗫嚅道。
半晌才等到餘伯年的回複,“沒關系。”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我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雖然這麼跟着真的很尴尬。
說是去聚餐,然而餘伯年卻開車繞城一圈又一圈,原本我也沒注意到,但當同一個地方在眼前出現三次,再注意不到我就是眼瞎了。
我一臉狐疑的扭頭看向餘伯年,還沒來得及問,他就像是洞悉了我想法似的,主動解釋道,“最多再繞一圈兒,這家夥應該就醒了。”
原來,繞了那麼多圈,隻是為了讓鐘鳴多睡一會兒嗎?
我震驚得眼角抽了抽,“呵呵,你對鐘律師還真好。”豈止是好,簡直是寵溺了好嗎?!
心裡總覺得兩人這模式怪怪的,我忍不住偷偷的來回打量了兩人好幾眼。唔……這兩人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吧?嗯,都是大帥哥,都很養眼。
哎,忽然有種奇怪東西亂入的感覺。
我……有點風中淩亂。
果然餘伯年說的沒錯,在車子繞城第四圈的時候,睡在後座的鐘鳴忽撸把臉坐了起來。
“咦,還沒到嗎?”取下眼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鐘鳴一邊戴眼鏡一邊問道。
“呵呵。”餘伯年嘴角高冷的挑了挑,“我這都繞城第四圈了,你要再不醒,我就把你踹臭水溝自己吃去。”
“哎,怎麼都不叫醒我?”鐘鳴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雷都打不醒,我叫你?”餘伯年語氣譏諷,“才不費那個神。”
“哈哈,小年年你果然很寵我啊,為了讓我多睡會兒居然開車繞城轉,不愧大家都說咱倆是好基友。”鐘鳴聽似玩笑的話,驚得我手一抖,差點沒抱住懷裡的大包小包。
餘伯年沒搭理鐘鳴,而是斜眼瞥了瞥我,“這麼多東西怎麼不放後備箱?”
“呃……”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抱着也一樣。”
餘伯年卻忽然皺起眉頭,“你上律師事務所還帶菜?”
“不是。”我歎了口氣,也沒隐瞞,“我本來是出來采購的,結果在賣場感覺到被人給跟蹤了,倉促之下我就打車遛了對方半路,後來想想怎麼都不安心,才臨時決定去事務所找鐘律師的。”
“被人跟蹤?”餘伯年挑了挑眉,臉上雷打不動的高冷表情。
“嗯。”我道,“一開始以為是錯覺,結果打車後确認,的确是有人跟着,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突然放棄離開了。”
餘伯年看了眼後視鏡,沒說話。
鐘鳴随即接話道,“這事就嚴重了,看清對方是誰了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多半跟肖家母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