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妃就快些回去吧,免得王爺獨守空房、相思成疾了。”皇後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嘲諷。
楊鸢洛隻當沒聽出來,淡淡的俯身,“妾身告退。”
皇後點頭,先她一步走了,楊鸢洛這才直起身子來,瞅着那一隊儀仗皺了皺眉頭。
皇後當真是個會做戲的,明明派了個眼線在她和墨祈煜身邊,表面上卻能和她有說有笑的,皇後的心機到底該有多深?
楊鸢洛不禁覺得一陣一陣的害怕,以前她的生活可沒有這麼多波折,最讓她費心的不過就是怎麼殺人,還有怎麼能讓滄流殇喜歡上她。
可是現在卻要防着皇後,防着墨西決,防着各式各樣的人對她起歹意,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她也是不可以完全信任的,每天都是步步為營的日子。
這個世界上步步為營的,卻又哪隻是楊鸢洛一個?每個人都在謀劃,有被動的反擊,也有主動出擊,有為了自己,也有想打壓别人。
比如說楊霁月,她就是那種自己過得不好也絕不會讓别人過得舒服的人。
可能她第一次傷害别人是迫不得已,是處于被動,是無心之失,可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下來就會有數不清的次數。
人們都是這樣,都是為了自己而活,或許說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這句話太過極端了,可是大部分人絕對是這樣的。
楊霁月被太子關在小院裡出不去,她不能去恨太子,因為墨陵城是她的精神支柱,她隻能怨恨楊曉棠,怨恨死去的穎兒。
穎兒是個厲鬼,人鬼相鬥,她肯定是不敵的。所以,楊霁月就隻能對楊曉棠下手。
再說這個何夏,自從和楊霁月相識了之後就三天兩頭的往太子府跑,美其名曰是想看看妹妹何昭儀。
墨陵城還以為何夏和何昭儀當真是有情有義的兄妹倆,他一直以來都想拉攏何夏,雖然現如今何夏還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他的父親是禦史大夫,等将來墨陵城登基為帝了,有何夏這一層關系在,他也能和禦史大夫熱絡不少,說不定禦史大夫就能幫他排除萬難,鞏固皇位。
所以一看何夏總因為看何昭儀往太子府跑,墨陵城這些日子就時不時的過去讨好何昭儀,希望她能給自己美言幾句。何昭儀自然是受寵若驚,還以為自己真的在楊曉棠懷孕期間被太子注意到了,從此可能一路扶搖直上。
楊曉棠對這事兒也有耳聞,現如今,就算她不出屋也會有人自動把消息送到她耳朵裡,太子府裡永遠不缺挑撥離間和看熱鬧的人。
這日何夏又尋了由頭到太子府,墨陵城一聽侍女過來禀報就從後院出來了,兩人幾乎同時走到前廳。
“何老弟可有幾天沒有過來了,不看妹妹,難道就不來找本殿下這個朋友聊一聊了?”墨陵城故意調笑道。
何夏有些尴尬,其實他和何昭儀還真沒有什麼特别深的感情。
何夏是嫡子,何昭儀是他的庶妹,嫡庶有别,所以從小他們接觸也不多,甚至于何夏是極其看不上他這個妹妹的。
禦史大夫對何昭儀原本也不上心,隻是一看丞相家的幾個女兒都有些成就,他也坐不住了。因為何昭儀隻是庶女,地位不高,所以進了太子府隻能坐個昭儀。可是這也比其他女子好太多了,其他就算是好人家的嫡女,可家世卻沒何昭儀好,進了太子府就算被寵幸過到現在連名分都不給的也不是沒有。
這幾日禦史大夫聽了府裡下人的幾句話,就開始對何夏嚴加管教,并且也帶着他熟悉了官場上的事情,搞得何夏沒有多餘的時間能出來遛彎。
今天好不容易他爹出府去辦事了,何夏這才得空上街買了些吃食零嘴兒,這就到太子府裡來了。
“殿下就别揶揄在下了,這幾天家父不知道聽了哪個小人的話,竟開始對在下嚴加管教。”何夏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心中卻有些憤憤的,如果讓他知道那個人是誰,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
墨陵城笑了笑,端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一身長袍加身,華貴非常,“禦史大夫也是望子成龍的心切,何老弟可得理解。你看本殿下不也是嘛!父皇可沒少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兒訓斥本殿下,這麼多次了,我可都習慣了。”
何夏失笑,“太子殿下可和在下不一樣,殿下是未來的真龍天子,在下不過是一介匹夫,怎可相提并論?這實在是太高看在下了。”
二人相談甚歡,言辭見都少不了對對方的恭維。
何夏讨好墨陵城,那是應當的,畢竟他還希望以後墨陵城繼位的時候能夠對他多多提拔。
而墨陵城對何夏客氣,也是出于何夏的父親身上考慮,不然誰會關注一個一事無成的人?即便是有點才華,何夏也不是那麼出衆,比他優秀的可大有人在。
最後何夏坐不住了,起身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也不早了,再晚些可就要到用晚膳的時候了,在下得趕緊去看看何昭儀。”
墨陵城也站起來,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何老弟熟門熟路,本殿下就不派人帶着你了,請吧。”
“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何夏躬身,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出了大廳,帶着自己的随身小厮進了内院。
瞧着前面就是楊霁月住的院子了,何夏負手,對身邊的小厮道,“你就先在花園這邊侯着,等會兒看完了何昭儀我回來找你。”
“是,奴才明白。”那小厮也不多問,躬身俯首的答應。
何夏徑自往前走了幾步,四周逐漸荒涼,小厮丫鬟也不見幾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何夏拐了個彎,在楊霁月住的院子前面大聲的咳嗦了一聲。
裡面的楊霁月一聽到信号,迅速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盤算,很快的闆起臉,對着屋裡站着的兩個丫鬟大聲道,“你們兩個趕緊出去!在這裡呆着什麼也做不了,隻會礙人的眼。不到兩個時辰别回來!”
那兩個小丫鬟無緣無故的被趕出去,雖然委屈,卻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輕聲細語的答應,然後從後門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側妃抽的什麼瘋,最近開始不讓她們走正門,還說什麼身為下人那裡有資格走正門,可是以前她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規矩?
楊霁月見二人走遠了,出了屋将何夏招呼進來,将院子外的大門鎖上,确保不會有人進來,這才随着何夏進了裡屋。
一進屋,何夏就一把将楊霁月抱在懷裡,楊霁月慌了一下,随後習慣了一般,嬌嗔的推了何夏一把,“你急個什麼勁兒啊?”
何夏勾起嘴角,兩個人的衣袍糾纏在一起,将他身上上好的錦緞面料搞得皺巴巴的,可是何夏哪有時間去理這個?恐怕隻看得見眼前懷裡這個溫香軟玉了。
何夏憐愛的吻了吻楊霁月的臉頰,然後一路細碎的吻不斷,一直親到楊霁月的嘴唇。
何夏卻突然如同化身為狼人,從溫柔變成了熱烈,對着楊霁月的嘴唇又啃又咬,好像恨不得将她吞到肚子裡去才罷休。
“嗯……嗚嗚……”楊霁月想開口推搡,可是嘴巴卻被堵住,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鼻音。
何夏撬開了她的牙關,滑溜溜的舌頭伸進她的嘴裡,與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糾纏,兩個人的唾液在楊霁月的嘴裡互相交織着,分不清誰是誰的。
楊霁月原本被他突如其來的猛烈搞得不知所措,身子僵硬,此時卻也像是被融化了一般,整個人身子都軟下了,攤在何夏的懷裡。恐怕如果何夏沒有緊緊抱着她,楊霁月都會跌坐在地上。
半晌,何夏才終于放開楊霁月的唇舌,緩緩離開她的臉,隻見楊霁月的嘴唇紅腫豔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而且嘴唇上還有不知道是他們兩個誰的唾液,亮晶晶的,更顯得誘人。
何夏再次摟住楊霁月的腰,讓她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撞上自己的腰身,兩人面對這面,楊霁月被他這一下子搞得臉色绯紅,好像都要滴出皿來。何夏聲音沙啞,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小寶貝兒,我可想死你了。”
楊霁月也環抱住他的腰,将頭靠在何夏的兇膛,嬌嗔的錘了一下,“想我怎麼不來找我?奴家在這裡可等得好苦呢~”
何夏滿意地笑了笑,語氣卻頗為無奈,“誰讓你不随我走了?我現在被我爹天天管着呢,好不容易得空就來找你了。”
“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楊鸢洛的語氣有些委屈,我見猶憐,何夏又怎麼受得了她用這種軟糯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頓時滿心的疼愛,安慰她道,“怎麼會呢?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我的月季。”
楊霁月聽他叫“月季”,先是有些不習慣的愣了一下,最後卻還是心滿意足了,在何夏的懷裡撒嬌般的蹭了蹭,柔軟的皮膚隔着衣料摩擦着他堅硬的兇膛,惹得何夏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仿佛被點燃了一把烈火似的,一下子将楊霁月抱起來,徑自走向床榻,楊霁月驚叫了一聲,面上卻是一片嬌笑。
二人開始了他們每次見面幾乎都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