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圖通過眼神告訴楚凡,自己很痛苦,希望他幫幫自己。可是楚凡的表現,卻是讓她大失所望。
那一刻,她在楚凡的眼睛裡,隻看到了一樣東西……絕情!
他那絕情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冰劍,狠狠刺穿了她的兇膛。那種冰冷的感覺,那種心髒被刀劃過的滋味,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她不敢相信,楚凡就這樣離開了自己,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善良,居然全部蕩然無存。
那一刻,她,仿佛隻看到了一個軀殼,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感情,沒有溫度,不再屬于自己的軀殼。
歐陽晴很想告訴自己,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剛才那個人不是楚凡。
可是,不是楚凡,那個人,又是誰?
世界好安靜,天空好黑暗。
這一刻,歐陽晴已是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看不着,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心中那一陣陣如同刀割般的劇痛,以至于她覺得自己已經堕入了地獄的深淵,受盡折磨,卻是再也無法解脫。
這時,幾名同學将歐陽晴扶了起來,随之把她往教室攙去。
其他人則一齊往後山的方向跑去,打算找徐老太和仁伯,問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窩蜂的來到後山,集結在那座涼亭前,旋即衆人定睛往亭子裡一看,頓時亂作一團,原本跑在最前面的人,無不驚呼倒地,誠惶誠恐,個個面若死灰,目露駭色,不住的蹬足身退,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為恐怖的一幕。
卻見涼亭裡,徐老太和仁伯平靜的躺在一起,十指相扣,不分不離,卻是躺在一灘皿泊裡,而他們的頭顱,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大家所見到的,隻是他們的無頭屍體而已!
如此恐怖駭人的一幕,又豈能叫人承受的住?
同時大家也知道了,之前楚凡提在手裡的東西乃是何物,想必正是徐老太和仁伯的項上人頭!
沒有人知道剛才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楚凡、仁伯、徐老太這三人之間有着什麼深仇大恨。大家隻知道,是楚凡殺了仁伯和徐老太,因為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剛才這裡不會有第四個人。不是楚凡幹的,還能是誰?
此時此刻,比起眼下慘絕人寰的一幕,在平奇高校衆師生的心裡,楚凡則要恐怖百倍,千倍,萬倍。
說來不怪,試問在天之下,是什麼樣的人能夠狠心對兩位遲暮老人痛下殺手,而且還要把兩位老人的頭顱砍下,堂而皇之的拿在手裡?
除了喪心病狂之人,除了窮兇極惡之人,除了失去理性之人,相信沒有人會如此殘忍。
而楚凡,不正是這三類人之中的一種嗎?并且無論他是哪種人,都已經離不開‘慘無人道’這四個字。
眼下當着兩位老人屍體的面,女生們已經哭成一片,驚悚不已。男生們則紛紛扭頭閉眼,不敢目睹。稍稍有幾個膽大的,正筆直盯着兩位老人的屍體癡看,實則已是被吓傻了眼,魂離失所,完全陷入了一個極度恐怖的境界裡。
唯獨曹吉利走上前去,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兩位老人的身上,遮住了他們的慘狀。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畢竟出了命案,而這裡又是武力學校,所以像這樣的事情,也隻能交給武力戰警去處理。
以及鐘博,此刻他并未被眼前殘忍的一幕所吸引,而是在不停的目觀四下,似乎發現了某些端倪?
下一刻,卻見鐘博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幾分困惑之色,仿佛是遇到了一些苦思不得其解的難題。tqR1
見鐘博臉上遍布疑雲,曹吉利不禁彎下身來,小聲問道:“校長,你怎麼了?”
鐘博一邊觀望四周,一邊反問道:“曹主任,你有沒有發現這裡很不對勁?”
曹吉利環顧了一下四周,然既搖了搖頭,疑道:“有什麼不對?”
鐘博将目光投向了涼亭中的兩具屍體,滿懷憂傷的分析道:“楚凡的确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但是從之前這兩位的身手來看,他們的戰力絲毫不比楚凡弱,楚凡要想殺害他們,絕非易事,何況楚凡之前為了保護歐陽晴那丫頭,他還受了重傷,這件事情當時大家有目共睹,就算他恢複神速,今日也不可能恢複如初。所以他們三人要是真打起來的話,結果誰輸誰赢還是個未知數。可是你看看這四周,根本沒有發生過打鬥的迹象,一草一木,完好無埙。憑他們三人的實力,假如他們展開生死之戰,相信這裡早已變成了一座廢墟。”
聞此一言,曹吉利恍然一愣,再次尋望了一眼四下環境。
細看之下,果然,這裡的一草一木均都完好無埙,四野之内,毫無打鬥迹象。可是,這二老一少都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他們若要展開生死對決,豈有不動手之理?但是,若他們出手相搏,這裡為何沒有打鬥迹象?
然則,既然他們沒有出手相殘,那麼徐老太和仁伯,又是怎麼死的?
如此說來,的确不符合常理。
一時之間,鐘博和曹吉利都是滿頭霧水,百思不解。無奈徐老太和仁伯已經殒命,所以他們給不了真相。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無疑便是楚凡,奈何楚凡已經身在他方,無從查詢。
……
位于醫務室的那間密室中。
這個時候,毛楷雲的眼皮忽然劇烈跳動了幾下,然後,他竟是慢慢睜開了眼睛,終于得到了蘇醒。
很明顯,之前楚凡給他注射的藥物,便是那‘長眠’的解藥。
由于全校師生都在後山,所以至今都沒有人發現,在這間醫務室中還有間密室,而在密室中,還有個毛楷雲存在。
坐起身來,揉了揉迷蒙的雙眼,此時毛楷雲覺得還有點頭暈之外,便沒有覺得還有哪裡不适,随即他四下探望了一眼,心中隐隐生出了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這裡很陌生,可卻又非常的熟悉,似乎自己在這裡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在毛楷雲的記憶裡,自己遭到了四聖堂之人的伏擊,然後還被人注射了一種奇怪的藥物,至于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
不過他倒是記得,在自己入睡的時候,經常能夠聽到兩位老人的對話,他們的聲音很親切,很溫暖,每每聽到他們的聲音,自己就會很踏實。而這兩位老人是誰,自己卻不知道。
就在這時,忽然之間,毛楷雲感覺自己的體内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躍躍欲出,其強大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能夠駕馭的範圍。
毛楷雲大感好奇,自己并未開啟戰力,但此時在自己體中蠢動的這股力量,又是來自哪裡?
為了将這股力量逼出體外,當下毛楷雲迅速集中心神,催動意念,戰力全開之下,驟然之間,他的右手之上,竟是現出了一道極具刺眼的銀色光華,光耀無倫,蓬荜生輝,與此同時,毛楷雲隻覺自己的右手之中有一實物。
而待巨光漸暗,他凝神瞧去,卻是赫然發現,自己的右手之中竟是憑空多出了一把折扇,隻是這折扇的材質相當奇特,好像是某種魚類的魚鱗制作而成,通體晶瑩璀璨,玲珑剔透,雖是小巧,倒是異常的沉重,其中更是蘊藏着一股難以感知的強橫戰力,當真神奇而又叫人不可揣測。
不過,毛楷雲可以肯定,這乃是一件上等兵器,而且是有人故意将它存放于自己的體内,剛才在自己體内湧動的那股強大力量,也是出于此物。
可令毛楷雲疑惑的是,這件上等兵器的真正主人,又是誰呢?
癡癡盯着手中的折扇好一會兒,毛楷雲才算回過神來。
暫且将其收好,他又看了看擺放在床鋪左右兩側的醫療儀器,心中同樣充滿疑惑。
不難辨識,這裡應該是間密室,而這些醫療儀器明顯是給自己用的,可自己不是被四聖堂的人襲擊了嗎?
難道這裡就是四聖堂的老巢?
帶着這種想法,他沿着那條長廊,小心翼翼的前行。
直至出了密室的暗門,伫足在醫務室裡,他才松了一口氣,但随之而來的,則是新的困惑。
當日自己明明被四聖堂的人伏擊,可是今日,自己怎麼會在平奇高校裡?
一時之間,毛楷雲有太多的問題想弄明白,不過既然自己身在平奇高校裡,還是找人問問究竟好了,相信總有人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
出了醫務室的大門,仰首面向湛藍的天空,面對刺眼的太陽光線,毛楷雲不禁合上雙眼,然後深吸一口氣,頓感渾身舒暢無比。
此刻,他就感覺自己猶如新生,又好像從一個無盡黑暗的世界,來到了一個充滿光明的世界。總之,他覺得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陽光,以及呼吸過陽光下的空氣了。
然而,就在他享受陽光的沐浴時,忽然一陣吵雜的警笛聲響徹了整個校園。
睜開雙眼,他往校門放向看去,隻見十幾輛武力戰警的警務車匆匆駛進了學校,很快的就一字停在了那座後山的邊前。緊跟着,就見大批的武力戰警齊齊下了車,開始一窩蜂的往山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