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安撫的作用,反而讓南宮塹更加憤怒了。
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天家皇子才是父皇的孩子,憑什麼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王府的世子,連樞纨绔不化,恣意妄為,有哪一點能夠讓父王另眼相待?!甚至連五年前折廢了玉家嫡出小公子玉子祁的雙腿這件事情父皇都替他兜了下來,便是去了天穹也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他就是不甘心。
他才是父皇的兒子,他的母妃淑妃是宮中最受寵的妃子,憑什麼要被連樞踩在腳下?!
擡眸看向連樞,聲音裡面都帶着些許不甘心和狠厲,對着南宮瑤道:“八皇姐,你鞭子借我用一下!”他要給八皇姐出氣。
再說了,現在是連樞明目張膽地欺負皇室中人在先,以下犯上,這件事情就算是鬧到了父皇面前也是他們占了理的。
南宮瑤沉默猶豫了一下,有些躊躇,“十一,這……這不太好吧,萬一父皇追究……”
“八皇姐,本來就是連樞先欺辱于你,再說了,是我幫你,你隻是在旁邊勸我無果,沒事的。”他不傻,自然不會将八皇姐牽扯進來。
南宮瑤皺了一下眉頭,神色有些不悅,“十一,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我是在擔心你,畢竟……”眉梢微不可見地一揚,心中有些愉快。
等的就是十一這句話。
“八皇姐,沒事的,我母妃深得父皇寵愛,到時候她在邊上幫着說兩句,父皇不會對我如何的。”南宮塹安慰地開口。
連樞在邊上看戲般地看了半晌,削薄的唇劃出了一抹淺然嘲諷的弧度,“本世子的事情何時輪的上兩位決定了?”
連樞身後的出岫眉間也隐約抽搐了兩下,這位十一皇子就這樣任由對方牽着鼻子走?!不僅如此,還上趕着将對方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來!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自家世子,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側的人,然後又默默地看了一眼兩位錦衣華服的少年少女,再默默地為他們默哀了一下。
招惹誰不好,來招惹自家世子!
忒沒眼力見了!
隻見連樞伸手在空中拈了一片梧桐樹葉,優哉遊哉地閑閑地轉了轉,然後才看向了南宮塹帶着憤怒的臉,魅然的嗓音更加玩味,“若是本世子沒有記錯的話,凝貴妃和淑妃之間,關系似乎是不太好吧!”
聽到連樞這句話,南宮瑤臉色一滞。母妃和淑妃之間,何止是關系不好,簡直是已經可以用仇敵二字來形容。
南宮塹則是直接惡狠狠地瞪了回去,“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連樞一身妖紅色的衣衫,雙手環兇站在原地神色玩味散漫地看着不遠處的兩人,看着被微風拂落的漫天梧桐樹葉,慢悠悠地說道:“本世子還聽說了,在淑妃之前,宮中受寵的人是凝貴妃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南宮塹有些不耐煩地看着連樞。
他最煩這種說話話裡帶話不直接挑明。
母妃和凝貴妃之間關系是不好,但是那又如何?難道就因為她們的關系不好他和八皇姐就要勢若水火麼?!
南宮瑤也坐不住了,眸色冷冷地盯着連樞,“連樞,你别想着挑撥我和十一的關系,我和十一認識了這麼多年,關系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挑唆的!”
她主動将這句話說出來總好過十一自己醒過神反應過來。
聞言,南宮塹瞬間恍然大悟,神色更加憤怒地看着連樞,“連樞,你欺侮八皇姐不夠竟然還想着挑撥離間?!真是用心險惡。”
一旁的出岫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擡眸看了一眼‘用心險惡’的某人,“世子,十一皇子說你用心險惡。”
不過,這句話其實也沒有說錯,自家世子可不是什麼善意地提醒這位十一皇子,不過是看戲而已。
奈何這位十一皇子太過……出類拔萃!
在深宮大院中,這位十一皇子到底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出岫表示有些好奇。
連樞閑閑地勾唇,對此毫不在意,淺笑吟吟地擲出一句,“本世子何曾用心良善過?!”
出岫:“……”世子爺,您似乎還挺驕傲!
“果然不安好心!”南宮塹冷哼一聲,充滿了暴虐的眸子微微一眯,說話的時候,直接揮着手中的鞭子朝着連樞而去。
連樞依舊站在原地未動,在鞭子即将落在連樞身上的時候,出岫擋在了連樞面前,伸手握住了軟鞭的另一端。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敢還手!”南宮塹對于出岫還手有些意外,連眸子都瞪大了一分,不過很快,就被憤怒所替代。
不過是連王府的一條狗,竟然也敢對他動手。
手下的鞭子再不留任何情面,揮動之間如靈活的水蛇,穿透空氣,獵獵生風。
很明顯,這位十一皇子,雖然聽南宮瑤的哄弄,但是武藝方面并不算太差。
下一瞬,出岫就和南宮塹纏打起來。
不過,出岫到底還是顧念了對方的身份,不想給連樞添麻煩,在打鬥過程中,一直閃避,未曾出手。
南宮塹不樂意了,邊打還邊對着連樞罵罵咧咧,“連樞,你這個膽小鬼,有本事就自己出手!”
“自己隻會躲在别人身後,你有什麼能耐本事!”
“等本皇子收拾完了這個侍衛,再來好好教訓你!”
……
連樞尋了一方梧桐樹,懶懶地靠着。
微風拂過,揚起了柔軟的墨發,在空中舞出了一道道好看的弧度,與梧桐樹葉糾纏在了一起。
分外惹眼。
修長如玉的手然,潋滟絕色的面容滞了一下。
身形輕緩地襯點着下颚,神色有些似笑非笑。
挑釁了這麼久,她都替這位十一皇子覺得口渴!
隻是,忽一閃,行若鬼魅,下一刻就站在了南宮塹的面前,即使是在他和出岫的纏鬥之間,修長白皙的指也準确無誤地扣在了南宮塹的脖子上。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此刻魅然與詭谲并存,還有些許涼如骨髓的寒意。
眯縫了一下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潋滟的弧度,隻是那份笑意絲毫不曾抵達眼底,殷紅的唇一啟,聲音似淬染了浮冰一般,“你剛才說什麼?”
聲音很低很低,帶着無法言語的森涼寒意。
南宮塹生生地打了個激靈。
卻因為被扣住的脖子,呼吸有些微微發緊。
不過,還是梗着脖子惡狠狠且話語不屑地開口,“我說錯了麼?我母妃說了,連王妃就是個狐狸精,她勾引我父……”說到最後,在連樞手指緩緩收緊之下,聲音也是越來越小,直至微不可聞。
連樞眯縫了一下眼睛,漂亮邪魅的丹鳳眼中,一片墨色潋潋滟滟,沉暗到幾乎可以吞噬一切光芒。
骨節勻稱白皙修長的指,一根根地,越來越緊。
南宮塹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出岫的臉色也是相當不好看,俊臉之上帶着壓抑的怒氣和冷然。剛才南宮塹的話剛說出口,他還來不及有所動作世子就過來了。
但看着南宮塹漸漸發青的臉,出岫還是低低地喚了一聲,“世子!”
南宮塹再如何,都是東淩皇室的皇子,生母是宮中頗為受寵的淑妃。
連樞隻是危險地半眯起眼睛眸色幽暗地盯着南宮塹,直到南宮塹呼吸急促面色青白到發紫,才緩緩松手任由南宮塹跌坐在地上。
南宮塹隻覺得自己脖子驟然一松,素來好面子的他此刻連自己神色狼狽地跌坐在地上都來不及顧忌,隻大口地喘着氣。
“連樞,你……你竟然敢?”南宮塹死死地盯着連樞,目光裡面不可置信之餘還有一分恐懼。
剛才那窒息的一瞬間,他是真的感覺到了殺意。
連樞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南宮塹,這是第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本世子可就不确定能不能及時松手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連樞眸底的墨色和浮冰依舊在來回交織流轉,未曾散去半分。
一旁的出岫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即使是在盛怒到極緻的時候,世子手底下也一直有數。
“世子,八公主不見了!”出岫淡淡地道。
連樞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卻依舊不曾有半分笑意抵達眼底,“本世子妄圖打殺一國皇子,這麼好的時機,南宮瑤怎麼會不向陛下告上一狀?”
隻是,告這一狀,倒黴的是誰可就不知道了!
削薄豔治的唇微微彎起了一個微微凜冽的弧度,配上那雙狹長邪魅的丹鳳眼,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的絕豔。
還有那麼一兩分驚心動魄的詭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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