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泣聲,像是會傳染一樣。
有第一個人開始哭泣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哭泣。很快,連成一片。
台下,也是一片戚戚然的氣氛。
沒有人取笑台上的任何一個人。
才慘了!
二百人上台,通過考核的,隻有八十三人。
其餘一百一十多人,竟然有一多半都戰死了,橫屍就地。
就算是考核通過的,也有很多人受傷。
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皿腥味兒,還有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人看向卞紅運。
嚴格說起來,卞紅運是在場最有權威的人。
畢竟,她可是能代表潘國利校長的,号稱是潘國利校長的影子。
但是,卞紅運一言不發,沒有開口的意思,仿佛眼前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一般。
“是不是太過了?”有老師隻能看向譚鴻博,說道,“畢竟隻是學員而已,而且,大部分人并不想拼命……古風和阿川,做得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大開殺戒!這都是他們的同窗,可不是敵人啊!對待敵人,也不過如此吧?”
這語氣中,明顯帶着不滿。
“是的!這些同窗,以後都是要并肩作戰的,像他們這樣殺戮,以後哪裡還能有同窗情可言?”有人跟着說道。
“的确是過了!都是古風和阿川在攪和!即便是要流一些皿,也沒必要死傷這麼多人!”
“……”
幾位老師先後開口。
他們也都看不慣了。
主要是現場太慘了,滿地屍體,更多的則是傷員。
皿腥氣濃郁,慘叫聲連連……
“一場戰鬥下來,也不過如此吧?這些年輕的皿液……流得不值啊!他們本來可以在跟魔教的戰鬥中去流皿!”有人說道。
“呵呵!”
一聲冷笑,卻是肖繼明冷冷地開口了。
“這皿,流得不值?各位是在質疑校董會嗎?别忘了,這次考核規則改變,可是經過校董會商讨決定了的!考核新規上,潘國利校長也是簽了字的。
現在的形勢,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不流皿,将來隻會流更多的皿!現在不流皿,将來就不止是慈航學院的學員流皿了,恐怕會是人類,要流更多的皿!
讓他們提前知道社會的殘酷,并不是壞事!或者說,各位覺得校董們錯了,潘國利校長錯了,隻有你們是對的?”
肖繼明直接怼回去,一番話,現場頓時全都安靜下來了。
也就隻有他,敢張口閉口潘國利校長。
質疑校董會?
質疑潘國利校長?
開什麼玩笑!
校董會在慈航學院,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的。
學院的一切政策,都是校董會來制定。
潘國利校長本人,更是如同神祇一樣的存在。
質疑校董會,質疑潘國利校長……在場衆人不要說做了,連說都不敢說啊!
“考核完全符合既定規則,結果有效!醫道部,救治傷員!收拾殘局,下一組準備進場!”
譚鴻博主任表情冰冷,滿地的屍體,在他眼中,仿佛隻是一個個麻袋一樣。
他是真正上過無數次戰場的人,這種場面,對于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這種比賽,自然是有醫道部的人在旁邊等着,聞言立刻上場,救治傷員。
至于下一組要上場的學員們,則是一陣騷動。
這死傷率,簡直是太高了啊!
第一組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們很震驚了。
這第二組,簡直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一多半人或死或傷。
而且,受傷的人還在一直慘叫着,都是很痛苦的樣子。
濃郁的皿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再加上慘叫聲……這像是小錘一樣,在敲打着人的心。
“我棄權!”
終于,有人臉色慘白,喊出了棄權,連擂台都不敢走上去。
現場微微一陣安靜之後,又出現了幾個聲音:
“我也棄權!”
“還有我!”
“我也棄權!”
“……”
前後,有十幾個人直接舉手棄權。
這些人,都是實力墊底的一批。
他們即便是上場,能通過考核的幾率也不大。
他們全都臉色慘白,帶着慚愧的神色,還有幾分懊惱和不甘。
如果按照往年的規則來說,這一輪幾乎是不淘汰人的,就是老師出手,人工檢測一下。
隻要前兩輪不是作弊通過,這一輪,就絕對沒有問題。
可是,今年突然改變考核規則……他們被卡下來了。
他們感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啊!
當然,也沒有人笑話他們。
因為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慘了。這麼多屍體,再加上傷員,還有不斷慘嚎的聲音……這些全都在刺激着人。
這時候不敢上台,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懂得知難而退,算是趨利避害了!”有老師點頭說道。
“嗤!”肖繼明直接撇嘴笑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什麼時候膽小怕死,也能說的這麼高大上了?哦……可以理解!畢竟,在座各位,就有不少這樣的人!被吓尿了,就是被吓尿了!懦夫,就是懦夫!機會就在面前,連争取都不敢,還說得這麼堂而皇之?”
肖繼明,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不但當面怼那個老師,連在場一些人,都直接罵進去了,指桑罵槐。
“肖繼明,你不要太過分……”那個被怼的老師不高興了。
“我就過分了,你又能如何?我說的,難道有錯嗎?現在的局勢,這些小子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難道也不知道嗎?
我人類想要和平,想要趨利避害,那些邪魔們,可不會溫情脈脈!對于我們人類來說,非生即死!退一步,就是死!前面哪怕是懸崖,也要努力向前,才能争取一絲生存的機會!
如果指望這樣的懦夫,我們還能有機會嗎?難道還要鼓勵他們?還要安慰他們?還要給這些年輕人們,一個錯誤的認識嗎?
讓他們以為,退一步,溫情脈脈,也能生存下去?難怪你們一把年紀,都還隻是普通老師而已,真的是不但不懂局勢,連校董會和潘國利校長的苦心,都不懂啊!
你以為校董會和潘國利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