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應景兒的想起了一道數學題:求心理陰影的面積!
元寶:(嚴肅臉)看看看
寶爹:要麼一直懶,要麼一直臭美,偶爾這麼一下子,看把兒子吓的!
我爹:臭美,化什麼妝。
我娘:哈哈!他不認識你了!
元寶盯着我,看啊看啊看,眼不眨,臉不笑,表情嚴肅,眼神陌生!
我一想,也是!一家三口的第一個七夕節要好好過,于是穿衣、化妝、對鏡臭美一個小時,高高興興抱過娃來,結果――
今天,元寶爹說:“七夕節,我們應該帶元寶出去逛逛。”
過七夕,怎麼能沒點兒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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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三月了,盛京的天兒該暖了。
不足一年的時日……
李朝榮會意,笑着一抱軍拳,轉身便走了。待走出水師大營,上馬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又想起當初。當初,姑娘還需要主子放手才能去西北從軍,如今卻已經走到這等地步了。
“那還得半個月,特訓結束了,我才能回城一趟。”暮青此言之意是讓李朝榮傳個話。
李朝榮性情沉靜,喜怒輕易不露,聽聞此言卻低頭咳了一聲,“您還是親自回去謝聖上吧。”
“那就替我謝謝聖上吧。”暮青又道。
“奉旨辦差,不敢言苦。”李朝榮答此話時有些詫異,記得初見姑娘時,她還清冷如霜,如今竟會關懷人了。
“李将軍辛苦了。”暮青道。
暮青到沙場上查驗了那批練兵器械,工藝有差,這批器械遠不如她記憶中的那些精緻,但能打造出來已經不錯了,能用就行,暮青要求并不高。
李朝榮命人開了轅門,親自将軍需護送進了大營。
陳漢的心都涼了,官位不保,哪還再有心思跟水師較勁?騎上戰馬就失魂落魄的帶着骁騎營回去了。
陳漢的臉色由青轉白,李朝榮說的是朝中賞誰罰誰,沒說聖上賞誰罰誰,即是說這道聖旨是元相國之意。
“你說呢?聽說你們骁騎營的精銳虎騎被人扒光了吊在樹上吹了一夜山風,豹騎營的刀兵一晚上被人奪了個精光挂到了轅門前,骁騎營是龍武衛的精銳之師,江北水師是剛改建的,兵是新兵,練兵連一個月都沒有,吃此敗績,你說朝中會賞誰罰誰?”李朝榮冷冷問,此事驚了朝中不少人,正是因為水師這等驚人的練兵之效,朝中才不追究的。
“什、什麼聖旨?”
“陳将軍,我勸你還是帶着你的人回營的好,這會兒聖旨應該到了骁騎營了。”
“一個娘胎裡生出來的還各有優劣,何況不是一個娘胎裡生的。”李朝榮冷嘲一笑,軍姿軍紀就可看出優劣了,别的還用提嗎?
當初在呼查草原上,都督救過他們的命,今天他們隻想給她長長臉!
這軍姿,他們平時去沙場觀練時不敢站,此刻卻必須要站,哪怕擔着違反軍令的風險,不為别的,就為了在朝廷的人面前給都督争個臉面!
他們沒有受過特訓,這軍姿是在沙場上觀練時從特訓營的人身上偷學來的。這半個多月以來,都督命令全軍不得私自操練,但她不知道的是,每到夜裡入帳後,全軍不知有多少人站在營帳裡練軍姿、練格鬥、練那些讓他們羨慕的眼饞的心熱的對戰技能。他們不想落下特訓營太遠,不想服輸,不想再被人當成新兵,他們也想配得起軍人二字。
禦林軍在前,送的是水師的軍需,前營的将士卻不見得意,任轅門前骁騎營吵嚷成團,他們巍然不動。
陳漢和骁騎營的人都轉頭往後看,可身後除了水師大營,什麼也沒有。但一道轅門之後,水師北大營的萬餘将士肅立,軍姿挺拔如高山,盛京三月山風仍涼,那軍姿讓人想起山上的雪松。
身後?
“此乃朝中之意。”李朝榮面不改色,“不過,陳将軍如果真的不清楚朝中為何有此意,你可以看看身後。”
“對!為何?”骁騎營的人紛紛喝問,萬軍騎在戰馬上堵在水師大營門口,眼看着便要嘩怒。
“李将軍,這是為何?”陳漢鐵青着臉問。
怎會這樣?
骁騎營的人往後一瞧,果然見禦林軍後面跟着的是一隊馬車!
“什、什麼?”陳漢怔了半晌,險些咬了舌頭!
“陳将軍。”李朝榮打斷了陳漢,目光如冷劍出鞘,鋒銳雪寒,“我們是奉旨來給江北水師送軍需的。”
“李将軍!”陳漢一眼就看見了禦前侍衛長李朝榮,欣喜迎上前去,剛到了跟前兒便擺出一張苦臉來,“您可來了!江北水師心無朝律,辱犯我骁騎大營,此乃擁兵自重之罪,實有謀逆之嫌!朝中應将江北水師都督革職問罪,滿……”
骁騎營将軍陳漢一見禦林衛的大旗,頓時面露喜色――總算來了!
晌午時分,特訓營正用午飯,一軍禦林衛來了水師大營。
瞎扯吧?
此話聽得特訓營衆人面面相觑,朝中?
暮青躍下點将台揚長而去,清音透過背影傳來,絕了特訓營的念頭,“晌午朝中就會派人送來。”
特訓營還沒打夠,巴不得骁騎營阻撓軍需運送,他們好借口再把人揍一頓!
軍中不得飲酒,加菜就等于慶功了,特訓營全體歡呼,但想起練兵器材都有些發怔,“都督,那批軍需不是送回盛京城了嗎?骁騎營的人還堵在咱們轅門口呢,下午能送得進來?要不要咱們出營去接?”
“昨夜之勝,與你們這段日子以來的辛苦特訓也分不開,你們有所長,軍師才能用之制敵軍之短,你們若連長處都沒有,軍師也無可用兵。昨夜辛苦了,今天上午全營歇息,中午夥頭營裡加幾道好菜,下午安裝新的練兵器材,明天繼續特訓!”暮青不擅長激勵人心,但為了練出這支水師,她在克服,在努力摸索。
暮青見此,心中大石落了一塊,有了軍師,日後用兵之事都交給韓其初,有能者替她分擔,她肩上的擔子也會輕了些。
“見過軍師!”萬軍齊喝,聲勢震天。
韓其初在西北時,原本有在魯大帳下效力的機會,但他放棄了,跟在她身邊當了半年挂名的親兵,如今她已是江北水師都督,也該讓他一展所長了。
她回來水師大營後,一直沒有拜韓其初為軍師,那是因為自古文武相輕,韓其初對水師無戰功,全軍未必服他,即便特訓營的兵叫他一聲軍師,也多不把他這一介書生放在心上,所以昨夜之戰目的有二:一是檢驗特訓營的短期特訓成果,提高水師士氣;二是給韓其初一個用兵的機會,名正言順地拜他為軍師!
這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一軍不可無帥,亦不可無軍師,今日起,我正式拜韓先生為江北水師的軍師!日後水師全軍,見軍師者如見主帥,不得輕視,失禮者軍法論處!”暮青高聲道。
韓其初儒雅一笑,朝暮青一揖,這才緩步上了點将台。
“沒錯!”暮青颔首,章同是武将之子,讀過兵書,擅知戰事,特訓營的兵們昨夜比他出風頭,但比起他來,他們還有很多要學的。她轉頭看向韓其初,道,“先生請上來。”
特訓營的兵聽得一愣一愣的,昨天都督隻帶了百人出營,他們羨慕得心裡發癢,以為沒機會了,沒想到夜裡沙場戰鼓響起,軍師執都督帥印命他們出營夜戰,他們這才知道都督不是帶人出去看風景接軍需的,而是出營揍骁騎營的。絆馬索、制敵策,這些都是軍師安排的,但他們昨夜因驚喜慶幸,誰都不曾想過兵法之事,如今章都尉這麼一說,想想還真是軍師之功!
“錯!”此話出自章同之口,“你們說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昨夜軍師用兵如神,官道誘敵,攻敵不備,林中制敵,攻敵短處;知道你等特訓時日尚短,但身體耐力比久未經戰事疏于操練的骁騎營要好,因此囑咐你等占據半山坡的地形,誘敵之時消耗敵軍體力,對敵之時一展你等所長,對戰之後立即撤離隐蔽,為的是以防敵軍用人海戰術消磨你們的體力。命你們取走兵刃,為的是打擊震懾敵軍士氣。昨夜之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利用地形揚我之長制敵之短,甚至連敵軍的士氣都算計到了,乃是軍師用兵如神之功!”
“骁騎營太慫了!”
“我們訓練刻苦!”
“都督練兵厲害!”
“辛苦了,赢得漂亮。”暮青平時冷淡寡言,能得她一句誇獎,特訓營的人樂開了花,但暮青随即便話鋒一轉,問,“你們才特訓了半月有餘,知道為何昨夜能赢骁騎營嗎?”
而此刻,除了前營仍在與骁騎營對峙外,其餘人都到了沙場,聽戰後總結。
特訓營才苦訓了半個來月,就把骁騎營揍成了這副熊樣子,啥叫揚眉吐氣?這就是!
當看見豹騎營那兩千多人灰頭土臉的樣子時,當看見都督帶着特訓營将那些帶回來的長刀挂滿轅門時,全軍沸騰了!
特訓營昨夜全體出營,軍師在點将台上點齊兵馬時,全軍才知道特訓營竟要去揍骁騎營!昨晚一整宿,水師大營裡睡着的沒幾人,羨慕、激動、期盼、擔憂,熬到天明,骁騎營來堵門時,那些出身西北軍的都尉們要四大營嚴守營區,隻點齊了前營的人馬與骁騎營隔着轅門對峙,險些要打起來時,豹騎營的人從山裡出來了。
點将台前的沙場上,依舊隻有特訓營有資格站着,全軍隻是集結在四周,目光熾熱。
骁騎營堵在水師大營轅門口,正心急惱火,水師大營裡卻傳來陣陣歡呼聲,那歡呼聲從沙場而來,隔着偌大的前營,在轅門口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