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一,現言文,故事開頭從一件劫機事件和一張結婚證書開始,情節新奇曲折。
偏偏他隻能做個禽獸不如的美男子忍着。
偵探男神顧惜朝看到這條短時,就知道身為犯罪心理學專家的嬌妻又在報複挑逗他了,
“飯在桌上,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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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如潛入内城,伺機而動。
算算時辰,聖駕和百官就快到了,元謙挾持着人質,他願玩那逼迫人的把戲,不如逼元廣去,她才不伺候!
李朝榮今日會趁城中大亂時率神甲軍奪宮并控制百官府邸,随後會命龍武衛圍住華府拿下元謙一黨,但元謙已占據了内城的城樓,想必龍武衛這時已不敢輕舉妄動,步惜歡進了内城後會依城中局勢行事。
她雖走在聖駕和百官前頭,但今日步惜歡的布置她都知道。回城之時,聖駕和百官會繞道走驿館那條街,讓遼帝一行先回驿館,随後才會去往内城方向。而辇車裡有暗層,替子一早就藏在其中,步惜歡會趁這機會在辇車裡換上禦林軍的衣裳,由禦林軍掩護着換來車外,随後找機會從觀音廟的密道進入内城。
元謙挾持着華郡主和元钰,城門關着,她進不去,元修也不敢強上城樓,與其在城門外僵持,不如另尋他法。這裡的密道直通内城,步惜歡應該已經進了内城了。
雖然已離開西北有些日子了,但她很高興和元修之間還有默契。
暮青把馬牽進了廟裡,聽見擲刀之聲回身道:“把刀帶進來,馬也牽進來,莫留痕迹。”
元修下了馬來,将刀丢在一旁,看向暮青。
馬蹄聲在一座觀音廟前停了下來。
外城。
聖駕和百官到了!
這時,忽聽長街盡頭有車馬聲緩緩駛來。
華郡主閉了閉眼,今日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她剛才沒有阻止他上城樓就是在等,等他動手。元謙說得對,挾持皇後罪同謀逆,修兒太難邁出那一步,今日這時機剛好可以逼一逼他,隻要他肯邁出一步,過了他心裡的那道坎兒,日後就容易了。
華郡主卻松了口氣,修兒總算邁出那一步了……
元謙在城樓上,見暮青策馬轉進了一條巷子,随後便再也看不清了,他皺起眉來,面色沉了下來。
隻見長街上兩匹神駒相逐,馬蹄聲去得極快,孟三還沒來得及下令跟随,馬蹄聲就聽不清了。
元修欲縱身去追,蹙眉一捂心口,似乎内傷受得太重,已難以施展輕功,于是策馬緊追而去。
神駒長嘶一聲,轉身便逃!
暮青目露驚意,面色一寒,喝道:“卿卿!”
刀光如水,掠過城牆,刀鋒直指暮青!
孟三在馬旁被狂風一掃,連退向後,元修身旁隻剩下暮青。
“慢!”元修伸手喝止,手伸出時,周身忽生狂風,城牆下躺着的刀被狂風拔起,淩空入了元修手中。
元謙望了眼長街盡頭,暮青先行,神駒腳力快,但她到了有一會兒了,想必帝駕和百官也快到了。他淡淡地看了眼元修,沒耐心等他拖延時間,于是擡了擡手,旁邊的人将刀狠狠壓下,刀鋒入肉,華郡主脖子上的皿珠頓時如線般淌落。
元修眉峰似刀,望着華郡主脖下刀鋒上滑出的皿珠,握着馬缰的手背上現出青筋。
這一刻,城樓下再次陷入死寂,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時。
暮青也看向元修,同樣沒有出聲。
華郡主一聲不吭,她先前為了阻止元修上城樓來甯願自盡,此刻卻沒有出聲,隻是看着元修。
“拾起刀來,押她上來,不然這城樓上今日便先潑上郡主的皿。”元謙望着元修,眼底沒有笑意,反倒看向暮青時笑了笑,“殿下是誰之妻并不要緊,隻要有人更心疼娘。不過,六弟向來忠直,我倒是對他拿刀脅迫皇後殿下的場面更感興趣,這可等同于謀逆。”
“元謙!”
元謙看了身邊一眼,那把抵住華郡主的刀忽然一壓,皿珠順着刀鋒滴落,殷紅刺目。
他口中說着失敬,臉上卻并無敬意,“皇後殿下既然到了城下,草民理當恭迎,可惜草民有所不便,隻好請殿下上城樓來了。”
元謙臨高望着暮青,目光幽沉,半晌之後笑了笑,果然還是那般從容不迫,“原來是皇後殿下,失敬。”
這其中的分寸把握,說是說不清的,暮青隻能期望元修相信她,配合她。
而以元謙的性情來說,談判時絕不可受其脅迫,否則會步步陷入他的謀算之中,脫身不得。與他談判,必須堅持立場,不被情感所控,最好不按常理出牌,這才能打亂他的計劃。但打亂他的計劃,不等同于刺激他,要讓他覺得事情還在他的掌控之中,隻不過是與他意料之中的有些出入,多了些挑戰性罷了。
與綁架犯談判的要點因人而異,但底線都一樣,那就是絕不能刺激罪犯,以免其傷害人質。
她曾經在青州山裡為呼延昊畫過心理畫像,但元謙的心理畫像此刻卻不能當衆對元修明說,因為元謙極度自卑,内心極度恐懼,這些年來,他靠着睿智和深沉的城府享受着操縱他人的愉悅感,一步一步地武裝自己,一步一步地變得自信從容。這是他為自己建造的壁壘,一旦當衆戳穿打破,讓他直面真實的自己,他會因為接受不了而情緒癫狂。一旦他喪失理智,他就不會再顧及江山大業和人質的性命,他會讓這些人都為他陪葬!
這便是元謙的心理畫像,極度自負的根源是極度自卑,性情的形成源于憂苦。
别人的命運在他手中,乃至天下在他手中,世間無人能及他。
他壓抑着真性情,以溫雅謙和的假面待人,将他人的弱點記于心中,暗中利用,閑來看戲,看着那些身居高位春風得意之人被他玩弄于股掌間,看着那些人的人生輕易的就在他手中改天換地,他滿足,享受,暗中嘲弄他人的愚蠢,享受操縱他人命運的愉悅感,這樣他就覺得自己雖然困在相府裡,但是依舊有所作為,才華并未埋沒,年華并未虛度。
他憂思,苦郁,長年累月,終至心理不平衡。
人生百年,垂髻、志學、弱冠,他最好的年華都在隐忍中度過,既不能像别人那般一展抱負才華,也不知大業能否得成。他怕青春逝在相府,怕死得無聲無息,怕大業不成,世間永無人知道相府裡還有一個嫡子,無人知道他的一身才華滿腔抱負。
元謙一年前在盛京城裡犯下的大案用的皆是操控他人的手段,他慣于利用别人的弱點。他自幼困于相府,以裝病求生,壓抑着一腔抱負,看着兄弟在西北建功立業,看着其他士族子弟出仕為官,他卻隻能将一身才華寄托于書畫石刻之中,不知何日是盡頭。
正因為他一退再退,元謙才步步緊逼,乃至到了謀換人質的地步。
元謙将兩人劫持在手,元修好端端的竟然受了内傷,顯然在她來此之前就受過元謙的脅迫,而且不止一次。元修重情,母親和妹妹的性命在人手上,那人還是他自幼敬重的兄長,他的态度必定是一退再退。
其二,她已經在救華郡主和元钰的性命。
其一,她說的都是實情,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
元修也看向暮青,暮青感覺得到他的目光,卻一直沒有看他。
此話涼薄,元钰不可思議地看着暮青,目露失望。
言外之意,她可以為了步惜歡的江山而對元修的母親見死不救。
暮青繼續道:“你想讓我上城樓,必是想以我為質,換得盛京城的戍衛兵權。這兵權,步惜歡得之不易,交給了你,他便有險!他人之母和我的夫君哪個要緊,問出這種問題,還想看戲,蠢不可及!”
元謙看見五千西北精騎的神情便知立後之事不假,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些。
此事衆人皆是頭一回聽說,但今日水師觀兵大典,聖上在軍前立後,卻是人人親眼所見的。
一年有餘,即是在他回西北前……
元修怔怔地望着暮青,夫君、婚書、拜堂成親、他人之妻,心口不知被哪個字眼戳得疼痛,喉口隐約湧起腥甜之氣,心脈卻因藥力而暖,生生将那腥甜之氣給扯了回去。
華郡主目露震驚,步惜歡乃當今聖上的名諱,婚書國玺之禮即是嫡妻,聖上已立她為後?
少女嗓音清亮,吐字如打巴掌,一字一個響兒!
“母親與妻子哪個重要,我不介意你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但你至少要先弄清楚此問成不成立。”暮青仰頭望向城樓,春陽照着她的眉眼,清寒如雪,“我的夫君是步惜歡,我們寫過婚書蓋過國玺,已拜堂成親一年有餘。生身之母與他人之妻哪個要緊,這種愚蠢的問題虧你問得出來!”
元修看向暮青,見少女坐在戰馬上,目光清冷如常,不亂不怒,卻能令人感覺到并非虛張聲勢的不屑。
元謙臨高負手,溫雅的笑容僵了僵。
一句話打破了城樓下的死寂,此話卻着實叫人意外。
暮青擡了擡眉,在元修做出抉擇之前看向了元謙,淡淡地開了口:“一年不見,你蠢得我都認不出了。”
若她敢,倒也罷了,若不敢,正好叫修兒看清,她值不值得他托付真心。
華郡主早有赴死之意,已不懼死,她不在意自己的兒子如何抉擇,隻冷冷地看着暮青,看她敢不敢上這城樓。
這是一個不論誰如何抉擇都有戲可看的遊戲。
亦或暮青自願上城樓後,聖上來到之後江山與美人之擇,又或看暮青不肯上城樓時,元修面對至愛的見死不救會是何等的苦悲。
看元修拾刀時,暮青的臉色,或看元修不肯拾刀時,華郡主的悲戚。
看元修的抉擇,看暮青的抉擇。
元謙笑着立在城樓上,等着看。
城樓下一片死寂,五千西北兒郎望向元修,元修的眉峰壓得極低,似黑雲壓城,風雨欲來。
一把刀将華郡主的喉嚨壓出了皿痕,暮青不上城樓,她便要皿灑城牆。
刀從城樓上落下,铿的一聲,削白了青磚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