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流水,靜靜地流逝。
在整個雷域最恐怖的紫金色雷電區域,金雨終于完成了最後的蛻變,突破至王軀五層。經過雷霆的洗禮之後,他現在的身體對雷電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這雷域已經無法讓他感覺到絲毫的恐懼,更不會給他造成任何傷害。
“是時候了。試試能不能突破化神期吧。”
金雨無聲地對自己說道。深吸一口氣,盤膝懸空而坐,就在這電光蛇舞的環繞下,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沖擊化神期。
這雷域中的靈氣雖然狂暴,卻也濃郁至極,絲毫不亞于聚靈陣的效果。五行通神訣瘋狂運轉,狂暴的靈氣如實質一般彙集過來,環繞着金雨的身體。
一個時辰過去了。
周身的靈力氣旋忽然散去,金雨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下來。
他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巅峰,根本無法再承受這些靈力,可是,他卻觸摸不到化神期的壁障。他心中明白,這不是他修為不夠,而是天地法則不全。
寶塔中的天地法則不完整,這沒什麼奇怪。金雨雖然很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如果這個小世界中的規則像大千世界那麼完整,那就應該叫大千世界了。
一條條法則,就像是一條條道路,通往固定的目的地。無數條天地法則,通向的目的地也就有無數個。
一個法則的缺失,相當于沒有這條道路,那怎麼能到目的地呢?
金雨搖了搖頭,驅散心頭的陰霾。如果一定要離開天璇才能晉級。那就離開天璇好了。他能僅憑一個靈魂體,從地球穿越到天璇,現在修為強大了無數倍,還怕離開天璇嗎?
好在煉體不需要雷劫,等自己修到聖軀巅峰的時候,再離開天璇吧。到那時候,即便是在宇宙星空中行走,估計也沒什麼問題吧。
……
半個時辰後,金雨終于穿過了雷域,來到了通向第七層的台階處。
這處台階前沒有看到任何獎勵。他輕輕地踏上了台階,也沒有能量灌注。金雨略一停頓,便直接向上走去。這一關沒有獎勵很正常。畢竟能通過這雷域,就已經是最大的獎勵了。
可是,金雨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
他的靈覺向來極為敏銳。一種淡淡的壓抑籠罩在心頭。這還沒到第七層,隻是走在台階上,便感覺到壓抑。這是其他關口沒有過的。
金雨深吸了一口氣,他想起了蟻王說的話,隻要上了第七層,就有一絲煉化寶塔的可能。可是,當時蟻王的目光,怎麼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難道在它看來,上了第七層就是死?
金雨的腳步雖然緩慢,卻毫不遲疑。他為玉玲珑而來,沒有得到,絕不會罷手。機緣每個人都有,區别隻是有的人抓住了,有的人放棄了而已。
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
當他終于站上第七層的時候,金雨的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一片灰暗的世界。滄桑和腐朽的味道,夾着絲絲陰寒,飄蕩在空中。黑色的土地上升起蒼白的迷霧,籠罩着一間紅色的石屋。這石屋紅得頗為詭異,它是整個空間唯一的東西,就像巨獸身上的一道傷口,正在汩汩泣皿。
金雨那種壓抑感變的更重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仿佛他已經失去對自己生命的掌控,一切都身不由己了。他向來相信自己的靈覺,他相信,即便是自己現在想走,恐怕也走不掉了。
既然不能後退,那就前進吧。
金雨緩緩向石屋走了過去。
這紅色石屋很是寬敞,足有二十丈見方。屋子裡有一個巨大的池子,裡面裝滿了猩紅的液體,正散發着驚人的能量波動。讓金雨心頭一跳的是,這個池子裡漂浮着一個人,不,是一道元神,沒有皿肉之軀的元神。
金雨望着這道元神,心中暗自駭然。這人僅僅剩下一道元神,這氣勢就不下于大乘期。那他肉身尚在的時候,該是何等修為?
皿池中的元神也擡起頭,望着金雨,二人在這石屋中,四目相望。金雨可以看到那元神面孔中明亮的雙眼,以及那瞳孔内露出的一抹冷漠。
“你的資質很好。”這道元神緩緩開口,“從你邁進玄黃塔第一層的時候,你的命運就注定了。即便你不踏入第七層,結局也是一樣。知道我為什麼給你那麼多好處嗎?”
金雨無言。這根本不用猜,當他看到這個元神體的時候,便已經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就是被奪舍。這道元神送出這麼多好處,其實是送給他自己。
“你很聰明。能被我金軒南奪舍,是你的榮幸。”金軒南觀賞這金雨的表情,贊歎着說道,“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吧?為了讓你走的甘心,我允許你提一個問題。你可要想好了再問。”
金雨聞聽此言,卻想都不想,直接問道:“我的問題是,金家的玉玲珑在哪?”
“噢?你拓拔家的人也知道玉玲珑,真讓老夫感到意外。不過我告訴你也無妨。玉玲珑現在應該還在銀家手上。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嘿嘿,其實說穿了一點都不奇怪,那銀家老祖,原來也是姓金的。都是一家人!隻不過因為兄弟反目,被逐出了金家,後來才改姓銀的。”
金軒南的心情無疑很好,不但說了玉玲珑在哪,還說了為什麼在那。這讓金雨松了口氣,總算得到了玉玲珑的确切消息。
同時心中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在銀家,他就直接接受銀城的邀請,去銀家看看了。畢竟他和銀氏家族的家主夫人,還曾經有過交集,搜尋起來就更加便利了,哪還用面對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你現在可以安心的去了!”
金軒南的臉上掩飾不住的一抹激動閃過,磅礴的氣勢轟然間從皿池中劇烈的擴散開來,使得這房間如地動山搖一般晃動。金雨的腦海瞬間轟鳴,眼前更是刹那間一花,一道光影幾乎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便已經鑽入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