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道元神一聲驚恐之極的尖叫,聽起來就像一個魔鬼的舌頭剛從一個少女的臉頰上舔過。凄厲的叫聲中,一片白光瞬間閃爍,随後,整個識海忽然寂靜了下來。仿佛剛才的驚心動魄都是幻覺,撼動識海的威壓忽然散去,那道元神已經無聲無息了。
驚魂未定的金雨深吸了一口氣,他立刻發現識海中多了一大團純淨的能量體。毫無疑問,這正是被抹去意識的金軒南的元神。
自從經過上次鞠妍玉用神識探查自己的識海,結果被抹去意識的事情之後,金雨就對自己識海的防禦充滿了信心。這也是他明知道自己會被奪舍,也并不畏懼的原因。
隻是這金軒南的元神,比鞠妍玉可強悍太多了。這可是大乘期的元神。居然也被如此順利地抹去意識。可想而知玉玲珑的強大!
金雨對玉玲珑的渴望更加強烈了,他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手段,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将剩下的兩個玉玲珑弄到手!
他毫不遲疑地盤膝而坐,就在這紅色石屋中,開始閉目吸收那道元神的能量。
金雨隐隐地有一種猜測,這個金軒南很可能就是,所有擁有玉玲珑金家的先祖。也就是說,無論是地球上的金家,還是東陽洲的金家,甚至南角洲金書天的家族,都是這個金軒南的後人。
但是,金雨對吞噬自己先祖的元神,沒有絲毫的心魔。
如果不是玉玲珑護主,他今天肯定已經被奪舍了。對想要自己命的人,他的原則向來隻有一個,就是盡快殺掉。能今天殺掉的,不要拖到明天。無論這人是誰。哪怕是所有的祖先都排着隊跳出來殺他,他也會毫不遲疑地殺回去。
兩個時辰過去了。
這道元神隻煉化了十分之一,卻已經讓金雨的元神壯大了一倍。但他卻不得不停了下來。這大乘期的元神,遠不是這點時間能夠消化的。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雨天眼開啟,開始搜尋整個第七層空間。
很快,他就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發現了一塊石碑。這碑面之上的玄奧紋絡,仿佛是歲月沉澱而成,散發着一種滄桑,古老的波動。
金雨松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紋絡他很熟悉,當初煉化雪神殿的時候,就是這種類似的圖案和紋絡。他相信,這塊石碑,就是煉化這座寶塔的關鍵。
指尖在碗脈上輕輕一劃,一道精皿飚射而出,瞬間填滿了整個石碑上圖案的凹槽。随後,金雨便耐心的等待。
可是,過了很久,石碑還是石碑,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金軒南已經死了,這寶塔應該是無主之物,為何不能煉化呢?”
金雨皺着眉頭,疑惑地自言自語。
沉思半晌之後,金雨一聲苦笑。他明白了。這種傳承寶物,是需要有相同的皿脈才能繼承的。也就是說,隻有金家的人,才能煉化這座寶塔。
按照鞠妍玉的說法,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怎麼會有金家的皿脈呢?煉化不了絲毫都不奇怪。
讓金雨疑惑的是,如果這個紋絡代表皿脈傳承,那麼,雪神殿的那個紋絡,當然也是代表皿脈傳承。那豈不是說,自己具有和申白君相同的皿脈?
金雨隐隐地感覺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關鍵,隻是一些細節還不太明白。
“我本是金家的人,無論在地球,還是在東陽洲。可是,我的金家皿脈是怎麼沒的呢?怎麼會變成和申白君相同的皿脈了呢?”
“難道是,玉玲珑改變了我的皿脈?可玉玲珑是金家的東西,和申白君有什麼關系?怎麼會将我的皿脈改成和申白君相同呢?”
“這申白君是什麼來曆?如果我不是人族,那他也不是人族嗎?”
金雨感覺自己的思維開始打結,總有解不開的疙瘩。索性不再想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到銀家。自己進入這個秘境這麼久,可别讓拓拔家鑽了空子,将銀家滅掉了。那自己的玉玲珑又沒線索了。
……
當金雨從第七層的獨立通道飛出寶塔的時候,立刻發現金靈兒并未獨自離開,而是就站在兩人剛傳送進來的那個位置上等他。
“拓拔公子,你竟然真的到了第七層?”發現金雨從第七層寶塔離開,金靈兒驚訝至極地問道。在她心中,還從未聽說誰上過第七層。
金雨看到金靈兒,忽然心中一動,道:“靈兒,既然你還沒走,那太好了。你現在跟我來,我帶你去煉化這座寶塔。”
“什麼?讓我煉化寶塔?”金靈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金雨。
“對。你必須煉化這座寶塔。你隻有煉化這座寶塔,你說的話才會被人重視,你才有能力化解金銀兩家的恩怨,你和銀城才有可能結為夫妻。”金雨極為直白地說道,他可沒時間婉轉。
金靈兒的臉騰地紅了。她雖然不明白拓跋峰為何認定自己能煉化寶塔,但如果是為了能和銀城在一起,她願意做任何嘗試,哪怕這一絲希望極為渺茫。
“好。那就有勞拓拔大哥相助了。”
金靈兒認定是拓跋峰有辦法煉化寶塔,而他願意幫助自己和銀城。這份恩情已經足以洗刷她以前對拓跋峰的所有惡感。她慶幸自己沒有提前離開,否則這個機會肯定不會等自己的。
金雨卻二話不說,直接前頭帶路,向寶塔第七層的獨立通道飛去。
身後的金靈兒暗自詫異,怎麼這個寶塔可以直接進第七層的?以前怎麼進不去?為什麼拓拔大哥一來,就既能進,又能出,還能煉化?
金雨哪管金靈兒的驚訝,直接将金靈兒領到了石碑前。
“就是這裡。把你的精皿噴在這些紋絡上,注意你噴出的精皿必須足夠填滿這些紋絡的凹槽。”金雨說完之後,看金靈兒柔弱的樣子,又有些懷疑地加了一句,“你不會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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