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到下午,差不多一整天,對王勃不假辭色的她其實都在暗暗的觀察,觀察着這家夥的反應。
但無論她怎麼觀察,發現這家夥平時怎麼樣,今天還怎麼樣,平日口花花,今天仍舊口花花,沒有任何的收斂。
他看自己的目光,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歉疚,沒有躲閃,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話語間也沒有任何的閃爍其詞,沒有任何的顧左右而言他,該打趣仍舊打趣,該調戲還是照樣調戲!
王勃的表情和反應,讓裝了一肚子鬼火的田芯越發的疑惑和不自信,越來越多的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坦白而言,田芯本人并沒有喝醉過,所以也不明白喝醉過後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跟狀态。
但是“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幾年上班,倒是讓她見過不少酒鬼喝醉後的表現。他們或她們基本上都會變一個人:話少的變話多,話多的變更多,穩重的變輕佻,君子變小人,烈婦變dang婦!
總之,人一旦喝醉酒,基本上就成了另外一個她不太認識的人。
當然,她這不是在進行道德批判,人都是↓,有多重面具的,白天一重,晚上一重;上班一重,下班一重;老婆老公面前一重;父母娃兒面前可能又是另外一重。自然,清醒時一重,酒醉後另一重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而男人醉酒後有什麼德行,田芯長這麼大也見過不少,什麼酒後失德,酒後失言,酒後亂性,她都親眼見過或者聽說過。
所以,如果王勃真是因為醉了而對自己做出昨晚廁所中的那種事,坦白講,田芯并不會有多麼的生氣或者憤怒。
她的生氣和憤怒在于對方若是清醒的,卻仍舊對她做出那種事,在她這裡,就是不可原諒!她前後交過的兩個男朋友,都是因為對方在沒征得她的同意時就想對她用強而讓田芯怒不可言,一個巴掌拍過去,一拍兩散!
王勃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田芯不會一個巴掌拍過去,但是掙紮捶打,又揪又掐卻也不會少。她需要用這些動作來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維持自己作為女性的尊嚴。
王勃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是糊塗還是明白,這個問題,成了困擾田芯整整一天的難題。
她從上午觀察思索到中午,從中午繼續觀察思索到下午,也沒看出什麼結果,不僅沒結果,反而越發的糊塗,越發的迷惑。到最後,她幹脆不想了,在吃飯之前,直接把王勃這“罪魁禍首”喊道了米粉店外面。
看是看不出什麼結果了,她打算面對面的“質問”這家夥。
“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田芯走到正伏在桌上進行化學方程式配平的王勃面前,說了一句。
“芯姐,你找我有事?有事在裡面說就是了嘛,還跑到外面來!”王勃屁颠屁颠的跟着田芯的後面,嬉皮笑臉的看着田芯。
但田芯顯然沒什麼好臉色給王勃看,面色冷然的盯着王勃,問:“我問你,你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我的姑奶奶,李翠問,解英問,關萍問,現在你也來問,我是口水都說幹了。我是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昨天晚上從我在串串店被你們架走到今天早上睜眼這段時間,我腦海中的記憶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王勃捶首頓足,哀歎連天的道。
“那……廁所裡,廁所裡發生的事你也不記得?”田芯死死的盯着王勃的臉,觀察着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啊,廁所裡?廁所裡發生了什麼事嗎?我是真不記得了啦!哦,對了,芯姐,是不是,是不是你在廁所裡……”王勃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忽然變得閃爍,語氣也變得吞吞吐吐。
田芯的心頭卻忽然大震,盯着王勃面部表情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快說,快說你在廁所裡幹了什麼!”她開始用一種低沉而又急促的語氣壓迫王勃。
“是不是你在廁所裡上廁所,我突然開門,把,把你給看了?”吞吞吐吐的王勃終于把話說完,然後,就露出一副難為情,不好意思,還略帶歉疚的表情,而在這種略含歉意的表情中又帶有一種隐隐約約的興奮和狂喜。
總之,非常的複雜,詭異!
“你看個鬼喲,看!”田芯啐了王勃一口,頗為失望的道。
“呃,沒看到就好!呵呵,沒看到就好!不過就是看到了,我現在也記不得了。芯姐,要不,等你哪天上廁所或者洗澡的時候,你别扣門,我真推門進來看一看,欣賞欣賞?”剛才還是一臉無辜和愧疚的王勃,下一刻已經變得好色而y蕩。
“你個小色鬼找死嗦!想看,找個女朋友慢慢看去!”田芯滿臉羞紅,揚起拳頭就在王勃的兇口捶了一拳。她沒看到想看到的表情,也沒問出想問出來的話,也就不想再理這個不知道還會在她面前說出什麼怪話的家夥,也不跟王勃打什麼招呼,轉身朝米粉店走去。
田芯剛一轉身,王勃就在心頭罵開了:
“李忠瑞啊李忠瑞,老子可被你狗日的給害慘了!要不是老子看了你的那些偷拍小電影,從而得出了‘隻要大家一喝酒,接下來就是半推半就,想怎麼搞就怎麼搞”這一結論,老子怎麼會借酒裝瘋,對田芯那小娘皮霸王硬上弓,幹出如此豬狗不如,人神共憤的事情來?都是你這殺千刀害的!教壞了老子這個大陸好兒童!奶奶的,看來,台w的例子還是不能拿到大陸來套。李忠瑞那狗日子的可以爽歪歪,換自己就可能有“牢獄之災”。以後還是得注意,能不用強就不用強。用強也要分人,也要撿軟桃子捏。比如像田芯這匹烈性的小母馬,就不能霸王硬上弓,隻能溫水煮青蛙,以情動人,嗯,對,要以情動人……”
就在王勃大罵目前還在海峽那邊讀初中的李忠瑞,并總結經驗教訓的時候,走在前面的田芯忽然一回頭,朝王勃看去。
但她卻失望了,隻見,那家夥還是一副苦瓜臉,冤大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站在原地;而并非田芯想象中的一副洋洋自得,奸計得逞的樣子。
失望歸失望,但是王勃剛才的話她卻因此而相信了八成。
“唉,真是便宜你這小色鬼了!老娘的初吻就這麼沒了!沒了就沒了,你要是清醒,有感覺老娘也認了,但沒給了一個毫無記憶的醉鬼,老娘也真夠倒黴的!算了,昨天晚上就當被鬼上身好了。”回頭看了王勃一眼的田芯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前行。
而王勃,卻是被田芯剛才的“蓦然回首”驚出了一身身汗,心道一聲:
好tm的險!
他終于明白電影電視劇中為啥壞人最後都幹不過好人,不是好人太強,而是壞人太容易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形,以至于被好人抓住最後一分鐘的機會翻了盤。
“莫得意,得意被雷劈!以後就是占了什麼便宜,有什麼好事,也裝在心裡,莫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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