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咒。
我剛剛開始學習這個法術,道行還很淺薄。
紙包裡是朱砂和碳末。
借助這個,就能施展。
陰陽咒分為陰咒和陽咒。
我是活人,學習陽咒最快。
催動符咒,紙包就會燃燒起來。
我試驗過幾次,從來沒有失手。
火焰從惡鬼肚子裡産生,然後會爆炸開來。
“桀桀。”
誰知道預想中的爆炸沒有發生。
完全沒效。
“進了我的肚皮,那就沒用了。”他發出厲笑。
這鬼的肚子有古怪。
幾個鬼物朝我撲來。
我急忙丢出符紙。
鎮鬼符。
一道風刮過來,全都被大肚鬼給吸走了,他吃進肚子,真的沒有事。
“上,把這個小子給撕了。”
我發出冷笑。
紙包丢了出去。
大肚鬼還是張嘴來吸。
不過這次我留了個心眼,事先撕開口子,然後丢了出去。
朱砂飛出來,落滿他的身體。
我一催咒。
火焰來了。
這個家夥被燒的慘叫。
“你,你不是鬼嗎?怎麼學活人,用朱砂?”
你才是鬼呢。
赤角鬼大怒,他身軀變得龐大,宛若大屋子,然後用角來頂我。
威風凜凜。
我急忙躲開。
轟,屋子被他給撞塌了牆壁。
這是個厲害的家夥,不能跟他纏鬥。
一下子解決。
我拿起釣竿,劈啪打下去。
第一層符印被我催動了。
轟隆。
濃煙滾滾、
這厮被我打回了原形,,模樣悲慘。
旁邊的鬼物跑不掉,也被波及了,各個躺在地上哀嚎。
我把燈籠舉起來。
點天燈被我催動了。
燭火跳躍着,變成個小老頭。
鬼物發出尖叫,然後宛若漩渦憑空冒出來,把它們全都給抓了進來。
本來隻能一次抓一個,但是現在我強敵弱,一股腦打了個囫囵包。
十幾個鬼物在裡頭發出慘叫。
很快就投降了。
赤角鬼和大肚鬼是青眼,也就多支持了一會兒。
“我問你,是陳耕宇叫你散播謠言?”
赤角鬼急忙搖頭。
他隻是個小鬼,哪裡夠資格見到鬼帝。
“是個大鬼,他見我口齒伶俐,給了我玉錢,叫我來十号當鋪說故事。”
我心裡狐疑,有人在背後攪混水。
他想幹嗎?
我覺得頭大。
“大人,饒命,饒命啊。”
怎麼能放過?我拿出招魂碗,把他們全都裝了進去。
哒哒。
外面傳來了鐵鍊拖地的聲音。
剛才鬧得動靜太大,鬼差來了。
我燒了符紙。
一道光包着我,嗖的不見了。
身體一輕,就回到了陽間。
到家了。
我還坐在椅子上。
房間裡傳來了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蹑手蹑腳地過去。
一個黑影正在我家裡翻翻撿撿地。
好家夥,竟然遭賊了。
我可是第一天搬到這兒,還沒住上一晚呢?就有梁上君子來光顧我?
“東西在這兒。”
他欣喜地拿出一個藥瓶。
屍神丹。
我心裡有了猜疑。
一般的小偷是為了求财,可他竟然不找錢,卻來找丹藥?他知道我的底細,而且還知道屍神丹。
“薛大膽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是光頭。
我心裡惱火。
嘿,這家夥看來是個同行,那就别怪我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我拿出招魂碗,放出一個惡鬼來。
他猛地沖過去,一腳踹中了小偷的屁股。
“嗷嗚。”
我心裡好笑,大叫一聲。
“小偷?哪兒跑。”
這家夥正是松懈的時候,被我一吼,吓得哆嗦。
做賊的人本來就心虛。
人受驚,陽火不穩。
惡鬼趴在他的肩頭,呼啦啦地一吹。
左肩的一盞陽火滅了。
這人就跟失了魂兒一樣。
他發出尖叫,從窗戶裡跑了出去。
我要去追,卻跌了個跟頭。
坐得太久了,腿腳都麻木了。
等我爬起來,跑到了外面,黑色溶溶,這厮早就跑的沒影子了。
沒想到一到六安鎮,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我從地上撿起兩個屍神丹,他跑的太快,一不留神就落下了兩個。
雖然被偷了有點心疼,但是我卻嘿嘿笑起來。
傻瓜。
我一直提防着光頭,他可不知道屍神丹要配合玉蝴蝶來入藥。
如果有人吃了,那就大發了。
為了怕弄錯,我特意在瓶子上貼了個标簽。
劇毒。
希望小偷能長點心眼。
這一夜睡得不太平。
等到李衍把神像帶來,我上香祭拜,這兒就有了氣度。
就不怕蟊賊野鬼來闖門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程家老夫妻倆心地很好,過來喊我去吃早飯。
他們家大兒子死了,小的去當兵了。
見我長得親切,就覺得投緣。
我也沒客氣,把肚皮填飽了。
慢慢逛着,就來到了慈安會。
一樓大廳。
有個壯實的男人把我們集合起來了。
他站在高台上,大聲訓話。
“我就是青苗營的教官,叫做杜鵬龍。”
姓杜?
不知道跟青川杜家有沒有關系?
不過他沒有特别留心我,而是說道:“我知道你們在當地也是好醫生,說不定還是名醫,但是到了這兒,你們就是小娃娃。誰要是覺得本事大,不服從安排,那就給我滾蛋。”
有幾個人露出憤憤姿态。
我心裡好笑。
連海定楊派都觊觎這個名額,肯定裡頭有好處。
這兒不定還有其他有背景的人。
肯定會出事。
杜鵬龍嘴巴大大咧着。
他看到了,也不發作。
有些叫人看不懂。
我眼睛一眯,忽然擡起頭。
六樓的窗戶後頭,有人在朝我們看着。
這裡的彩色玻璃太耀眼,太陽又起來了,刺得我眼睛不舒服。
什麼都看不清。
但是醫者最注重感覺,剛才那股芒刺在背的感覺不會錯。
誰呢?
杜鵬龍已經吼道:“所有人跟我走。“
跑步。
足足十公裡。
好些公子哥兒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半途就躺在地上。
杜鵬龍是個心狠地,發出獰笑。
一腳踹過去。
嗷嗷。
背後傳來慘叫,我跑的更快了。
青苗營在城外的一個大莊子。
遠山,綠水,白雲,看起來很是美麗。
我從小做農活,體力很不錯,但是還有幾個人搶在我前頭就到了。
一個白皙公子哥兒,面态陰柔。
他說道:“如水張家,張黑白。”
有個女孩,長得嬌俏可愛。
“葉家的葉素素。”
還有兩個也是來自大的家族,不過他們是兄弟倆,名字挺有趣,叫做王東和王西。
還有個鐵塔樣的漢子。
一般醫生都比較文氣,這個大高個兒就跟黑炭一樣。
他叫做土家元。
我自報了姓名。
“青川杜家?”
幾個人都帶着謹慎地看我,估計把我當成了對手。
我擺擺手。
土家元說:“青川離長河那麼遠,怎麼會跑過來?”
這話沒錯。
幾個人就不在關注我了。
他們都是家族出身,有點瞧不起我和土家元。我跟他說了幾句話,結果這人悶悶地,也不太愛搭理我。
過了會兒,李子仁到了。
他臉色有點白,看起來氣力不濟。
張黑白冷笑起來,說:“哎呦,這不是李家的樂少嗎?怎麼?才跑了這點路,就累壞了?幹脆回家去吃奶吧。”
兩個人有過節。
李子仁跳腳:“姓張地,你别得意,我隻是昨晚沒有睡好。”
“嘿。”張黑白冷笑。
李子仁憤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頭霧水。
又不是我撩撥你,瞪我幹嗎?
杜鵬龍到了。
他滿意地看着我們。
“總算有幾個合格地,每人加十分,李子仁五分,其他人零分。”
一片慘叫。
有個胖子就不服氣了。
“你這是濫用職權,我們是醫生,又不是士兵,怎麼可能跑這麼遠?大家比的是醫術,是醫術啊?你根本就不懂。”
好幾個人跟着附和。
杜鵬龍發出冷笑。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
好快。
胖子還挺靈活,丢出兩張符紙來。
撲哧。
就變成了火球。
但是打空了,根本就跟不上杜鵬龍的速度。
“哎呦,”胖子發出尖叫,被拎了起來,重重地一丢。
那一身肥肉晃蕩着。
摔得夠慘。
“你們記住,在這裡我說了算,誰要是不開眼,就别怪我給他個大鴨蛋。”
我們乖乖地跟着他走。
隻有胖子,眼神顯得很陰毒,估計在琢磨着壞心思。
我心裡一樂。
有人想攪混水,反而叫我輕松些。
“你們每人一間屋子,早上學醫,下午訓練,晚上自由安排。先吃飯,然後開始訓練。”
這會兒還是中午。
食堂準備了兩樣菜。
白米飯養人。
大鍋的羊肉雜菜湯。
我吃了口,有藥味,渾身都熱騰起來了。
現在是初夏,就這麼進補,不怕出鼻皿?
到了下午,我就知道了。
一個字。
嚴。
杜鵬龍叫我們在一大塊沙地上跑路。
“現在外頭世道亂,别以為有本事,就能夠橫行霸道,說不定哪天就被誰給陰了。到時候沒有人能救你,能救你的,隻有你的兩條腿。”
跑得快,就能活命。
這話有道理。
我遇到的對手各個都比我強。
外面的道路很複雜。
山亂水險。
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跑着,沙地還好,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杜鵬龍拍拍手,就有人拿着許多鵝卵石來了。
往沙地裡一灑。
更加難走了。
還容易打滑。
好幾個人都摔了,跌在沙地上不要緊。
被鵝卵石硌了,那就難受了。
鼻青臉腫。
“接下來,赤着腳走。”
葉素素聚首,她是女孩子,不想跟一群大男人一樣。
“我要休息。”
“好。”杜鵬龍一口答應了。
有幾個男子也舉手了,說是歇息一會兒。
杜鵬龍拿着一個鞭子,直接抽打過去。
“娘老子地,跟個小娘們兒一樣,幹脆直接棄權好了。”
誰不是費盡一番周折,才來到這兒地,怎麼可能放棄。
帶着怨氣。
隻好回來繼續跑。
有士兵來了。
他們搬來了一個大大的遮陽傘,擺着椅子,居然還尋來一個西瓜。
杜鵬龍過得很快活。
誰要是跑的慢了,立刻就是一鞭子打過去。
“給我拿吃奶的勁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