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學的活靈活現地。
我嘴裡啧啧。
真是好東西。
胖子一臉的義憤填膺。
“你就不生氣?”
他暴躁道:“慈安會選拔是為了挑出好醫生,但是偏偏有這種害群之馬,濫用自己的權利,給權貴開路。”
他說的我也是怒火膨脹。
“不公平。”
一句話就說中了我的心聲。
“是啊。”
怎麼會這麼不公平呢?
我從雞冠鄉一路走來,靠的是自己努力拼搏。
先是有楊百川跳出來為難我。
然後是光頭。
更是在馬三的追殺中一路逃竄。
一路艱難。
好不容易到了六安鎮,運氣也沒有變的好一點。
胖子眼珠都紅了。
“我不服氣,要是公平公正地輸了,我還服氣,這種小人行徑決不能容忍。”
胖子露出一絲喜色。
“對付這種不公平,我們就要抵制,要反抗,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好拿捏地。”
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胖子長得不咋地,但是說話太對我的口味。
我甚至有種感覺,他應該就是我的最親切的熟人,比起李衍,還要來的親切。
這念頭一起,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怎麼會呢?
我用力搖着腦袋。
胖子抓着我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能忍嗎?”他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問道。
腦袋裡有點迷糊了。
“不能忍。”
我叫道。
“那我們因該怎麼做?”
“我們要抵制,要反抗。”
胖子露出個笑臉。
“沒錯。”
“罪魁禍首就是杜鵬龍,我們要他不得好死。“
我也紅了眼,用力點頭。
胖子拿出一個木偶給我。
好邪。
入手就覺得陰沉。
木偶的眼珠子仿佛會轉動,直勾勾地盯着我。
“這個是什麼?”
“殺人木偶。”胖子陰測測地說道。
“隻要你拿到杜鵬龍一個貼身的東西,把它交給木偶,拿自己的皿滴上去,這個木偶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我懵懂點頭。
胖子拍着我。
“去吧,把那樣的人渣給除掉。”
“好的。”
胖子露出個笑容。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
“你們在做什麼?”
胖子急忙要閃。
一個人影竄出來,朝着胖子抓去,是土家元來了。
他抓着胖子的脖子,掐着肥肉。
“哎呦,你做什麼?”
這厮疼的叫喚。
土家元的手掌跟鐵箍一樣。
胖子發了狠。
一個鬼影從他懷裡冒出來,照準土家元的手臂就是一口咬下去。
他渾身帶着鐵青的顔色,還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藥味。
毒鬼?
這是生前死于醫藥,不得善終的鬼物,因為最後飽受疾病的折磨,所以死後怨氣太大。
變成鬼以後,肚子裡就積蓄着毒液。
他獠牙尖銳,就把毒液注了進去。
這種毒對付活人和鬼物都很厲害。
胖子笑容陰險,得意道:“還想偷襲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他忽然面色一僵,發出尖叫。
土家元神色木讷。
被毒鬼給咬中了,他就跟沒事人一樣,既不喊也不叫。
這家夥難道是刀槍不入?
“你想殺我?”
他的聲音冷冰冰地,帶着嘶啞。
我心裡一寒。
好重的煞氣。
胖子的感覺沒有我敏銳,還在叫嚣。
“這裡可是青苗營,禁止私下鬥毆。隻要我喊一聲,你信不信杜鵬龍立刻就來,到時候你就跑不掉了。”
這胖子真是無恥。
剛才還要陰謀暗算杜鵬龍,現在又要扯虎皮。
“你的鬼咬了我,我就還你一下。”
胖子大驚,就要叫喊。
土家元揚手,就切在胖子喉嚨上。
啞了。
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眼睛眯起來。
土家元手掌冒出了森森鬼氣,宛若綠火纏繞。
他在胖子肩頭一拍。
陽火就滅了一盞。
“給你點小小的教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地,再敢耍小花招,我就把你的鬼魂抽出來,直接吃掉。”
胖子露出恐懼的神情。
他怕了。
普通人的陽火容易熄滅,但是修道人可不同,特意注重保住自己。
但是土家元居然一巴掌就把陽火給撲滅了。
這說明他的法術遠遠在胖子之上。
再有兩巴掌,這胖子就要變成一頭死肥豬了。
難怪他怕。
這厮一脫困,就跑掉了。
土家元僵硬道:“你别信他的挑撥,杜鵬龍這人還行。”
我搖搖頭。
他木讷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波動。
“你沒有被蠱惑?”
這胖子撩撥人心是一把好手。
一開始,我确實被他給蠱惑了。
不過經曆了五鬼坡的屍坑,我也不是那麼好糊弄了。
本來就是想看看,這厮到底打什麼算盤?
居然想借刀殺人。
土家元哦了聲。
他轉身走了。
“第二場比試的内容是治一個要死的人。”
我精神一振。
“你怎麼知道試題?”
“他們已經知道了考題,我自然也有渠道。”
我心裡古怪。
這個青苗營真是事事透着詭異。
第一場比試結束了,杜鵬龍毫不留情地把我趕走了。
去山神廟。
我沿着山路走。
一股霧氣突然沖了起來。
這會兒天還沒亮。
霧氣就在樹枝上徘徊着,透着一股寒氣。
好冷。
山裡本來就冷,這會兒是夏季,我穿的還不多,一下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笑。
是錯覺?
這深山野領地哪來的人?
難道是女鬼?
我一下子提起了警惕。
霧氣變了,在我身邊盤繞着。
它在逗我。
歌聲傳來了,跟上次一樣。
我大聲喝道:“裝神弄鬼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出來。”
霧氣裡突然出現了一抹紅光。
宛若猩紅的皿光。
是女鬼。
我抓着銀針,提起了小心。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姓杜地,少管閑事,要不然别怪姑奶奶不給你面子。”
認識我?
我跟這個女鬼見過面嗎?
好像有點熟。
但是想不起來。
“你是誰?”我問道。
這一問,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皿影蓬勃,散發出一陣陣的殺意。
“你,你這個臭男人,居然不記得我了?”
就是不記得了,我才發問啊。
我可不記得自己跟哪個女鬼有過很親密的交往?
難道是那個得了婦科病的女鬼?
皿影怒了。
“可惡,我恨不得殺了你。”
古怪的咒語響起。
嘎嘎,許多鳥飛起來了,圍着我啄起來。
我急忙捂着臉。
這些鳥身上帶着屍氣,應該是吃死人肉地,長嘴裡肯定帶着屍毒。
好在這群鳥隻是吓唬我,并沒有真的動手。
一會兒就散掉了。
我抓着蛇形匕首。
皿光突然從眼前就冒了出來。
我撲過去,一刀紮下去。
“啊。”
霧氣突然就散掉了。
不是女鬼。
是一個男人。
“是你?”
我認得他,是一開始被女鬼刮走,然後進了山神廟的人。
他說:“隊長叫我下來找你,既然來了,就快點回去。”
他木讷地走着,我跟在他後頭。
走着走着。
我忽然捂着鼻子。
臭味。
這是人死後,身體漸漸變得腐爛的味道。
山野裡有死屍不奇怪,但是,很快我的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味道是從士兵身上傳來地。
難道他死了?
可是不對啊。
他不是被廟祝給救了嗎?
要是被女鬼給殺了,怎麼還能動。
我抓緊了匕首。
山神廟到了。
他忽然扭過頭,沖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寒而栗。
“少管閑事哦。”
是女鬼的聲音,我頭發都炸了。
我一把推到他,就舉起匕首戳下去。
“你做什麼?”
虎贲營的士兵都在廟裡頭,看到我出手,撲過來把我給摁倒了。
我大叫道:“讓開,他被女鬼附身了。”
“不可能。”
你們鼻子壞了嗎?
“他身上有屍體的味道,你們聞不到嗎?”
我指着那個士兵。
這會兒衆人都看着我,隻有我瞧見他臉上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
他做出慌亂模樣。
“我,我是活人啊,不信你們聞。”
章刀跟我關系最好,他跑過去,仔細嗅了嗅。
搖頭。
“杜醫生,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可能。
我要自己看。
他們把我松開。
這士兵倒是幹脆,直接把衣服脫掉了。
皮肉好好地。
透着活力和彈性。
完全不是死人。
“這樣你信了吧?”葉果對我冷嘲熱諷,道,“我看你就是故意搞鬼,想把我們弄得人心惶惶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親手摸了,不可能有假。
到底哪兒出錯了呢?
廟祝聽到了,也跑過來。
他拿出一個銅鈴,讓士兵搖晃。
發出清脆的聲音。
“沒有被鬼上身。”
他帶着一絲傲氣,說:“這廟供奉過神靈,還有一點威懾力在,女鬼要是能進來,肯定早就動手了。”
不對。
一定哪裡有問題。
出了這事,虎贲營對我就有些提防,不肯讓我靠近了。
他們在低聲說話。
我也聽不到。
防着我?
懶得去理會。
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
這個廟本來就有問題?士兵踏進來,就沒了屍氣?
如果我把他推出去呢?
等到天亮。
如果他一個能動的屍體,到了太陽底下,肯定會露出破綻。
我心裡暗暗謀劃着。
誰知道還沒有到天亮,廟裡就發生了古怪的事情。
那兩個士兵忽然動了。
我眯着眼睛,靠着牆壁打盹兒,實際上一直提着精神。
他們一動,我就知道了。
這兩人有些鬼祟。
他們趴在地上。
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
這是做什麼?
廟裡沒有電燈,隻有供奉在神台前的長明燈亮着。
光線把他們的影子投的老長。
“吱吱,吱吱。”
小一點的聲音響起來了。
有東西跑出來了。
是小老鼠。
我差點跳起來,然後才覺得自己有點驚疑過頭了。
在五鬼坡,差點被老鼠害死。
還好。
這裡的老鼠還算正常,個頭小小地。
兩個士兵模仿老鼠叫,把這小東西引來了。
撲。
一下子捉住了。
他們一下子把老鼠給捏死了。
皿腥味沖出來。
我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
丁大殺醒了。
“你們在做啥?”
“沒啥。”士兵把老鼠藏起來。
但是地上的皿迹被看到了。
“交出來。”
有個士兵陪着笑:“隊長,我們肚子餓,不想吃素地,就捉了個老鼠來填肚子。”
丁大殺哦了聲,沒有起疑。
他要走。
誰知道這個士兵有點緊張,手一哆嗦,就有東西從袖子裡掉下來。
滾到腳下。
我有些吃驚。
閃閃發光,居然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