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連串的襲擊令得兩名幸存者驚吓不以,片晌他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在檢查确認自己沒有被流彈擊傷後,雙雙吐了口氣,繼而齊齊回道:“我們沒事,謝謝車兄剛才仗義相助。要是沒你出手,我們恐怕……”
“唉!别這麼說,在這廢城救你們就等于救自己。對了,兩位怎麼稱呼?”軒戰嘯開始和對方套近乎。
“我叫王春,這位是張偉。”
兩位幸存者分别與軒戰嘯握手招呼,完了王春出言問道:“兄弟你怎麼會在廢城?”
話至此處,魏大壯甩着重步迎了過來。
王春,張偉在見得魏大壯高大威猛的身闆後,皆是下意識贊歎出口:“哇,這位兄弟怎麼稱呼?你之前是打籃球的吧?”
聞言,魏大壯撓了撓腦袋,以着與他身材極不相符的憨實口氣讪讪回道:“俺叫魏大壯,俺是農民,俺不會打籃球。”
此言一處,王,張二人展顔一笑,顯然他們是被魏大壯的憨厚給逗樂了。
而也得虧魏大壯及時出現,使得王,張二人心下戒備減輕了不少。
畢竟,軒戰嘯适才的一系列殺人手段實在無法令王,張二人小觑。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一個看上去隻有20來歲的毛頭小夥能有如此敏捷果決的身手。
他們判定,年輕人不簡單。
但魏大壯的憨實剛好中和了軒戰嘯的“殘忍”。
正所謂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年輕人身旁有這麼一個樸實的漢子,那至少說明年輕人心思并非太壞,否則适才他也不會冒生命危險出手相助。
軒戰嘯當然明白兩名幸存者心存顧慮,這是人之常情,他想了想笑着回道:“我們是部隊的人,駐防第一戰區,執行撤退守備任務時遭受蟲子攻擊,被打散困在了廢城。昨夜路過這裡過夜,早晨醒來聽到底下槍響,發現你倆被劫持了,就過來幫一手。呵呵,剛才情急随便編了名字,沒想到你還真是老王。”
王春苦笑着搖了搖腦袋:“我說呢,我一直尋思兄弟是誰?敢情你是胡編的。”
“哈哈!這是緣分呐,老王!難怪小兄弟身手這麼好,原來是部隊上的人。小小年紀,不簡單呐。”
聽着王,張二人的話,魏大壯隻覺雲裡霧裡,心道是大兄弟咋又成部隊的人了?
轉念一想貌似也是,畢竟他身上有覺醒者小隊隊長頭銜,這個也算是作戰部隊序列。
軒戰嘯擎着他那招牌笑容,謙虛的擺擺手:“哪裡!哪裡!兩位過獎了。不過二位又為什麼會在廢城?”
這是軒戰嘯最關心的問題,他滿心期待對方答案。
“哎,”先是一聲長歎,随即王春有些無力回道:“當初末世爆發,我們估摸着很快政府就能平息,所以就囤了些糧食在家待着,後來發現事态嚴重,想跑也沒機會了。最後隻能在廢城謀生存。”
軒戰嘯點點頭,他知道内似困在廢城的人還很多。
他們大都因為舍不得家中财産,在末世初期未有聽從政府通報及時撤離到指定庇護所。
最後,被蟲子侵占後,徹底困在家中。
當然,你可以說這些民衆是“自作自受”,但坦白講,這也并不能全怪民衆,要知道如果政府能從一開始就對信息公開透明,也不至民衆會錯誤估判官方發布的報告。
另外,人都是念家的,誰也不想背井離鄉去往陌生地方過活。
所以綜合以上,便導緻了許多悲劇發生。
“對了,兩位兄弟應該也沒住處吧,若是不嫌棄,歡迎到我們那兒去坐坐。”
軒戰嘯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故作躊躇狀:“這個……會不會打攪你們啊。”
王春大手一擺:“小兄弟,你這話就見外了,今天若不是你們出手相救,我和大偉怕是早去閻王那報道了。”
“就是!就是!那啥,兄弟别墨迹了,走,上車,我們駐地離這兒不是很遠。”
“這樣的話……好吧,我這哥們被蟲子攻擊,剛好需要養傷,既然兩位大哥不嫌棄,那我們就去叨擾幾日。”
張偉瞄了眼魏大壯,發現其右臂胳膊的确綁縛有繃帶,這讓他更加是對軒,魏二人軍人身份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也是下定決心,待回到駐地一定要把二人招待好,并籍此拉近雙方關系。
畢竟二人身手擺在那兒,若是能他們這個外援,那日後駐地安全無疑會提高很多。
4人上了車,由于車内堆滿了物資,軒,魏二人隻能勉強擠在一起。
“呵呵,王哥,你們這趟出來收獲不少啊。”為了打發尴尬氣氛,軒戰嘯沒話找話道。
王春相當得意的指了指身後的物資:“唉,說來也是走運,就在剛地頭前面3個街區,有輛栽倒的越野車,看樣子是遭蟲子偷襲了。咱這東西就是從那車裡倒持來的。”
經王春這麼一叨咕,軒戰嘯這才發現後箱物資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好嘛,正是胡寶春臨行前為他們準備的衣食住行儲備。
敢情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他們跟前。
突然,老實端坐的魏大壯覺着腳底膈的慌,他下意識俯身抹去,抓到一塊硬勿,他也未在意,拾起就朝身後丢去。
而就在他動手瞬間,軒戰嘯無意瞟動的一眼,剛好落在硬體之上,旋即,他叫停魏大壯動作,取過硬體着目一看。
這是……林雅靜的手機!
軒,魏二人幾乎同一時間互看了一眼,彼此皆是讀出了彼此眸中的訝異。
沒錯,這絕對是林雅靜的手機!對此,軒戰嘯百分之百的确定。
那麼問題來了,林雅靜的手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輛車裡。
想到某種可能,軒戰嘯将掌中手機遞到前座,沉聲問道:“王哥,張哥,你們這手機是從哪兒來的。”
年輕人氣勢的突然變化叫的王,張二人有些莫名,張偉拿過手機端詳了兩眼搖了搖頭。
接着王春也擒過看了看,同樣沒有印象。
“可能是搜集物資無意拾到的吧。怎麼車兄弟認識這手機?”
“嗯,”軒戰嘯沒有隐瞞,開門見山道:“這是我朋友的。”
“你朋友?”
難怪年輕人會反應這麼大,搞清狀況的張偉有意拉近彼此關系,所以時下表現的格外關心:“不知車兄你朋友叫什麼?”
“林雅靜!”
“林雅靜?”張偉眉頭微蹙,繼而将目光移向正在開車的王春:“老王,我們那兒新來的人裡有叫這名字的嗎?”
老王想了會兒,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王春随口道出的兩個字,落在軒戰嘯耳中卻是猶若重錘。
不過話閉的老王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手掌一拍方向盤愕然嗔道:“等一下!昨天老定他們不是待回個女人,會不會……”
“那女人長什麼樣?身高多少?她有沒有和你們說什麼?”不待王春把話說完,軒戰嘯忙不疊道出三個問題。
王春微微一愣,即刻做出回複道:“那女的,應該有一米七的樣子。瓜子臉,盤個馬尾。至于說什麼……他被送到駐地已經是昏迷,可能路上和老定有過交流,但具體得回駐地才能搞清了。”
瓜子臉,馬尾,身高1米七,随着這三個表述一一出口,軒戰嘯隻覺認為受傷女人多半就是林雅靜。
“她傷勢如何?現在怎麼樣了?”
“傷的……”王春擡眉看了眼後視鏡,當瞧見軒戰嘯那焦迫的眼神,他重重歎了口氣:“兄弟啊,這話可能不當講,但是……你最好有所準備,如果那女人是你朋友……恐怕……”
恐怕什麼,不消王春說,軒戰嘯也能明白其間意思。
但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何況還是關乎至親的身死。
當下,軒戰嘯沒有廢話,鄭重要求道:“春哥,不管怎樣,拜托盡快帶我去你們駐地!!”
車子一路疾馳,誠如王春所言,他們駐地并不是很遠,車子僅是行駛了半個小時便是在一棟小樓前停了下來。
小樓約莫6層,王春将車徑直駛進樓底破損的牆口。
下車後,兩個人影從角落裡竄出。
王春上前招呼了兩句,立馬領着軒戰嘯,魏大壯朝樓上走去。
樓道内堆滿了各種雜物,對此,王春給出的解釋是,為了封堵入口,以免蟲子和匪徒進入。
在跋涉了4層後,幾人終于是來到間房前。
王春輕敲了敲房門,靜待片刻,房門打開。
“老王回來了!”
老王将軒,魏二人與屋内人一一引薦,軒戰嘯着實沒心思與這些人廢話,他直接開門見山道:“王哥,那女人在那哪,麻煩帶我去見她。”
王春點了點頭,繼而移目望向屋内一名正在抽煙的漢子:“老定,你昨天帶回的人現在在哪兒?”
老定重重咳了兩聲,沒有答話。
對此,王春有些莫名奇妙,再次重複了遍适才問題。
但老定似是沒聽見般,依然沒有作答。
最後,還是其旁側的一名老漢輕歎氣息的回了句:“春子,别問啦,女人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