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軒戰嘯感到絲不妙,他塔前一步,氣勢陡增的提聲問道:“老人家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偉看出軒戰嘯面色上變化,心道千萬别搞出啥沖突,趕緊上前橫檔在軒戰嘯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勸說道:“兄弟,别緊張,我來替你問。”
言罷,張偉俯身蹲下,沖着适才說話老者問道:“段伯,那個女人被誰帶走了?”
“還能是誰?那幫劫匪呗!”
這回不止是軒戰嘯,饒是王春,張偉也愕然一愣。
“劫匪!?他們又來了?”
“可不是嘛,你薛嬸,秦陽妹子都被那幫畜生抓走了。小雷,剛子也被打死了。小趙現在隻剩半條命,唉……”
老人頹然歎了口氣,滿是褶皺的大臉塗滿了悲傷。
“那幫家夥在哪兒?帶我過去!!”冰冷的聲音猶若地獄喪鐘,軒戰嘯此番言語近乎是從齒縫間一一迸出。
“小夥子,别沖動,你一個人弄不過他們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老人家好意勸說了句。
隻是……
“那幫家夥在哪兒?帶我過去!!”冰冷的話語再次響起,軒戰嘯一張塑臉滿含殺意。
魏大壯還是頭一回見着軒戰嘯這般憤怒,他不禁有些擔心的低聲問了句:“大兄弟,你,你沒事吧。”
“那幫家夥在哪兒?帶我過去!!”
正所謂事不過三,軒戰嘯第三次重複叫的張偉明白了他的決心。
他知道若是再不給年輕人答複,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行動。
“車兄,你冷靜點,聽我說。不是我們不想帶你去,隻是……匪徒的地點我們也不知道。平時都是他們來騷擾我們,我們哪裡可能去追蹤他們。”
張偉沒有撒謊,軒戰嘯也相信對方所言非虛。
可眼下總不能坐以待斃,等着劫匪主動來襲吧。
何況真到了那時,就算知曉匪窩地址,林雅靜怕是也已慘遭毒手。
怎麼辦?軒戰嘯此刻腦袋一片混亂,根本無從思考對側。
突然,王春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垂首叨咕了一會兒,繼而不确定道:“或許我們可以從剛才那幾個劫匪入手?沒準他們和目标是一夥的。”
“對啊!”聞言的張偉着力拍在大腿:“這很有可能啊!那幫劫匪有人有槍,又恰好在咱們這附近活動,十有八九兩幫是一夥的。”
軒戰嘯沒心思考證這些,他當即提道:“車子請借我一用,我去找那小子!”
适才軒戰嘯并未殺死全部匪徒,那個被他手刀劈中的匪徒就算醒來,也沒可能走的太久。
張偉明白軒戰嘯意圖,也不廢話,立馬是應允了後者要求。
為了節約時間,一行人重新回到樓底。
正在搬運貨物的幸存者見得幾人下來,不由也是一愣。
“王哥,你們這是……”
“出去任務!”
“可車上東西還沒……”
“别管了!你們回去吧。”
王春遷走搬貨的幸存者,拉開車門就愈上車。
而就在他剛愈擡腿之際,軒戰嘯一把将之拉住:“王哥,張哥,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兒,我們自己解決。你們不用跟着去!”
王春确實打心底不願同去,畢竟匪衆的實力擺在那兒,他們人多槍多,而且各個心狠手辣。
饒是年輕人當兵出身,有些功夫底子,但在王春看來,面對那幫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匪衆,還是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他們若是同去,極有可能非但救不出同伴,還會牽連送命。
這不能怪王春自私,這是人之常情,說到底不是人人都有藍波的能力,獨闖敵營,打殺四方。
不過必要的推卻王春還是要做的,誠如張偉所想,王春也知眼前二人的重要,所以不管結果如何,他需要與之攀好。
“那怎麼能行呢,你們知不知道對手有多少人,就你們2個太危險了。”
“好意心領!車上的槍你們收下,防止匪衆殺個回馬槍,至于駐地那些混球,如果我找到他們老巢,會替你們解決的。”軒戰嘯戰意十足的說道。
瞧他自信滿滿模樣,王春真想打開年輕人腦袋看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零件,要不正常人怎會說出如此不着邊際的話來。
“唉,好吧,那你們自己注意。”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王春不想在浪費彼此時間。他在将之前打劫匪衆所留槍械留下後,與張偉一起目送軒,魏二人離開。
上路後,軒戰嘯油門立馬轟到最低,根據他的判斷存活下的混混應該不會走的太遠。
加之此地信号屏蔽,他想與總部聯系也不太可能。所以活着還是有不小的幾率。
也不知是不是被軒戰嘯的誠心打動,在疾馳了不到20分鐘時間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盡頭。
跑!原本聽見引擎轟鳴的匪徒還打算故技重施,當街劫車。
但在看清車體模樣以及車牌号碼後,立馬跟老鼠見了貓似撒腿就跑。
軒戰嘯雙眸緊蹙,鼻中發出記冷蔑哼聲,即刻一腳油門轟下,車子猶若離弦的利箭飛射出去,接着“吱呀”一聲,在匪徒面前來了個漂亮甩尾,匪徒收腳不及,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側滑而來車身之上,發出“砰”的悶響,旋即直挺挺栽倒。
天旋地轉,這是匪徒今日第二次感受這種感覺。
隻是相較上次,這回明顯很為切實。
“你想往哪兒跑啊!”耳畔傳來男聲的低喝,匪徒隻覺渾身一冷,不自主抖了個激靈。
果然是他!唯有睜眼的匪徒原本還在心底抱有絲希望,可在看清身前男人面目後,他心若死灰。
“我問你,你在附近有營地嗎?”
好耳熟的問題,匪徒幾乎在路上遇到幸存者就會提出此問,眼下被旁人提起不禁有些愕然。
“啪!”擡腳重踏在匪徒兇口,軒戰嘯一改過往“嬉鬧”風格,此刻他面如黑煞,舉手投足都透着濃烈殺意,饒是傻子也能看出此人現在相當火大。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再問你,這附近有你營地嗎?”
“有!有有!”匪徒這回哪裡還敢半點耽擱,忙不疊的出聲回複。
“你們今天是不是分兵兩路打劫了老王他們駐地?”
“這個……我,我不清楚。”
“是嗎!?”森冷聲音自齒縫迸出,軒戰嘯抽出虎牙沒有任何征兆俯身紮在匪徒右臂,同時着力一扭。
撕裂的痛感令得匪徒仰天哀鳴了一聲。
“如果你想把蟲子招來當食物,你盡管叫!”
聞言,匪徒趕緊識趣閉上了嘴巴,任由痛楚在心間遊走,絲絲汗珠猶若開閘洪水不斷滴落。
“你們今天有沒有分兵襲擊老王他們駐地?”
照例是同樣的問題,匪徒滿臉痛苦之色:“大哥,我,我是真不知道,我們也是路上剛好碰到老,老王,至于家裡人有沒有突襲他們營地,或許吧。”
“好!帶我去你們營地!”
伸手揪住匪徒衣襟,軒戰嘯輕松将之拉起。然後不由分說,一把推至車内:“記住不要耍花樣!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言罷,軒戰嘯示意魏大壯上車,并吩咐後者看好匪徒。
這什麼意思?他們是打算拿我去營地贖人?他們不會瘋了吧,真以為自己是超人?哼哼,也罷,等到了營地,到時叫你們有去無回。
懷着這樣的思想,匪徒一路都表現的非常老實,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魯莽在路上被年輕人殺掉。
而在匪徒指引下,三人很快便是來到了一處工廠門口。
軒戰嘯将車停下,不置可否的出聲确認:“是這裡嗎?”
“沒,沒錯!大哥就是這兒!”
“好!你給我下來。大壯哥,你在車上待着。”
“啊?大兄弟,你一個人進去?”
“沒錯!一個人,和早上一樣你做後援。”
“哦!”魏大壯照例憨實的點了點頭,取過軒戰嘯為其準備的95,按下車窗,嚴正以待。
軒戰嘯押着匪徒來到門前,然後指了指鐵門,冷言命道:“叫門!”
匪徒被槍抵着,不敢怠慢,趕緊擡起沒有受傷的左手着力砸拍了兩下鐵門,同時高聲叫喝:“開門!開門!”
片晌,内裡傳來記不耐煩的回應:“媽的!誰啊!?”
“是我!開門!”
“你妹的!怎麼搞到現在才回來。”鐵門窺望口打開個小窗,内裡露出雙圓瞪的大眼:“嗯?其他人呢,咋就你小子一個?”
軒戰嘯适時拿槍抵了匪徒後脊一下,意在提醒莫耍花招。
“呃,我,我先回來不行啊,你他媽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給老子開門。”
“你後面那小子是誰?”
“他……他……”匪徒一時語塞。
内裡守衛見得此般情景,不禁警覺心起,當下掃了軒戰嘯一眼,繼而冷冷道了句:“等着,我去給你拿鑰匙。”
說完,不待匪徒反應,就單方面把窺望窗給拉上閉合了。
“喂!喂!大哥,他……”
匪徒回眸瞬間,剛好迎上軒戰嘯肅殺的眼睛,旋即他便覺勁風拂過身側,下一秒隻聞“砰”的一聲巨響,面前緊閉厚實的鋼制鐵門便是如秋日的落葉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