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喲喲!”說話間,包房門外傳來一記女人的嗔叫,旋即,大堂經理那豐腴身影便是閃進了房内,身後還跟着五六個氣勢洶洶,身着保安服,牛高馬大的男人:“是誰那麼大火氣,要告我們K廳啊?”
“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收費賬單,憑什麼那麼貴?”
大堂經理打量了軒戰嘯一眼,見他嘴刁香煙,手砸案闆的模樣也是不由一愣。
心道是:就喝高了就當自己是帶頭大哥,哼,跟老娘撒野,今天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麼回事?”大堂經理沖着身旁的女領班,明知顧問道。
女領班翻了翻白眼:“哼,沒什麼,唐姐,他說我們K廳收費貴了,亂标價,還嚷嚷要高我們。”
“哦?”大堂經理面色閃過一抹不快。
望着對面二人合作無間的雙簧表演,軒戰嘯兀自抽着香煙,心下暗道:果然是坑爹無數,要不咋能連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位先生,消費單我看了,這價格沒問題。”大堂經理掃了眼領班遞過的消費單,大聲回道。
“沒問題?這也叫沒問題?就這破酒門口小店50頂天了,你們這賣一千,還叫沒問題?”軒戰嘯借着酒勁,故作裝瘋賣傻樣,死命的敲打桌案,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玩架子鼓呢。
大堂經理戲谑一笑:“你還真是會說笑,你要覺着門口小店便宜你去那兒,跑我們這來做什麼?哦~現在歌你唱了,酒你喝了,我們水仙,荷花妹子的身子你也摸了,倒頭你跟我說收費貴了。我倒想問問你,沒錢你玩什麼女人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軒戰嘯火氣就蹭蹭的往上長啊。
你妹的,就那兩貨也配叫水仙,荷花?草泥馬,沒文化真可怕。
軒戰嘯騰的站起來了,沒有任何廢話,甩手便是一巴掌出去,大堂經理還未來得及放映,右側臉頰立馬是浮起了半座小山:“别,别TM跟,跟老子廢話,滾,滾一邊玩去兒。”
突兀的變故令得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饒是曆經多次殺陣的女領班也是滿臉愕然的望着旁側的男人。
這家夥瘋了!他死定了!
果然,一個虎背熊腰的保安率先回過神站了出來,手按關節,發出咔咔的爆響,一臉猙獰的笑道:“兄弟,賴賬可不是好行為,打人就更要不得了!你知道……”
保安話未說完,忽覺頭皮一痛,緊接便聞“砰”的一聲,滾粗的酒瓶如同大棒砸在了他的腦頂。
保安剛愈還手,腹部又是一股大力傳來,繼而身體不由自主離開地面,沖着門外飛射而出。
“MD!還有誰?”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然見皿。
軒戰嘯傲然立在原地,雙指夾煙,右腳踏在桌案之上,兩眼冷冷掃過餘下的四名保安,恍若君臨天下的霸主,氣勢灼灼逼人。
“臭小子!你别狂,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找抽的人!”将半截瓶渣沖着說話的保安揚了揚,軒戰嘯挑釁意味十足。
保安見狀顧自相望,誰也沒有邁步的意思。
軒戰嘯不由暗笑:這幫混混,平日裡欺行霸市慣了,仗着人多,旁人一般都不敢與之叫闆。眼下突然碰到自己這個不要命的,立馬現出原形慫了。
“行!臭小子你狂,有種你别走!敢在我們虎豹堂頭上動土,我看你是不耐煩了。”
軒戰嘯聳聳肩膀,沒有說話,高昂的臉頰卻是寫着幾個大字:“你去啊!有種你倒是去啊!”
于是,保安真的去了。
約莫過了2分鐘,軒戰嘯尋思時間差不多了,提着碎瓶便往外走。
見他離開,負責守門的三名保安,趕緊攔住。
軒戰嘯看也不看,當先甩出手裡的酒瓶,繼而食指扣住中指,運足氣勁又是彈飛指中的煙頭。
待暗器飙出後,經跟着原地一擊360度回旋踢。
動作了閉,在看地上,已經沒一個還能站立的保安了。
望着理好衣襟再次提步的軒戰嘯,大堂經理高擡起右手想要追賬,但當感受到右臉的灼燒,立時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走出K廳大門,軒戰嘯眼眸馬上四下張望。
剛才叫嚣搬救兵的保安說的很清楚,他是虎豹堂的人。
既是如此,隻要尾随那貨行動,想來就能找到虎豹堂的據點。
想到這兒,軒戰嘯一雙眼睛如雷達般快速掃過街巷,由于此時正處午夜,路上基本無人,所以沒多大會功夫,軒戰嘯便是鎖定了目标。
一路跟蹤,為了不暴露自己,軒戰嘯始終和目标保持着相當長的一段距離。
不過心大的保安似乎壓根沒想到會有人跟蹤他,沿途始終鬼哭狼嚎着不着調的小曲,那難聽的破鑼嗓軒戰嘯好幾次差點沒忍不住想要上去暴揍他一頓。
七拐八繞間,在距離月光KTV不到100米的一條垃圾小巷裡,保安停下了腳步,登上了棟三層小樓。
小樓看上去有些念頭了,建築格局毫無現代氣息,紅牆白瓦,灰泥剝落,鐵欄杆上爬滿了老鏽,樓梯的水泥預制闆也是布滿裂紋,遠遠看去,真叫人懷疑它會不會随時倒塌。
哼,看來這盧光生也混的不咋樣,要不怎麼連個像樣的駐地都沒有。
點着一根煙,軒戰嘯仔細勘察了下整棟樓的情況,待确認保安最後消失的地方後,提步朝小樓走了過去。
“站住!”
軒戰嘯剛一近身,一個穿着彈力背心,露出發達汗腺的壯碩男人在樓道口閃身攔住了軒戰嘯:“你是幹什麼的?這裡是私人重地,閑人免進,趕緊滾蛋!”
男人說話極度嚣張,高昂的鼻孔都快頂天了。
軒戰嘯不換不亂,吐了口煙,笑着說道:“盧老大在上面嗎?我是凱特服裝店的,老闆叫我來交這個月保護費。”
無疑,這是軒戰嘯瞎編的,所謂的凱特服裝店,不過是适才來時在路上随眼瞅到的。
而軒戰嘯之所以謊報自己來交保護費,其根本原因是晚上白慕雅所提資料提到虎豹堂收入主要就靠保護費。
所以,不管這凱特服裝有沒有交過保護費,眼下他既然來了,對方就絕迹沒有拒絕的道理。
果然,在聞聽軒戰嘯的來意後,壯漢的顔色稍稍緩和,上下打量了軒戰嘯一眼。見他文質彬彬,戴個眼睛,便也沒有多想,沖着樓上叫了一聲說:“老鼠,三炮你們下來一趟。”
言罷,又對軒戰嘯晃了晃手機:“你老實在這待着,我給盧哥通報一聲。”
軒戰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很快,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便是從上晃了下來:“MD,搞毛飛機啊,這大熱天折騰個鬼啊,要是沒什麼事,老子削你!”
“操!BB個屁啊!這貨是來替凱特服裝那娘們交保護費的,幹!那娘們一直不願交,今天也不知哪根筋通了。先别廢話,你倆搜搜他,我來通知盧哥。”
聞及此言,軒戰嘯心下不由苦笑,心道是随便編一個就能撞槍口,老天爺你要不要這麼“給力”啊。
顯然,不能叫壯漢通知盧光生,否則以盧光生那活絡的腦袋,這事十之八九會出纰漏。
所以,軒戰嘯打算先下手為強。
兩男不情願的罵咧了一聲,剛靠上來,手都沒從兜裡伸出,便見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朝自己襲了過來,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繼刻二人左頭靠右頭,在一股大力驅使下,親密的撞在了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旋即整個世界清靜了。
身後的動靜引起了壯漢的注意,他下意識回過腦袋,突覺視野模糊,自己一看居然是隻碩大的拳頭正在朝自己急速駛來,然後他兩眼一黑,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唉,現在黑澀會的素質實在是太差勁了。
軒戰嘯摸摸幾人的口袋,把鈔票,手機一幹物品全部沒收。
然後抽了口咽,走進樓内。
上到三樓,幾個負責把門的看守正光着膀子百無聊賴地打着呵欠,看到軒戰嘯上來,面色不由一緊:“什麼人?”
“老鼠和三炮讓我們上來見盧哥,是關于凱特服裝交保護費的時。”軒戰嘯按照适才壯漢吆喝的名字,繼續滿嘴跑火車。
同時從兜裡掏出飛魚煙,一一遞了過去。
果然,在聽到老鼠和三炮的外号後,守衛的神态皆是放松了下來
為首的一個漢子接過香煙,看是飛魚牌,登時高看了軒戰嘯幾眼。
要知道,自打軒戰嘯那次“國盾局”風波之後,他腳踏升降器,嘴刁飛魚煙的霸氣形象便是在民間廣為流傳,尤其是在黑道,那更是掀起了股模仿之風。
不管是大混混還是小喽啰,隻要誰出去辦事,無論是出去收賬,談判還是搶地盤,都喜歡弄跟飛魚煙叼在嘴上,似乎這麼做了就能增長王八之氣似的。
為此,飛魚煙廠幹脆找了個形似軒戰嘯的家夥做形象代言人,并趁着風頭接連推出了好幾個系列的高檔套裝,一舉扭轉了連續虧損的局面。
隻是,對此軒戰嘯依然是一概不知,否則單是告對方侵權,他就能力保下輩子衣食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