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打心底看不起嚴哥,他自認自己的頭腦和閱曆都較嚴哥強。
怎奈後者戰力比他高,且時下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所以面對這一現實王允不得不屈尊成一狗腿。
不過呢,狗腿雖是狗腿,這卻并不妨礙王允有逆竄的野心。
他之所以甘心情願留六戰區廢墟給嚴哥做馬仔,除了他享受這種刀尖行走的刺激,更重要一點,他一直在謀劃等待機會,他從未放棄謀篡奪位的念頭。
對于王允的心思,嚴哥同樣察覺,隻是後者始終沒有明确動作,加上此時也正值用人之際,所以嚴哥并未對王允采取什麼行動。
當然咯,這也和他過分自大有關。
在他眼裡,十個王允加起來也未必是他對手。
既是如此,又何必殺之浪費這樣能為自己驅使辦事的奴才呢?
而古列就大大不同了,他很會揣摩人的心思,也總會在嚴哥分析問題事,提供相關思路,雖然未必能被采納,甚至經常因此讨打。但無可否認,他的這一行事風格非常符合上位者喜歡“人才”的需求。
然,想成為嚴哥心腹,如果僅僅隻憑一點嘴皮功夫就想上位,那顯然是沒可能的。
要知道,這是末世,且六戰區剛剛遭遇覆滅劫難,井道外面到處是危機險情,饒是井道内裡現在看起來安全無恙,但誰都知道,這種安全就跟紙糊的異樣随時可能破滅。
所以光靠嘴皮是不能殺人的,嚴哥需要的是真正能替他辦事兒的。
而古列呢,除了嘴皮利索之外,更重要一點,他本人也是名聖甲鬥士。
被王允這樣當面挑釁,古列暴脾氣也是上湧噴發。
一大早先是被楊哥暴打,接着又遭暴虐漢子戲虐,現在還得給王允數落。
古列不是綿羊,他也沒好脾氣去耐受。
何況擠兌他的還是他一直以來的死對頭。
當即沒有任何廢話,古列直接是爆喝而起:“附甲!”
什麼陰謀陽謀,什麼會激起蟲子反應,此時此刻與古列而言全是狗屁,眼下他的腦海僅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撕碎面前王允!
“哈!哈!哈!好!好極了!”沒有絲毫震驚,見得古列附甲,王允就跟吃了蜜糖的孩子,手舞足蹈好不歡樂。
聞得井内發生事情,早就溜到屋外的軒戰嘯那是一頭“暴瀑汗”啊!
這他媽都什麼劇情,相愛相殺?
隻可惜,就在軒戰嘯等着看好戲的節骨眼,忽覺井道對頭一群人踱步行來。
軒戰嘯蹙眉一瞧,打頭的赫然是營地老大嚴哥。
為了避免被對方發現蹤迹引起不必要麻煩,軒戰嘯收斂氣息,朝黑暗中縮了縮身子。
“媽的!媽的!都他媽腦袋被爐踢了!”嚴哥顯得很狂暴,一邊走,一邊罵咧。
他能不狂暴嗎?自己人居然在自己地盤打起來了。
打也就罷了,居然還着着聖甲打,你說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動手吧!王允,剛不叫的挺歡實!今個不弄爬你,老子不信古!”
“呵呵,那好啊!王列雖然難聽,但比你那古字倒是強上不少。”
說道罵架,古列顯然略遜一籌,不過搏殺這種事情從來不是靠嘴巴的。
“媽的!誰跟誰信最後站的人再說吧!”提起拳頭,古列當先揮出一拳,隻是拳鋒剛至一半,一個身影慕的閃耀而來。
“給老子他媽滾一邊去!”
隻覺一股大力自拳心傳來,接着古列便是倒退了開去。
要知道,這拳他雖未施展聖技,但單從力道而言也足可碎磚裂石。
可就是這樣一記剛猛攻勢卻是被人硬生生抵擋了下來,不止如此,還把古列給打了個趔趄。
“媽的!誰他媽想死擋老子,老子……”話到一半,古列的聲音嘎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喉頭位置似是被鐵箍扣住一般。
在看面前臉蛋,古列面色登時一僵,想要發聲,卻是道不出半句。
“你他媽剛才說什麼?你要把老子怎麼樣?”
臉色漲的通紅,古列想要反抗,但又怕惹惱身前人兒。
沒辦法,嚴哥的手段擺在那兒,過往得罪過他的人,目前每一個在世活着的。
捏了一會兒,見着古列要死要活的痛苦狀态,嚴哥也是覺着無趣,最終松開了手臂。
“都他媽搞什麼飛機?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來!你們可以啊?這麼能耐,怎麼不出去給老子弄道軒去。”
“嚴哥,不是我找事兒,是古列那小子設計陰咱們。”王允知道這個節骨眼要是不先發制人,一旦給嚴哥逮到把柄,那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嚴哥掃了眼王允,啥話沒說,指了指對方身上聖甲,繼而朝下點了兩下。
意思很明顯,給老子把聖甲卸除咯!
王允稍适猶豫了下,畢竟眼前這狀況,自己若是卸除聖甲,那挨上嚴哥一拳就得死。
所以……他有些躊躇。
“怎麼着,幾天功夫,老子說的話就不好使了?”
“不是!”王允肯定答道,随即計上心頭,側身讓過躺在地上的黑黝漢子和暴虐漢子:“嚴哥你看,不是我沒事兒找事兒,我動手全是因為古列的人把我的人弄成這樣!”
嚴哥着目朝地上瞧望了一眼,但見兩漢撫手抱蛋的痛苦“聲音”。
“這怎麼回事兒?古列你的人幹的?”側目落在古列身上,嚴哥蹙眉問道。
“不是啊嚴哥,我怎麼可能對付自己人,這,這個是……”
不待古列把話說完,王允跟進一步道:“是這麼回事兒嚴哥,今天一早姓古這小子借故把握叫出去,完了告訴我,說你要我試試車幹那小子的底。我當時沒有多想,心道是嚴哥下的命令我自然要遵照完成。于是我就跟幾個弟兄商量了一下,準備給那小子一點苦頭吃,以好看看他的斤兩。”
“結果呢?”嚴哥面色冷峻問了句。
搞不清狀況的王允憤慨回道:“這些弟兄就是車幹那小子的傑作!”
說完,王允望向古列方向,眼神之中透着幾許得意。
在王允看倆,軒戰嘯就是受古列指示做的事情。
這本來沒什麼,可問題當時他與自己說的是奉嚴哥命令試探年輕人底細。
而嚴哥什麼脾性,古列那是太過了解了,他相信後者在了解古列假冒他身份搞内鬥排異己事實後,肯定會當場滅了古列。
如此一來,王允不僅能借嚴哥手滅了死對頭,也能叫嚴哥少了一得力馬仔。
一舉兩得的事情,王允機會快被自己的得意之舉給樂出聲了。
然而,現實的發展總是出乎人的意料。
這廂還沒等他樂上幾秒,嚴哥的巴掌便是如雨點般扇來。
“你媽的!就你能!就你會算計!”
“還他媽把事情往古列身上推!你他媽知道什麼。”
“連個小廢物都弄不過,你還有臉跟老子面前BB!”
一下接着一下,嚴哥本就對王允沒啥好感,隻是平日想要利用對方提自己辦事兒,另外也始終沒找到機會懲治對方。
這下好了,王允自己給他提供了這個機會。
嚴哥豈會錯過?
隻是王允被嚴哥這樣扇打,他的氣火也是在蹭蹭的往上冒啊!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王允終究還算是條漢子。
他當先擡手打開嚴哥的手掌,繼而挺直腰闆怒目橫對:“嚴哥,你什麼意思啊。你憑什麼打老子?”
愕然一愣,顯然,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在嚴哥面前叫嚣,自稱老子的。
當下嚴哥雙眸一揚,厲聲喝道:“怎麼着,老子打你不行嗎?你還想造反不成?”
見得嚴哥發火,古列趕緊上前扇風:“王允!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敢跟嚴哥這麼說話,你他媽算老幾啊!知道這誰的地盤嗎?嚴哥的!嚴哥想弄誰就弄誰!”
先給王允“上個課”,罷了,古列話鋒一轉,對象嚴哥:“嚴哥,這小子無視你的存在,我看他就是想造反,我現在就叫弟兄把他幹了!”
“你他媽給老子滾一邊去!”預想中的馬屁沒有拍成,古列再次被嚴哥的厲掌扇飛了出去。
沒錯,王允的頂撞的确叫嚴哥不爽,也讓他在衆弟兄面前顔面無從。
但嚴哥不傻,他還沒蠢到這個時候和王允撕破臉皮鬥上一架。
雖然他有信心弄死王允,可王允終究不是任人宰割的軟腳蝦。
嚴哥知道,一旦自己按照古列提議動手拿取王允,王允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定會拼死反抗。
他嚴哥可以不在乎王允的死活,卻是無法無視戰鬥帶來的損壞。
畢竟,聖甲鬥士間的戰鬥那是足夠摧毀底下井道了,而井道毀了,就算他能避過“蟲子”圍剿,逃出六戰區廢墟。
可他的宏圖偉業怎麼辦?他嚴哥在這廢墟可以稱王稱霸,作威作福。
但到了其他地方,和那些已經成了大氣候的勢力團隊想比,他屁都不是。
已經習慣當土霸王的嚴哥已是無法适應去給人“當牛做馬”的差事兒。
所以,他在聽了古列的“谏言”後,沒有二話直接給對方扇飛了出去。
對于那個沒用的豬腦,說實話,比王允給他帶來的火氣更為叫他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