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也是沒想到嚴哥會對自己動手。這讓他疑惑難道古列之前所言都是真的?他确實是受嚴哥會意。
但如此的話,嚴哥為什麼适才又扇打對方?
場上接連變化的局勢,令的王允這個老江湖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抓瞎了。
不過不管怎樣,有一點王允還是明确的,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真的激怒嚴哥。
否則,自己的小命絕對不保。
王允還沒活夠,他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給嚴哥私下解決了。
所以,不待嚴哥發話,王允先行一步反駁道:“古列你他媽少在那兒煽風點火!嚴哥,我對你怎麼樣日月可鑒!你說你安排我的任務哪次沒給你辦好?今天這小子,擺明是設計害我,嚴哥你可别被那種小人給迷了心竅了啊!”
“放屁!你他媽知道什麼啊!我告訴你,就是我他媽……”
“嚴哥!嚴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道外傳開急促的叫喝。
嚴哥正在火頭上,一聽外面呼喝更是惱怒三分。
“媽的!今天一個個都吃錯藥了!”
說話間,一個黃毛急匆匆沖進井道,由于駐殺不急,直挺挺和剛被嚴哥扇到洞口的古列撞個滿懷。
古列剛巧一肚子郁火無處發洩,眼下手下的出現無疑是個了他出氣的渠道。
二話不說,擡手先是連扇數下,手下的腦袋被古列拍的那是“啪啪”作響。
“慌毛慌!他媽家裡死了啊!”手下被扇的暈暈乎乎,一通發洩完罷的古列長吐一口氣息,随即闆着個黑臉怒聲喝道:“說!出啥鳥事兒了。”
遭受“無妄之災”的手下此時滿腦子眩暈,眼眸之前星星點點,耳朵内裡晉階嗡嗡之聲。
“我他媽問你話呢?又出啥鳥事了。”
這回兒稍微恢複點清醒的手下總算是聽清了古列的問話,他茫然擡起頭,在短暫呆愣後,慕的想起了跑來的目的,當即面色驚恐吼喝道:“蟲子!外面蟲子在攻擊大門!”
“什麼。”腦袋一翁,古列一把揪過手下衣領。
蟲子攻擊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古列難以控制的不斷重複:“你說什麼。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誰在攻擊基地大門?”
“行,行軍蟻!”
此言一出,全場驚愕啊,幾乎所有匪衆同一時間面容之上皆是浮起了濃烈的凝重。
手下的驚異彙報,軒戰嘯同樣聽得真切,這叫他也是不由感到一絲緊張。
“行軍蟻”一旦攻破井道,那深入内裡的他自然也等同遭殃。
畢竟,對畜生來說,他和匪衆一夥可是沒有任何分别的。
“你媽的……瞅瞅你們做的好事兒!”嚴哥恨恨的揮了揮拳頭,他真想一拳把面前王允給活劈了。
但鑒于眼下行事,留比殺顯然更有意義。
所以在發洩的爆喝兩嗓後,嚴哥吩咐下令道:“不想死的就給老子倒洞口死守!羅森那老小子現在在哪兒,叫他趕緊給老子把護盾開啟!”
“都他媽還傻愣着做什麼!嚴哥的命令沒聽見嗎?趕緊動起來!動起來!”
生死面前,古列發了狂般的厲聲呵斥。
一種随行喽啰在無措間,陸續跑出井道,開始朝入口處奔去。
沒人理會軒戰嘯,所有人都因突入來犯的蟲襲忙碌了起來。
躲在廁所的軒戰嘯望着外面來來往往的匪衆人群,腦中快速的思考。
毫無疑問,蟲子是被王允那貨适才揮砸拳頭搞出的動靜給吸引來的。
嚴哥沒有弄死對方倒時着實出乎軒戰嘯的意料。
不過也得虧嚴哥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理智,否則他要是發神經聽取古列鼓動與王允真起沖突,那可就……神都救不了這個基地了。
但饒是如此,眼下局面也對基地大為不利。
現在與嚴哥來說,隻有守住入口,才有可能保住基地衆人安危。
因為一旦叫外面“行軍蟻”嗅出半點人腥味,那……想想那數以萬記得蟲卵所需的食物養料,便是足以相處駐地衆人的慘劇。
可話是這麼說,實際指望守住入口?難度太大。
盡管俗話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行軍蟻”的數量豈是“萬”計能夠涵蓋的。
軒戰嘯能夠百分百确定,如果不采取特别手段,指望那個破井蓋抵擋“行軍蟻”攻勢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情勢萬分危急,時下唯一能依仗的就隻剩軒戰嘯心理一直惦記的所謂“護盾”了。
透過适才探聽,軒戰嘯也是聽到嚴哥布置任務時提到了此點。
不止如此,對方還道出了操作者的名字:羅森。
不出意外,軒戰嘯推斷此人多半就是“護盾”是研發者。
為了搞清這一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軒戰嘯決定出去探探情況。
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軒戰嘯也不擔心匪衆會為難他。
畢竟,大敵當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軒戰嘯相信嚴哥的人就算在蠢也該明白,他軒戰嘯也是蟲子的敵人,且他有戰鬥能力。
憑着這份自信,軒戰嘯整了整衣襟,随即就那麼大踏步行處了井道。
也不知是不是井道太過昏暗,行出後竟然無一人上前招呼搭理他。
對此,軒戰嘯倒是不以為意,沒人招呼正好方便他實施自己計劃。
兩側匪衆來來回回忙碌不堪,每個人皆是腳步匆匆,面色嚴肅,看來匪衆平日也都領教過蟲子的厲害。
“他媽的!羅森你到底什麼意思。現在這時候你是給我撂挑子不幹嗎?”
走了約莫五十來步,軒戰嘯陡然聽見旁側房間傳來巨大怒吼。他下意識側目看了眼,發現不是旁地兒,正是第一日被古列一夥押進審判的地方。
“喂!羅森,我們待你不薄啊,給你好吃好穿,還給單間!你他媽别蹬鼻子上臉,過河拆橋啊!”
這個聲音非常熟悉,軒戰嘯一聽便知源自古列。
“是嘛?我過河拆橋?二個多星期過去了,你們當時怎麼答應我的,說替我找女兒,可到現在為止,你們有做嗎?嚴哥,我每次找你,你都借故推脫,總之今天你不給我個準話,我是不會替你啟動護盾的。”
“你。”
護盾。軒戰嘯确定自己聽到了這個字眼,難道内裡說話的男音就是護盾的發明者?
否則,嚴哥沒可能和對方廢話這麼多。
那麼問題來了,對方口裡所言的“替我找女兒”又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這羅森并非真心幫助嚴哥?
帶着疑問,軒戰嘯繼續探聽。
“姓羅的!你别自持弄了個護盾就跟嚴哥面前講條件,你别忘了這是哪兒?我們能供你吃喝就一樣能弄死你!”
“是嗎?那你們就動手好了,沒有女兒我活在這世上也沒什麼意思!另外,沒有我,你們覺着能熬過今天嗎?”
“羅森!你想威脅我們。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
呵呵,古列這垃圾還真是個白癡!現在還在那兒擺架子裝逼,你要是把羅森殺了,待會蟲子進來,你Y哭爹喊娘都沒用!
軒戰嘯單是在外聽,都有種沖進屋子腳踹古列屁骨的沖動。
他一個外人尚且如此,更不消說是駐地主事人嚴哥了。
“古列!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老子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發号施令了。”
“嚴哥不是,我沒那個意思,主要這貨蹬鼻子上臉,你瞅瞅他那模樣……嚴哥他擺明是坐地起價威脅咱呐。”
“你他娘給老子閉嘴吧!你還嫌給老子整出的亂子不夠?要不是你,王允那傻鳥會發神經着聖甲。他不着聖甲,會招來蟲子。蟲子不來,這羅森……”
手指指向羅森方向,見得後者甯死不屈模樣,嚴哥那是又氣又腦。
擱他過往脾氣早就一刀把對方斬了,但眼下局勢……
手指微微曲卷,繼而回收縮起,随後憑空一砸,桌案在其大力揮捶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令的旁側古列心弦為之一震。
“嚴哥,我,我都是遵照您的指示辦的呀!”
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個,嚴哥蹭的從位上跳了起來,接着一把揪住古列衣領,面色猙獰道:“你說什麼。遵照老子意思。老子有叫你去挑釁王允?有叫你把他弄的在井道着着聖甲大打出手。有叫你把外面那幫狗日的蟲子招來。我告訴你古列,現在老子沒工夫處理你,要是今天這事兒過去罷了,否則入口攻破,老子第一個把你丢出去喂蟲子!”
果然啊果然,所有一切的幕後主使都是出自嚴哥之手。我就說給古列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冒充嚴哥口令去指示王允。
内裡傳出的對話,解答了軒戰嘯的心下疑問。
“大,大哥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饒了我吧,現在首要問題是,是想辦法解決外面的問題!”哭喪着個臉,古列全然沒有之前在王允地頭的嚣張,近乎哀求的讨饒道。
嚴哥自然不會殺了古列,他很清楚眼下殺人無濟于事,隻會徒勞折損己方戰力。
在這個問題上,嚴哥還是有些克制力的,盡管他此刻心裡火氣大勝。
毫無疑問,眼下基地所有人的生死全都掌握在羅森身上,可如何說服這個男人,嚴哥當真是沒有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