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啊,大老爺們,做事有顧慮是好的,但顧慮太多就娘炮了啊。相信我,這事兒隻要處理妥當,絕對屁事兒沒有,我保證你們能順順利利離開二戰區。話說你小子不會是舍不得這邊家業吧?”
看出盧光生心理已經産生動蕩,軒戰嘯趁熱打鐵,以着略帶調侃行事一方面緩和氣氛,一方面更進一步說服盧光生。
這是一個技術活,好在軒戰嘯兩世經曆對人心把握非常在行。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盧光生需要什麼。
聽罷軒戰嘯的調侃,盧光生沒好氣撇撇嘴巴:“命都沒了,要這些家業有個卵用。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盧光生有那麼貪财嘛?還有啊軒哥,咱談事兒就談事兒,你老擠兌我做什麼?”
“哈!哈!哈!”大笑三聲打開下尴尬局面,軒戰嘯随即附和道:“兄弟你能這麼想那我就放心了。沒錯,人活于世,重要就是活着。活着家業啥的都能在拼,在弄,但是人沒了,扯再多都沒用。所以啊,光生,聽我的,帶着弟兄們離開,别留在這裡等死了!”
“哎喲,車哥,要我跟你說多少遍啊。現在問題不是我離不離開,而是他娘沒法離開。你咋繞了半天又給我繞回去了呢?”盧光生手撓腦袋,一臉郁悶。
當下灌了口紅酒,他感覺自個兒就像是個傻子,陪着軒戰嘯在這不停的繞圈。
軒戰嘯也不着急,取過酒瓶給盧光生倒上。
見狀,盧光生再次苦笑:“車哥,你這是鬧哪樣啊,你這要喝酒,咱就别再扯那些沒用玩意,我叫弟兄安排幾個下酒菜,咱們好好喝兩杯。話說這段時間你忙,我們也确實沒咋好好喝喝了。”
看的出,盧光生也是被軒戰嘯糾纏的有些煩躁了。
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毫無意義的“離開”事宜上。
倒好酒,軒戰嘯将之放下,完了收斂笑容正色道:“你聽着,戰區你必須離開,至于你擔心的事兒我已經幫你想好了,你能先叫弟兄們準備,安排朝武器,車輛,總之相關撤離你都搞好。記住,做的要像軍隊出去執行任務模樣。可别讓你的人整的花裡胡哨!那些個什麼耳釘耳墜,還有五顔六色頭發全部給我打理整齊,既然要扮演特戰隊,你們就給我弄的像的。”
“不過呢,你給下面通知時不要透露半點咱們計劃詳情,至于你怎麼忽悠,那你自己想辦法。我想這方面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完了,明天一早你叫所有人到這裡集合,然後咱在宣布具體詳細,明白嗎?”
肅穆的神采,叫盧光生頗感壓力。
上次盧光生遇到軒戰嘯這個模樣,還是林雅靜被俘的時候。
而聽了軒戰嘯的吩咐安排,盧光生心下也在琢磨自己這位兄弟安排是否靠譜。
“你是準備最後時刻在跟弟兄們道出實際?”盧光生不确定道。
“沒錯!”果決肯定應了聲,軒戰嘯旋即道:“你不是一直擔心底下人嘴巴不嚴,搞到事情敗露嘛。那咱就不說,我告訴你,現在這檔子事兒,隻有你,我,還有許峰知道。就是雅靜他們我都沒告訴。所以隻要你忽悠的好,别人不會清楚你在做什麼。等明天一早傳達下去,咱都走了,你還怕什麼?再不濟說之前讓所有人交出手機不就結了,或者幹脆我給你弄個信号幹擾器,保證沒人能給外面通風報信!”
軒戰嘯這席話脫口,盧光生心底踏實了。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僅是抱有百分之一二十肯定,現在透過軒戰嘯這席話脫出,他那心底勒定數值直接飙升到百分之九十多。
“另外,還有啊,你真當我跟老許在軍部是白混的呀。我們叫你們假扮特戰隊出去,不是怕軍部找麻煩讓你這樣。我們是不想因為你們的出去,讓某些歹人以此做文章,搞的好容易穩定的邊界再生禍端。要不然,就你們這百來号人,随便打個招呼就出去了。所以,就算真的被發現暴露也屁事兒沒有。大不了我跟許峰去軍部把這事情原委給上面說清楚不就結了?你真當人家軍部上層小肚雞腸跟市井小人似的計較那麼多?”
“人家能當上戰區首長那自然有些兇襟,這戰區多你們一百人不多,少你們一百人不少,你就他娘的沒像娘們給我墨迹了。你知道辦妥這事兒,老許已經是破戒了。你現在跟我這邊整這條條框框,你不是給我難看嘛。回頭你人不走,叫我怎麼去給老許說?”
好的歹的都給盧光生說了,軒戰嘯郁悶搖頭,完了照舊是演戲般着拿酒水郁悶灌下。
見得軒戰嘯這般苦惱傷神,盧光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怎麼說人軒戰嘯也是為了他的安危做這些事兒的。
本來,軒戰嘯是安排他一人離開,當時就已經是苦口婆心勸說。
可自己呢,整出非弟兄一道不走的理論。
好了,人家現在還真是給出了弟兄一起走的法子。
可自己還在那裡質疑這兒,質疑那兒。
盧光生不好意思撓撓腦袋,然後趕緊是取過酒瓶給軒戰嘯滿上。
一邊滿一邊道:“軒哥你别着急,我這兒吧也是為大家夥安全着想。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應了就是。”
唇角浮起抹不易察覺笑容,軒戰嘯得手了。
不過心底樂開了花,面上軒戰嘯卻是依然保持這應有的“矜持”:“你能答應那是最好了。光生這事兒不是兄弟我強迫你這麼做,隻是現在的戰局比你想的要嚴重的多。你們如果不利用這難得機會離開,等行軍蟻大軍殺到一切就真的晚了。你是我的兄弟,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有什麼不測!聽我的,回頭馬上去按我說的安排,明天一早我會來這裡帶你們離開!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再次抛出問題确認,軒戰嘯不想盧光生為了安撫他的脾氣,故意随口說道一句搪塞他。
“沒問題軒哥,你都為咱做了這麼多,你說啥咱都得做。”
“好!很好!既然這樣,那你抓緊時間去安排吧,記住明天一早務必着急所有人到這裡集合。至于剩下的,等我到了咱們再說!”
軒戰嘯到底還是不放心,也難怪,人多嘴雜這檔事兒的确需要注意。
雖然軒戰嘯不認為軍部會因為這事兒怎麼上綱上線。
但真被捅破,終歸不好。
要知道軒戰嘯現在這麼着急把虎豹堂,盧光生弄走,目的還不就是擔心那行軍蟻随時可能殺來嘛。
所以若是因為某些奸細暴露此事兒令的虎豹堂被抓,就算後面軒戰嘯,許峰憑着厚臉皮和關系保下他們,等行軍蟻殺來還是白搭。
鑒于此點,能早點把人弄走還是早點弄走好。
而要做到安全穩妥且順利将虎豹堂百來人弄出戰區,這相關保密工作還真得注意。
畢竟,這底下人是不清楚戰區實際危機的。
軒戰嘯也沒可能百分百說服那些人相信他們将要面臨的危機。
所以呢,與其提前說了徒增行動暴露機會,還不如等人都聚齊了,做好相關保全措施再行透露。
“成,軒哥,這事兒我待會兒就辦!”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記住,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多的廢話我就不講了,這兒我就不多跟你廢話了,你抓緊時間落實吧。我走了!”
仰頭喝幹手裡酒水,軒戰嘯站起身子扭腰抖頭。
“這就走了?軒哥,中午吃個飯呗。”
擺擺手,軒戰嘯肅然道:“不了,你忙你的,我也要做我的事兒,吃飯等戰區事兒處理好,咱們到了H戰區有的是時間。”
的确,就現在這情況,不論是軒戰嘯,還是盧光生,顯然都不适合喝酒吃飯。
畢竟,生死攸關,還是真事兒要緊。
盧光生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雖然他平日裡吊兒郎當,典型的混世嘴裡。
但大事兒面前,事情輕重緩急他還是有數的。
就眼下這事兒,軒戰嘯已經兩次過來跟他面談,還不惜動用許峰,破壞軍規才好容易給他弄出這離開戰區機會。
盧光生要是還不知好歹不去重視,那可真就是……
“成了軒哥,那這酒咱就融後再說!”
事情辦妥,軒戰嘯離開賭場。
臨到門口時,見到他出來,适才被盧光生,老大可勁招呼的看場小弟不由是心驚膽寒啊。
時下看場小弟全然沒了之前見到軒戰嘯的輕視之意,老遠便是挺正身子,擺出副畏懼恭敬表情。
原本軒戰嘯已經出去,但想想之前發生的事兒,他又停下腳步,撤步返了回來。
這剛剛松下一口氣,看場小弟還沒來得及松弦,竟是發現軒戰嘯又回來了。
心理登時感到一絲不安。
看場小弟想不通這車幹為啥去了又回,難道說是之前的愁怨還沒發洩完,要跑來繼續找自己麻煩?
要是那樣的話……欲哭無淚啊!看場小弟現在表情當真是比苦海難看。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逃,至少避開軒戰嘯視線。
可對方來的突然,看場小弟眼下縱使有心避開也沒得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