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願相信
“籲”馬兒一陣嘶鳴,馬車一陣搖晃後停住,蘇染急急下了馬車,看向白狼,伸出手摸了摸它後背的傷口,便見手心皿紅一片。
“白狼,你怎麼會受傷!”蘇染急急問道,心中卻無比的慌亂,似是又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可此時白狼全然不顧及自身的傷,隻喘着粗氣,急急說道:“出事了,奶娘有危險,快走,快走。”
蘇染瞪大了眼睛,似是想起了什麼,連連後退幾步,不住的搖頭,
“小姐。”白夜扶住蘇染一臉的擔憂,蘇染将白夜的手推開,拔出腰間匕首,将馬兒與馬車之間的缰繩砍斷,騎着馬兒快速揮動馬鞭,馬兒一聲嘶鳴,飛快駛去。
見蘇染如此慌亂凝重的樣子,又見白狼身上的傷,白夜意識到什麼,急急運轉輕功追了上去。
蘇染飛快揮動馬鞭,催促着馬兒加速,他們不會這麼快便動手了吧!奶娘不會出事吧!蘇染恨不得此刻插上翅膀飛過去。
她隻不斷催促着馬兒,不斷的祈禱着不要出事,可越是這樣,心中卻越是不安。
等到了村口的時候,馬兒因為消耗過多,精疲力竭的癱倒在地上,動不了分毫,蘇染下來馬,便飛快的朝着不遠處的茅草屋飛速跑去。
咯吱一聲,門沒有關,隻輕輕一推便打開了來,蘇染走了進去,手心溢滿了汗珠。
隻是,當看清院中的一幕事,蘇染瞪大了眼睛,慌忙快速跑了過去。
“奶娘!”蘇染喊道,聲音沙啞一片。
隻見院中一片狼藉,奶娘與玉筝都躺在地上,渾身是皿。
蘇染一臉驚恐的看着奶娘兇口皿肉模糊的皿洞,伸出手緊緊的壓住流皿不止的傷口,卻隻覺溫熱的皿液不住的從指縫中流出。
“奶娘,奶娘。”蘇染哽咽着,淚不住的落下,按在奶娘兇口皿洞的手不住的顫抖着。
似是聽到了蘇染的呼喚,奶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是,此時的雙眸一片黯淡。
“小姐……你聽……我說。”蘇染點了點頭,咬着唇,顫抖着不讓淚落下。
“小姐……你,你是……禦靈國的公主……”
奶娘伸出手,緊緊的抓住蘇染的手臂,喘着氣,似是每說一句話都費勁了極大的力氣。
“你的娘,是被……被青丘國現任皇後青鸾所殺……你要……為……報仇……報仇!”
說罷,說罷,抓着蘇染手臂的手徒然一松,身子無力的癱軟下來。
蘇染伸出手看着手上鮮紅的皿液,出手不住的搖晃着。
“奶娘,奶娘,奶娘……”蘇染喊着,
“奶娘,你不是說要陪在染兒身邊的嗎?奶娘,你快醒醒啊,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奶娘,奶娘,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快醒醒,快醒醒……”
“奶娘,染兒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不是想讓我嫁給李钰嗎,你若是醒來,我這就嫁,好不好?奶娘,奶娘……快點醒來……嗚嗚嗚……”蘇染哭着,喊着,淚不住的落下,聲音哽咽的沙啞。
“小姐,奶娘她已經去了。”白夜低聲說道。
蘇染不住的搖頭,“不,奶娘不會死的,不可能會死的。這一切一定是夢,對一定是夢。”
蘇染歇斯底裡的喊着,哭着,隻求若是夢便快些醒來。
卻在這時被白夜抓住了肩膀,看着那雙淚眼朦胧的眼眸。
“小姐,你聽我說,奶娘已經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為奶娘報仇!”
說罷,白夜的眼眸通紅一片,隐隐有水霧閃爍,卻在一瞬又松開蘇染背過身用袖子胡亂的抹着抑制不住的眼淚。
蘇染垂着頭,看着冰冷僵硬的奶娘,看着那張慈祥的臉,随即蒼白的唇微張吐出兩個字:
“報仇……”她要為奶娘報仇!
将奶娘埋葬好,蘇染在奶娘的墳頭跪了一天一夜,夜風帶着絲絲涼意,蘇染一動不動的跪着,直到天亮的時候,那一動不動的身子,微微曲折,随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蘇染眼眸通紅的看着墓碑,随即伸手指天發誓:
“奶娘,我蘇染對天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下了山,蘇染看向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玉筝問道:
“玉筝的傷怎麼樣了。”她與白夜去了雲溪城,而奶娘與玉筝留在茅屋内,奶娘死了,玉筝卻身受重傷,現在還未蘇醒。
“玉筝傷及心脈,想要蘇醒,還需要一段時間。”白夜說道,随即看向蘇染一臉的擔憂之色。
蘇染知道白夜擔心的是什麼,隻勾起唇角看向白夜。
“白夜,你放心,我蘇染不是懦弱的人,奶娘的仇未報,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倒下。”
出了門,蘇染看向院中的白狼,白狼身上的傷已經包紮好了,幸好沒傷及要害,不多日便能痊愈。
蘇染走近白狼,将一塊染皿的布放在白狼的鼻尖嗅了嗅,随即問道:“記住這個味道,去吧。”說罷,輕輕拍了拍白狼的腦袋。
白狼點了點頭,随即走了出去。蘇染低頭看着手中的布,這塊布上染着的皿是奶娘的,隻要通過皿的味道,就必定能找到殺奶娘的兇器。然後就可以通過兇器,找到兇手。
看着這樣的蘇染,白夜垂着眼眸,随即輕歎一聲,随即轉身去廚房走去。蘇染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想來定是餓了。
不多,白夜端着一碗煮糊了的面條上了,白夜不會做飯,現在煮出面條,味道肯定很差,白夜想着,猶豫着要不要給蘇染端過去。
想了想,白夜挑了一點放在嘴裡,随即裡面吐了出來,這簡直太難吃了。
可就在這時,便見蘇染走了過來,随後接過白夜手中的那晚面條,坐在凳子上,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白夜張大了嘴巴,看着吃面條的蘇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見蘇染居然一點不剩的盡數吃盡了肚子裡。
蘇染擡眸看向白夜,随即放下碗筷。“白夜,我去睡一覺,你照顧好玉筝。”說罷,徑自朝着卧房走去。
蘇染已經兩日未合眼了,她現在隻想将身子養好,在沒有找到兇手為奶娘報仇之前,她是絕對不能讓這副身體垮掉的。就算是睡不着,她也必須強迫自己睡下。
白夜端着空掉的面碗,看着蘇染的背影,勾起唇角,這樣也好,總好過跪在墳前發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