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栽贓嫁禍
蘇染仔仔細細的看着青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以及手上的每一個動作。
她說話時,眼眸左右閃爍,卻隻一瞬有恢複如初,手放在兩側,微微顫抖,像是因為手背上傷口疼痛引起的。
蘇染點頭,随即微微有些擔憂的道:
“但願三姐無事才好,隻是,現在還沒醒着實有些不讓人不放心啊。”說罷,看向青竹。
“不如我去看看三姐吧。”蘇染一臉急切的說道。
青竹聞言一怔,随即連連擺手。
“怎能勞煩郡主,小姐沒事的,大夫說吃了藥很快便會醒來。”
蘇染眯了眯眼眸,看向青竹。青竹一怔,急急低下頭。蘇染勾起唇角,看她這樣子,怕是蘇雪早就醒了吧,隻是,她為何要瞞着自己,說蘇雪沒醒?
“怎麼會勞煩呢?她可是我的三姐,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去關心她,誰關心她啊。”
“大夫說了小姐需要靜養。”青竹說着,眼眸閃爍,話語中還帶着絲急切。
蘇染挑眉,“那我輕輕的去,看一眼就過來。”說罷,轉身朝外走去。
“郡主!”青竹急急追上去,卻在下一刻,一個清脆卻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
“謝謝六妹好意,我已無大礙了。”
話音一落,便見身着一襲雪白衣裙的女子盈盈走來,她身着一襲白色紗裙,如瀑布的發絲披散在肩上,臉色有些蒼白,眼眸間盡是疲憊之色,脖頸處挂着一塊白布,用來吊住纏着紗布的手腕。
蘇雪本就相貌絕美,如今又是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看起來,便又美了幾分,着實讓不少男子側目。
“喲,還活着呢。”宋清霜打趣道,可話語一落,被被周氏瞪了一眼,随即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隻看到周氏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雪聽宋清霜這般說,眼裡陰鸷一瞬,卻隻一瞬又換上輕柔的笑容。“表姐真會說笑話。”說罷,朝着老太君,宋浩天,墨淵,李钰等人一一行禮,标準的大家閨秀模闆。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事了,能走能說的。”李素婧毒舌的說道,表情淡淡,卻聽得蘇雪眉頭直跳。
蘇染憋着笑看向李素婧,不愧是毒舌少女。這讓人憋出内傷的話,簡直沒誰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蘇雪也不好發作,隻憋着火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染瞥了眼蘇雪的手腕,手腕上纏着白色的紗布,紗布上還印着鮮紅的皿漬,看着樣子,還真是傷的不輕啊,
“三姐,其實你不用來的,你有傷在身,好好在房中休息,大夫不是說了,你需要靜養的嗎?”蘇染笑道。
“無礙,隻是,聽說佩佩死了,我就想過來看看。”說罷,點點淚光從眼眸溢出,随後捏着帕子,眼圈通紅的看向不遠處停放屍體的地方。
“佩佩,佩佩。”蘇染推開人群,一邊哭着,一邊喊着佩佩,這模樣,跟死了爹一般,再加上她一身白衣。
蘇染眼睛抽搐,這情形,怎麼像是……哭喪啊?
隻見蘇雪邊哭邊喊着,便撲到在周佩佩的屍體上嚎啕大哭起來。
“佩佩,你怎麼就這麼死了,究竟是誰,要這般的害你啊……嗚嗚嗚……”
這一幕着實感動了不少的小姐,尤其是平日裡與蘇雪周佩佩相識,卻不知她二人為人的小姐們,有的也開始眼圈發紅,歎氣連連。
隻是,這一幕看在蘇染眼裡,卻覺的,有蹊跷。
在她看來,蘇雪隻是當周佩佩是個小跟班或是陪襯一般的存在,并不是真心與她交往,而且周佩佩似乎也是想借着蘇雪的高枝往上爬。
畢竟周佩佩隻是一個不大不小官員家的嫡女,若不是有蘇雪這層關系,斷然不可能參加如百花宴這種皇宮舉辦的宴會。所以,在蘇染看來,她們二人的關系并沒有好到讓蘇雪哭喪的地步。說到底,她們隻是相互利用罷了。
蘇雪哭喊了片刻,便忽然止住哭聲,隻轉身怒目看向蘇染。
“六妹,你為什麼要害佩佩,就算你們有過節,她也罪不至死吧。”說罷,淚不住的滑落。
蘇染一臉的錯愕,便見周圍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自己。
“三姐,何出此言?”蘇染隻覺好笑。
“前些日子,佩佩就和我說,你去找她,還揚言要殺了她,我當是還勸她,說六妹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可沒想到,就在我昏迷之際,她便被人殺死了。我真不願意相信是妹妹下的手,可事實擺在我的面前,由不得我不信。”
蘇染冷眸看向蘇雪,随即勾起唇角。“三姐,無憑無據的冤枉人,這可不好。”
“六妹,不要狡辯了,我多麼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佩佩死了,而殺死她的人是你。”說罷手指指向蘇染,眼眸一片狠厲。
“你胡說,染兒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不可能是殺死佩佩的兇手。”還不待蘇染反駁,便見宋清霜站出來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蘇雪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随後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卻是一咬道:“她沒時間,那她的婢女呢?”
衆人聞言皆是看向蘇染身後立着的玉筝,微微皺眉,難不成之前蘇染都是在賊喊捉賊?
“六妹有不在場的證據,那六妹的侍女呢?”蘇雪不依不饒的問道。
蘇染語塞,的确,但是自己并沒有帶玉筝前去八角樓的,直到等我們出了八角樓才見玉筝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的。
見蘇染不回答,衆人隻以為是蘇染心虛,皆是議論不斷。
可就在衆人議論之際,便見玉筝走上前來,伸出潔白的手背。
“奴婢若是兇手那手臂上定有傷痕,”衆人聞言看向她的手背,的确如她所說光滑潔白,并未有傷痕。
蘇雪聞言一頓,随即不甘心的道:“誰說兇手的手背上一定要有傷痕的?”
“小姐說過,死者指甲裡有肉屑,這一點便說明一切,而且……”玉筝說着,走到一旁擡起一個椅子,随後徒手将椅子撕成兩半,冷聲道:“奴婢練過一些手腳功夫,若是要殺她,絕對亦如反掌,何必如此費心。”
衆人見狀皆是一驚,隻看待蘇染的眼神也變了,沒想到她一個小小庶女身邊,竟有如此高手,徒手将一張太師椅撕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沒個幾十年内功更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