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這些天,你不吃飯也不喝水,更不和我們說話,都把我們給急死了!”謝莫言上前說道,言語之間略帶這一絲高興,畢竟現在冰如終于肯出來了,表情雖然看
不到,但是卻沒有那天那般激動,而是恢複了原先冰冷的樣子,這是個好的開始。
“謝謝各位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冰如在此感激不盡。”冰如從容不迫地說道,言行舉止完全沒有一個女孩子被毀了容貌後的激動,好象一個沒事人似的。“冰如姑娘,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和這個老混蛋引起的,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們兩個太義氣用事了,你……你沒事吧?”蘇有為見冰如竟如此說話,一直都放不下面子的他不禁歉意地說道。這一說,站在旁邊的夏雲和謝莫言不禁一陣愕然,沒想到一直死要面子的蘇有為竟然會主動道歉,這可是破天荒的事,而且蘇有為的話竟然還得到賴長義的附和,這更是不符合常理,向來都是互相擡杠甚至譏諷的兩個人,什麼時候他們的意見竟然這麼相同,好象實現達成協議似的。站在一邊的謝莫言将疑惑的目光投向
夏雲時,後者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看樣子隻有蘇有為和賴長義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你們放心,我沒事!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我想先回去和我師傅她們彙合,日後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盡力相助。”冰如說道。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夏雲問道。“恩!其實……這一切都不怪誰,現在臉上有了塊疤痕也不算是件壞事,至少今後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帶上絲巾,不會再為一些不必要的煩惱而感到憂愁了。”冰如淡淡地說道
。
“你真的沒事?”謝莫言有些不是很确定地上前問道。後者轉過身,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有好久沒有見到師傅他們了!”謝莫言說道。“不行!”蘇有為和賴長義異口同聲地說道,衆人為之一楞,這兩個人的語氣好象越來越對上了,就連說話都從一個鼻孔出氣,師兄弟果然還是師兄地,是一輩子都改不了
的事實。蘇有為和賴長義見對方竟然和自己說出同樣的話來,不禁互相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大有你怎麼學我說話的意思。但是在外人看來兩人似乎又有“做戰”的意思,為了避
免再一次的争吵發生,謝莫言不禁開口道:“前輩,您為什麼不讓我離開?”“你小子千裡迢迢來到西藏為了什麼,難道就想這樣去見你的師傅不成!”賴長義說道。謝莫言一聽之下,不由的一楞,随即便反映過來,激動地沖賴長義說道:“前輩,難
道您願意治我的失憶症了!”
“廢話!這老混蛋如果不肯救你的話,我跟他拼命!”蘇有為說道。
“那你這老小子的命還真是賤了,動不動就要和我拼命,我可不會和你拼命!”賴長義不忘諷刺蘇有為。“你個老混蛋敢這樣說話,你信不信我再打得你滿地找牙!”蘇有為邊說邊撸起袖子,怒目圓睜地看着賴長義,看樣子是要打架。還好有夏雲和憶雲在,所以兩個年過半百
的人還真有可能再打一架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個人這一争吵,倒把原先現場沉悶的氣氛弄得有些輕松活躍起來。
“多謝前輩相救,莫言一直都等着你這句話呢!”謝莫言說道。
“煩死了,乘我這兩天還閑着,希望能夠救好你的病吧,我以前還沒有幫失憶的人重新找回記憶過,不知道行不行,你别抱太大希望!”賴長義說道。
“沒關系,隻要前輩肯治,就算治不好也沒關系!”謝莫言有些激動,如果賴長義肯救就有希望,但是如果他不肯救的話,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冰如姑娘,既然賴師兄準備幫莫言治病,你不如在這裡多住幾日,待莫言的病好了再一起回去如何?”夏雲說道。冰如想了想,點了點頭,衆人臉上不禁浮現出久違的微
笑,這幾天因為冰如毀容的事情所以氣氛有些沉悶,大家心情都不怎麼好,現在終于有點雨過天晴的感覺了。次日中午,謝莫言便開始治療,恢複記憶不是一朝一息的事情,至少也需要三個階段才可以完成,而三個階段必須連續性的進行,不可以有任何間斷,否則就會全工盡棄
。另外賴有為在他的術魂術大成之後也從未有替别人恢複記憶的經曆,所以也做了諸多的程序。從下山到現在已經有三四個月了,但是對于謝莫言來說沒有一天是不希望自己的記憶趕快恢複的,現在已經有這麼機會了,但是當他盤坐在床上按照賴長義的要求心靈放
空時,卻怎麼也做不到。或許是因為太激動的緣故,謝莫言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将心境平息下來。接下來便是賴長義利用他的束魂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治病了。房間裡除了謝莫言和賴長義之外沒
有其他人,衆人都站在外面等着,畢竟這是非常細膩的活,如果一旦有人站在旁邊或者有人打攪的話,對賴長義和謝莫言來說,後果可能無法想象。閉上雙眼,靈台保持一片空明,坐在身後的賴長義面色肅然,右手平伸置于謝莫言的靈台之上,一道淡藍色的靈光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将謝莫言整個包裹其中。緊閉雙眼
的謝莫言隻覺得全身沉浸在一片溫暖的陽光下一般,舒服得差點呻吟出來。而此站在門外的憶雲和冰如二人焦急地等着,謝莫言已經進去整整三個鐘頭了,裡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不知道怎麼樣了,冰如還好,有面紗做掩飾,但是那雙飄忽不定
的雙眼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思。而另外一邊的憶雲卻是将焦急和擔心寫在臉上。坐在院内石凳上的蘇有為和夏雲二人則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親昵得不得了,别看兩人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但是多少都有些少男少女的羞澀表情,旁若無人地調侃着
。别看平時蘇有為一副愛面子,鐵青着臉的樣子,現在他就像年少的男孩子一樣,調侃着懷中的夏雲,而後者雖然也有些年紀了,但是那張臉卻還是保持着三十歲左右的樣
子,還真的是還老還童了。
“你看這兩個女娃,都這麼緊張裡面那個謝小子,真是……這謝小子對女孩子還真是有一手啊!”蘇有為看着冰如和憶雲說道。“你羨慕了?那你也去勾引人家小妹妹去!”夏雲輕輕推了一下蘇有為,後者趕忙賠笑道:“我都這副年紀了,更何況我和你是夫妻,怎麼可以對别的女孩子有非分之想,我
心裡隻有你一個!”
“多大歲數的人了,這話說出來還不害臊!”夏雲略顯羞澀地埋怨了一句,但是臉上卻是填滿幸福的微笑。
“哎呀,這老混蛋還真是走運,竟然讓他找到這麼乖順而又聰明的孫女,如果我們也有這樣一位孫女你說那該多好啊!”蘇有為說道。“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夏雲說到最後竟是臉紅了,聲音如同蚊子一般細小,蘇有為差點就聽不到了,但是最後那幾個字還是讓他感到異常興奮,笑中帶着一絲有意無意的挑逗,看來這對老夫老妻還真的是春風得意,一點也沒有像冰如和憶雲那般緊張的樣子,因為他們清楚,就算緊張也是無濟于事,更何況賴長義說過他和謝莫言這
一進去,起碼也要三天才能出來,這兩個丫頭還楞是站了三個鐘頭,真不不知道該說她們蠢呢,還是因為關心則亂的緣故。
“憶雲,冰如,你們兩個站在那裡也不是辦法,還是過來坐坐吧!”夏雲起身上前說道。冰如和憶雲相視一眼,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隻好點頭應允。将冰如和憶雲招來坐後,夏雲和蘇有為便開始和兩個女孩子閑侃起來,看似很平常的聊天卻讓冰如和憶雲感到尴尬不已,特别是問到謝莫言的時候,而且夏雲和蘇有為特
别喜歡問關于謝莫言的事,憶雲沒什麼心計,所以都說了,而冰如似乎有所忌諱一般隻是淡淡地說了幾句便不肯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們兩個都看得出你們兩個對謝莫言這孩子很關心,這謝莫言還真是好福氣!”夏雲說道,這句話别說是冰如了,就連單純的憶雲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禁羞澀地說
道:“夏姨,你别亂想,我隻是把謝大哥當成是自己的哥哥一樣,沒有其他的想法!”說完還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冰如。
“那你呢?”夏雲仿佛根本看不到冰如臉上不想說的表情,追問道。“我不知道!”冰如簡單地說道。事實上,這個問題也是她心中的答案,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和謝莫言仿佛命中注定似的,每次遇到一些事情都能和他扯上關系。自從謝莫言下山來西藏之後,冰如已經聽從師傅的勸說,漸漸讓自己的心境平息下來,謝莫言的影子也一天天開始淡化開來,但是直到自己奉師傅之命下山去西藏幫助除魔時,這一路上卻又三番兩次遇到謝莫言,還發生這麼多事情,原本平靜的心靈又開始激蕩起來,讓冰如感到一陣恐慌,她不希望讓謝莫言的影子占據自己的心,但是他仿佛陰魂
不散似的,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忘卻他的存在。特别是上次在魔窟和皿魔拼鬥的時候,自己竟然會舍去性命去保護他,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老實說就連冰如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