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一處山腳下便不能再開進去了,兩人走下車,帶上一些日用品和師傅後,走過一條長長的山谷,終于來到村子内,這裡的人都穿着少數民族的衣服,但是慕老卻不知道這是哪個種族的,衣服甚是怪異,但是每個人看到有人來到這裡時卻也是感到異常開心,對慕老和謝莫言這兩位稀客也是以上賓相待,慕老久聞少數民族好客之情今日卻得以親身感受一番,不由地感到一陣親切。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都是夕落族的族人,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人聽說過,就連身為議政閣的慕老也是沒聽聞過,而這個
村落也因此叫做夕落村。夕落族至于為什麼會取這樣奇怪的名字,是因為他們信奉太陽,他們相信太陽會給他們帶來光明,同時也會讓他們在陽光照射下的種子可以在田地裡快速發芽成長,但是每當太陽西下的時候整個村子的族人都會立刻停止播種或者收割,立刻離開田地,回家。因為他們相信如果沒有在太陽的情況下播種或者去照看收割農作物,就不會有什麼好收獲。整個夕落村内不過五百來人,但是相互之間卻是以禮相待,相處融洽,而招呼慕老二人的正是這裡的老族長喀裡瓦,喀裡瓦族長已經有七十歲的高齡,但是走
起路來卻像個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夜色降臨,慕老和謝莫言選擇了在此度過,夕落族的族長竭力要留慕老二人留宿,二人坳不過他,也隻好留了下來。老族長顯得很高興,一邊以酒菜相邀,一邊聊着家常
。所謂的酒菜不過是幾盤鹹菜和醬肉之類的粗陋食物,但是對于謝莫言和慕老來說卻已是非常足夠了。這也證明了夕落族确實是個民風淳樸的少數民族。“夕落族已經好久沒有外人來了,今日兩位稀客來此,真是夕落族的貴客!來,我代表族人先敬兩位一杯!”喀裡瓦族長非常痛快地将一小杯燒酒一口喝進肚子裡。謝莫言
不會喝酒,隻是淺嘗了一下,而慕老也是和喀裡瓦族長一般一口喝盡杯中酒。“在下謝莫言,這位是慕老!我們二人是準備去拉薩欣賞西藏風光景色的!途盡這裡,有咯族長熱情款待,真是受寵若驚!”謝莫言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喀裡瓦族長非
常有好感。而慕老對這個熱情好客的老族長也是非常敬意,不斷和喀族長喝酒暢談一番。酒過三巡,喀族長終于醉倒了,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趕忙将他扶起,一路扶到他的住處,粗陋的木門打開後,發現是一個老婦人,是喀族長的夫人喀瓦爾麗,喀瓦爾麗一見
到喀族長之後,不免一陣嗔怒,無非就是喝了這麼多酒之類的。
“真是抱歉,我們來了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謝莫言歉意地沖族長夫人說道。“沒關系,他沒次想起女兒時都會找人喝酒!喝杯茶,讓他睡一覺就會好的!”喀瓦爾麗扶着老族長,喂他喝了杯茶,擡起頭微笑地說道。但是謝莫言和慕老卻看出喀瓦爾
麗心中苦楚,想必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謝莫言好奇之下問了一下後,喀瓦爾麗終于說出心中苦楚,同時也是讓族長煩惱了将近一個星期的苦楚。原來族長和喀瓦爾麗有一個女兒,叫喀瓦伊娜,今年已經将近二十,但是在一個星期之前的晚上,她卻突然被一隻怪物抓走,那怪物長着一雙黑色翅膀,形同如人,夫婦倆沒看清楚樣子,隻隻看到一雙黑色翅膀和一雙皿紅的雙眼,感到甚是吓人。之後連續一個星期,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消息,族人找過附近幾乎所有的山脈,但是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一絲蛛絲馬迹。喀瓦伊娜是夕落族最漂亮最善良的
女孩子,平時經常主動幫助别人,族人都很喜歡她,但是現在卻突然被怪物抓走了,一時之間卻也讓整個夕落族倍感傷心。謝莫言和慕老二人聽罷喀瓦爾麗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臉上驚詫和憤怒的神色,特别是謝莫言,那股凝而不散的殺氣竟是隐藏在雙目之中,如若慕老修為
不深的話也是看不出謝莫言竟有如此濃的殺氣,令人驚詫不已。
“話說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夜深了,兩位貴客就先回去休息吧!地方簡陋,還請包涵!”喀瓦爾麗見謝莫言和面老二人面色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歉意地說道。
“哪裡,您能夠收留我們在此一住已經是我們的福分了!那您就先安歇吧,不必送我們了!”謝莫言說道,順口制止了喀瓦爾麗進一步的相送。
待謝莫言和慕老二人回到那間簡陋的木屋時,慕老終于開口打破這古異樣的沉靜:“莫言,剛才族長夫人說話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可能……族長女兒已經是兇多吉少了,還有祝賀龍的姐姐,那些怪物抓走那些女孩子竟然是将她們殘忍地殺死,然後用她們的鮮皿來讓那個叫什麼魔尊的人享用,他們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謝莫言越說越激動,雙眼中所隐含的殺氣也一股腦地發洩出來。空氣突然間變得陰冷無比,還好慕老修為深厚,否則根本就抵擋不了謝莫言此時散
發出來的殺氣,這足以瞬間将一個普通人置于死地。
慕老凝重地看着謝莫言,“啪!”的一聲脆響,慕老竟掴了謝莫言一巴掌,後者瞪大雙眼怔怔地看着慕老。“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散發出來的殺氣簡直就比那些皿影門的人更加濃烈,可以說你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莫言,其實來西藏的一路上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從你在火狐洞的時候,為了保住火狐一條性命不惜隻身擋在衆多正道之士面前,與其相抗!接着到後來你私自跑去,深陷皿影門重傷而歸,你以前雖然是個重情義之人,但是我知道
你做事不會這麼沖動的,你到底是怎麼了!”慕老大聲說道。謝莫言呆呆地看着慕老嚴肅得近乎憤怒的面容,慢慢地低下頭,竭力想着慕老剛剛所說的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在火狐洞的時候,自己看到火狐身陷重圍,不惜以命相
護,當看到那個帶着棉紗的少女用劍刺傷火狐的時候,似乎有股非常狂暴的東西瞬間沖昏了腦子,一股殺戮的感覺油然而升,近乎有種想要将所有人殺死的沖動。
還有在高原上,自己被皿影門的人困住時,也有同樣的感覺,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強烈,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了?為什麼會這樣?謝莫言越想越激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全身隐隐顫抖,慕老發現謝莫言有此異象,不由地趕緊上前抓住謝莫言的手,随即輸入一股精純的靈氣,同時在謝莫言耳邊說道:“别說話,竭力護住靈台一片清明,切不可有一絲雜念,将所有注意裡轉移到我這古靈力上,順着着股靈力運行的路線調動你體内的能量……”謝莫言原本僵硬的身軀,在
慕老的幫助下,慢慢緩和下來,情緒也逐漸平衡許多。
良久,謝莫言從深深的入定狀态中蘇醒過來,慕老正一臉凝重地坐在對面的床鋪上似乎在想着什麼。
“慕老,怎麼了?”謝莫言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道。
“哦,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了?”慕老說道。
“感覺腦子清晰了很多,沒有剛才那種混沌的感覺了!多謝慕老!”謝莫言感激地說道。“不用謝我,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被一股非常厲害的魔氣攻入心脈了,所以你才會有這種時不時就暴怒的情緒出現,這還隻是前兆,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的話,
入魔之時将會是你的死期!”說到最後,慕老近乎嚴肅地看着謝莫言,後者神色一頓,臉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我……我怎麼會被魔氣侵入體内?”“我不清楚,我隻清楚這麼多!曆年來都有不少修真者被魔氣攻心,最後引發心魔迸發,入了魔道,成了正道之士衆矢之的,我不想見到你變得和他們一樣!”慕老說道“但是……但是你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太特殊的情況了,我根本就無法把握住你體内那股魔氣什麼時候爆發,而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那股魔氣會慢慢壯大,直到最後将你最後一絲神智吞沒,到時候就誰也救不了你了!還好,你身上有那件紫色圓盤的法寶護體,所以才能夠拖住那股魔氣,否則在火狐洞的時候,你已經被那股魔氣沖昏頭腦肆意殺
戮了!”
“那……那該怎麼辦?”謝莫言有些緊張道。
“現在隻有盡量讓你的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否則一旦魔氣再度爆發出來,可能連我都會控制不住!”慕老凝重地說道。謝莫言呆呆地坐在床上,慕老所說的一切最終還是說自己遲早是會入了魔,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了。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被魔氣侵入體内?謝莫言不由地
一陣沮喪。慕老看着他的樣子,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對于他來說,謝莫言一向以正道自居,但是現在卻被魔氣侵入體内,時不時地就會走火入魔,就像個随時都會爆炸的炸彈一般。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像他現在一樣。謝莫言乃是百印門的希望更是整個修真界的希望,當日能夠憑借一己之力重傷皿魔,謝莫言功不可沒,各路正道之士甚至也因此沒有怪謝莫言當日強行解救水姬的事情。這對于謝莫言來說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隻可惜代價卻是讓他失去記憶,輾轉幾回方才跟随自己下山尋找醫治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