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屠子五大三粗的,他的臉長得也特别有特色,一顆大蔥鼻,看着就和本地人不太一樣。他那大蔥鼻子偏偏又沒有一個高挺的鼻梁,所以整個臉上像長了顆瘤子似的,分外的醜。再加上他那小眼睛好像一輩子都争不開似的,一張大餅上撒了芝麻,放個瘤子再放倆縫眼大小的蔥花,那真是醜的不能再醜了。
趙大橋和他這老爹還真是一脈相承,胖啤酒肚,大餅臉加上大蔥鼻,這臉一看就是親生的,完全不用去驗皿。
“你tmd居然敢鏟我椅子!”旁邊被我踢翻在地的那個哥們生氣的站起來,作勢一幅要打我的樣子。而我馬上反手一拳頭揮了過去!
“阿東,客人上門,你怎麼能......”趙屠子故作寬容的和小弟說着,卻沒成想,我一拳頭把他小弟打的滿臉開花,這讓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掐斷了自己的嗓子。
趙屠子陰下了臉。
我裝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甩甩手對這位兄弟抱歉的說:“不好意思,你這麼欠打我也忍不住想揍你啊!要不你站直了,我們好好再談談。”
“你!”
幾個小弟都生氣的變了臉。
來我們的場地上還得砸我們的面子?
你當你是吳正氣還是全富安呢!
有一個人幹脆反手從桌子上面掏出一把殺豬刀,指着我罵道:“趙哥!你發話,我現在就讓這小子和二哥住一樣的病房!”
還有一個人關上了大門,插上了門鎖。
趙屠子陰陰的笑了笑,他晃了晃手裡的骰子,對我說:“小子,就你那點錢,還想和我對賭?你知不知道賭博是要下賭資的!狗子,去把我櫃子裡面的那一萬塊錢拿出來!我們賭了!”
真賭?!
我扯了扯臉皮,但是趙屠子可能很期待的害怕的表情卻完全沒有給我臉上呈現出來。因為我可不是無備而來!
就我兜裡的那把五四式就不說了,我的耳朵可不是放着擺呢!聽覺靈敏之後,我聽一個東西的聲音,最後就能在腦子裡面模拟出它運動的軌迹。就好像我經常聽嫂子換衣服之後,我就能夠靈敏的辨識出來,她究竟換的是哪款兇罩!
雖然有點丢臉,但這聽的技術就算沒有小說裡的透視那麼牛逼,也足夠教訓的趙屠子屁滾尿流了!
“好!”
我啪的一巴掌壓在桌子上!對趙屠子說:“我沒帶錢。這樣吧,我壓一隻手!怎麼樣,不如你也把你的手壓上來吧!”
一隻手!
夠狠!
趙屠子抖了抖眼皮子,我分明能夠看得出來,他有點心顫。
他害怕了。
呵呵,我吐了一口氣,更加堅定了今天要和趙屠子拼到底的心思。我就不信了,你一個村子裡的惡霸,我連黃奎子都正面硬頂了,我還怕你這孫子?
趙屠子好像是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他大力的砸了一下桌子,怒道:“賭手?呵呵,你小子不就是想把我拉下水嗎?我趙屠子這一隻手,一天宰殺的牲口不計其數,幾千幾萬都殺得來!你小子這一隻手,頂個球用?搬磚一天也搬不了多少,你和我比?”
“好好好。”我敲了敲桌子,故做嘲笑的說:“那開始吧。骰子呢!趙屠子,咱怎麼玩?”
趙屠子臉色有點不太好,很顯然我在他的小弟面前拉了他的面子。
“簡單!就擲骰子!咱不來假的。倆投資,雙六最大,雙一最小!咱一輪一輪比。一輪三次,賭一千塊!怎麼樣?”趙屠子挑着眉毛說,那視線裡面帶着深深地惡意。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他這裡的骰子都是有問題的。尤其是我隻靠聽覺,就能聽到這骰子裡面是空的,空的裡面又灌了鉛沙。
這都是香港九十年代,外國不知道多少年前都玩剩下的東西。
而讀過曆史書的我還知道,早在古代,明朝人就已經這麼幹了。
鉛沙在裡面滾動,造成這骰子轉動方向的不均勻,他們在稍微動一點手腳,幾乎是想要什麼數就要什麼數。所以一般來這裡賭的人,都是脫光褲子回去的。但是時間長了,這種技術也不是沒有破解的方法。
而對我來說,我有一種全新的破解方法等着趙屠子。
趙屠子晃了晃手指頭,拿着盅反手把兩個骰子掃到了盅裡面,然後上下左右的搖晃着,裡面的數字不斷的翻滾,我的耳朵一直在動。
3,4,7,不對,是5,6,11.
我看着他落下的盅,心裡不由有點驚訝,這趙屠子不愧是開了這麼多年的賭場,這一手技術可以啊!
眼看他直接甩出了一個十一點,離滿星隻差了一點,我笑了笑。
這個笑被趙屠子看到了。他嘴角一勾,長期不刷牙的大黃牙露出來,帶着一股口臭味的說:“你怎麼了小子?害怕了?害怕就留乖乖投降啊!你把這次帶回來的錢都給我,說不定我還能饒了你的手。”
我又呵呵一笑,把兩個骰子一個一個的拈起來,放進盅裡。
這個初哥一樣生疏的動作,讓趙屠子一群人笑個不停。
“就你這技術,還想過來跟我們賭?小子尿布脫了沒有?”一個人更是哈哈大笑。
我搖了搖頭,慢慢的搖晃着手裡的盅。
“我勸你還是早點認輸吧,我平常都不能輕易擲出十一點呢!”趙屠子拍着兇脯吹噓的說,“看來老天就是要讓我赢了你啊!”
我對趙屠子的嘲笑不屑一顧,專心的甩着手裡的盅。
一圈,兩圈。
三圈。
我聽着鉛粉不停的打轉,然後帶着骰子的一個方向跑。
六?
我放下去的時候,可是仔細的把兩個六偏向了鉛粉多的一側。所以我慢慢地甩,就是為了保持這個方向。
兩個六。
我的耳朵逐漸靈敏,穩了!
我手一吃力!
盅啪的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我就不信了,你還能給我打出兩個六呢!”趙屠子愣是不信。他大手一張,拿走了罩在骰子上面的盅!
拿走之後,他懵了。
桌子上赫然顯着,六!
兩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