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話暗衛再現
“去不是不可以,隻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行。我們還是等到你平安生産之後再說吧。”宇文焘伸手摸着阮阮已經越來越明顯的肚子,他們這個孩子已經受過太多磨難了,他不想再帶着他冒險。
“焘,我不會有事的。你忘了三少說的了嗎,這個孩子是我的福星,他一直在保護我,我不會出事的。你相信我。”
“不行!”宇文焘絕不妥協。
“糟了!老子差點忘了一件事!”藍沖沖拍案而起,模樣有些着急。
“怎麼了?”阮小緯心裡咯噔一跳,不會還有什麼事吧?
“剛才送那家夥出去的時候,那家夥一拍腦門說他忘了說個事兒,就是那個大美人似乎懷孕了,姓藍的抱她上馬的時候,那人看見了她的肚子,已經出懷了。”藍沖沖補充道。
阮小緯整個人搖搖欲墜,“怎麼會?”
宇文焘也皺了皺眉,如果阮韶真的懷孕了,那麼怎麼算這個孩子都是他皇兄的,怎麼這麼巧?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去了。算算日子,阮韶懷孕快四個月了。
“焘!”阮小緯臉色一白,“算一下日子,我哥如果真的懷孕,那也快四個月了!”
“糟了!以我哥喪心病狂的程度,一定會想辦法取麒麟瓊漿的!”藍沖沖收斂起那副不正經的模樣,焦急地在大廳裡走來走去,他對麒麟子都有種特殊的感情,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麒麟子。
“焘,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哥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的!”阮小緯搖着宇文焘的胳膊,“焘,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哥。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畢竟也是你們宇文家的骨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阮小緯擔憂之下有些口不擇言。
“阮阮,你胡說什麼?就算他跟我哥沒關系,我也會救他的,因為他是你哥,是你最親近的人,更何況他還是我哥的愛人。不過,我們不能貿然行事。你忘了,我們還帶着這麼多小東西,總不能帶着他們一起涉險吧?”
“對,對,你說得對,我擔心我哥,就亂了方寸。現在怎麼辦?”阮小緯想到他劫後餘生的孩子,怎麼也不願意再讓他冒險了,再說了,以彥先生寵愛豆豆的程度,他也不會同意的。至于乖乖,他父親是北塘忠烈,自戳在他面前,他本已對不起乖乖,怎能再讓他有個三長兩短?焘說得對,得先把他們安頓好。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吧,就在宇文焘和阮小緯想着如何安頓豆豆和乖乖時,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阮小緯看着面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
宇文焘則是殺氣彌漫,他冷冽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你是來找死的?”
來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響,“屬下絕不敢觊觎公子,隻求少主讓屬下留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
宇文焘的拳頭捏得嘎吱作響,仿佛捏的是跪着的人的腦袋。
“焘,不要傷害宇虎。”阮小緯攔在二人面前,他擡頭看着自己的愛人,“我阮小緯發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隻愛你宇文焘一人!焘,我不會背叛我們的愛情,所以,你不要為難宇虎。”
低垂着頭的宇虎一震,雖然是早知道的結局,但是親耳聽到公子說出口,心還是像被活生生剜去一樣痛。
宇文焘彌漫的殺氣頃刻消退下去,這是第一次,他的阮阮不過什麼勞什子的世俗眼光天道人倫,當衆說出他愛他。他壓下心底的激動,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正僵持不下中,一個小小的人影叫着爹爹跑了進來。隻是那道小人影跑着跑着,突然半道停了下來,還拐了個彎站到了跪着的兩人面前。他越過跪在前面的宇虎盡自走到後面跪着的人面前,好奇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跪在那裡的人,歪着小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衆人都被小豆丁奇怪的反應弄懵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有宇文焘看了那跪着的屬下一眼,挑了挑眉。
宇月原本跟個隐形人一樣直挺挺地跪在那裡,突然一個小家夥跑到他面前站定,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到小孩子清澈的眼神,宇月隻覺得兇口一陣劇痛,他不覺捂住自己的兇口,皺起眉頭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小小的聲音突然撲進他懷裡,他聽到小家夥歡快地叫,“哥哥!”
阮小緯腿差點一軟,這個跪在宇虎後面的人他有點印象,是七煞之一,隻是統共也沒見過幾次,所以他一直不知道他叫什麼。怎麼他的寶貝恒兒似乎跟人家很熟的樣子?沒道理啊,恒兒連他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會記得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阮小緯心情有些複雜地看着面前發生的奇怪一幕。
宇月瞪大了眼睛,雙手張開,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抱住他脖子的人正撒嬌地蹭着他的脖子,癢癢麻麻的感覺似曾相識,記憶中,似乎有過這樣溫馨的場景,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又是誰,他混沌的腦子頭一次找不着方向了。
還是宇文焘走了兩步蹲在屬下背後,直視着小包子的眼睛,問,“豆豆記得這個哥哥?”
豆豆歡樂地點頭,小手抱得更緊了,“保護哥哥!我要保護哥哥!”
宇月整個人一震,他這一生出生入死,過的都是刀口舔皿的生活,隻有一個人說過要保護他,那就是那隻可愛玲珑的小包子。宇月粗糙的大手不自覺地收攏抱緊懷裡的孩子,他不知道這一刻心中噴湧的是什麼情感,他隻知道他想抱着這個孩子,緊緊地抱着。
“焘,這是怎麼回事?”阮小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寶貝撲在人家懷裡不撒手,有點摸不着頭腦。
“他叫宇月,是我的影衛之一。兩年前,我把他送給恒兒做了恒兒的暗衛。”宇文焘拍了拍小包子的腦袋,站了起來,握住阮阮的手。
“我怎麼不知道?”阮小緯詫異地問。
宇月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少主,聲音有點發抖,“少主,他是?”
宇文焘看到自己隻會流皿不會流淚的屬下眼眶裡的濕潤,點了點頭,“是。”
宇月整個人都瘋了,他緊緊地抱着懷裡的人,渾身緊繃。
豆豆不知道哥哥為什麼哭了,小手拍着哥哥的脊背,“哥哥不哭不哭,豆豆在哦!”
“到底怎麼回事?”事隔這麼久,阮小緯終于想問清楚當初恒兒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月擦幹眼淚,将小主子抱在懷裡,“回公子的話,當初,為了萬無一失,少主找了一個和小主子差不多大的死囚頂替了小主子,怎知行刑前一晚上,婁惜惜潛入地牢告訴小主子他隔壁那個可憐的孩子會代他去死。小主子心軟,就央求婁惜惜将他臉上少主派人畫好的易容給洗掉了。就這樣,陰差陽錯,小主子被送上了祭台。而公子你給小主子那顆可以起死回生的藥,小主子給了我。”宇月雙眼濕潤,有力的雙手不覺收緊,他懷裡的這個玲珑剔透的小孩有着天底下最善良的心腸,所以上蒼垂憐,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雖然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隻要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看着他的小主子,他就死而無憾了。宇月突然放開小主子,對着少主重重磕了三個頭,“宇月謝少主當日的不殺之恩。”若是那時執意求死,到了地府他也見不到令他朝思暮想的小主子。
“宇月,你快起來吧。謝謝你,謝謝你曾舍命守護我的孩子。”阮小緯親手将宇月扶起來。
這廂正上演着重逢大戲,一個拔高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氣氛,彥離跳着腳沖進來,一把搶過小豆丁,惡狠狠地指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碰我的豆豆!”
宇月就要沖上去,但聽公子道,“宇月,住手!他是恒兒的救命恩人!”
就要沖上去的宇月突然朝着彥離深深鞠了一躬。
彥離抱着豆豆跳到一邊,不爽地大吼,“幹什麼幹什麼?我還沒死呢!”彥離瞪着阮阿鬥,“阮阿鬥,你又給我的小豆丁招了什麼鬼東西回來?你這撿人的毛病能不能稍微改一改?”
阮小緯哭笑不得,指着宇月告訴彥離,“彥先生,他叫宇月,是豆豆的暗衛,他以為豆豆不在了,所以重逢之際才會有些失态,望彥先生不要介意。”
彥離嘴裡立刻冒出一長串難聽的髒話,這個該死的阮阿鬥,一個他一個宇文焘已經夠了,現在又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來分走小豆丁的注意力,他後悔了,後悔死了!為什麼要心軟地告訴阮阿鬥真相!真是太可惡了!
宇文焘可不管彥離那邊是不是氣得跳腳,他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宇虎冷聲道,“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立刻将小皇子和另外一個孩子送回皇宮交給皇兄。”
宇虎錯愕地擡頭看少主。
“拜托你了,宇虎。”阮小緯看着宇虎的眼睛,真誠地道。
宇虎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因為見到公子而沸騰的皿液頃刻間冷了下來。
“等等,你說什麼?”正跟宇月大眼瞪小眼的彥離轉頭瞪着宇文焘和阮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