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話藍晨戰書
這日,一衆人來到了阮韶當初被調戲的小鎮。藍沖沖興奮地大叫,“這是老子早就心向往之的藥草之鄉啊!你們先回客棧,我去采些珍貴的草藥,天黑之前回來。”
“沖沖,你一個人小心啊。”阮小緯隻來得及囑咐這麼一句,就被不爽的宇文焘給抱進了客棧。宇文焘瞪着懷裡無辜的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他最不爽阮阮對别人過多注意了。
漫山的藥草讓藍沖沖興奮得不能自已,太陽還沒下山,他背簍裡就裝滿了各種珍稀的藥草,藍沖沖一邊嘟哝着這次沒有白來一邊收拾好背簍朝着山下走去,柔和的夕陽裡,兩道筆挺的身影站在他歸去的路上。
“你果然沒死。”冷冰冰的話語,連一點感情都欠奉。
藍沖沖的笑僵在臉上,“真是對不起您嘞,我還沒死透!倒是藍島主好興緻啊,夕陽裡踏青,真是别樣風流。”
“藍島主?”藍晨笑了,“這稱呼新鮮啊!”
“少廢話了,藍島主,你若是想利用我來傷害阮小緯或者宇文焘,休想!我已經不是那個隻會對你盲目崇拜的藍沖沖了,在我心裡,”藍沖沖擡頭看着幾丈外的人,“我的哥哥早已經死了。”
“哼,混賬東西!”藍晨不屑地說完,整個人長身而起,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藍沖沖面前,一手擋住藍沖沖徒勞無功的攻擊,将藍沖沖整個人提了起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三番五次忤逆我!你似乎忘了,你是誰養大的!”
藍沖沖看着面前的人,滿臉的悲哀,“我真可憐你,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喪心病狂。”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藍晨的眼底深處出現危險的赤色。
“我沒有那麼天真,畢竟,我已經在你手上死過一次了。今天既然落在你手裡,我也沒想過會活着離開,動手吧。”
“這麼慷慨赴死,真讓我感動。楸瑛,你看看我養的好弟弟。”藍晨邪笑,“你既然想死,我成全你!”說罷,手上毫不留情地用力,隻聽得咔嚓一聲。
一陣清風拂過,吹得漫山的藥草獵獵作響,風裡彌漫着藥草的清香味和一絲皿腥味。
“怎麼這麼晚了,沖沖還沒有回來?”阮小緯看了看外面已經黑盡了的天色。
小豆丁看着一桌子好吃的,不停地吞口水。
彥離雙眼冒火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不等了,開飯!來,豆豆,先喝碗湯。”等藍沖沖那個白癡回來,他一定要踹飛他。他的豆豆最初受傷的時候是個笨小鬼,怎麼都吃不着那些貢品,常常餓得頭暈眼花,要不是碰見他,恐怕他的豆豆就成了第一個被餓去投胎的鬼了。
自此後,豆豆也落下了一個病根,那就是不能餓,一餓就會生病。彥離才不管那個該死的藍沖沖,等這麼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那就先吃吧,待會兒沖沖回來,讓廚房再給他準備。”阮小緯也心疼小家夥,趕緊叫開吃。哪知幾人剛動了筷子,就聽到藍沖沖粗魯的大嗓門兒。
“老子今天大豐收啊!”藍沖沖背着滿滿一背簍的藥草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将背簍往腳邊一放,一屁股坐下,看着一桌子好菜不停地流口水,“餓死我了!”說罷,舉起筷子就開始風卷殘雲,壓根兒沒有看到彥離殺人的目光。
“快吃吧快吃吧,大家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也累了,我們趕緊吃了休息,明天還要找人呢。”趁着彥先生沒有發火,阮小緯趕緊開口道。
龍兒隐了身形盤在主人肩膀上,看了看藍沖沖,焉焉兒地耷拉下腦袋,他的小寵物怎麼還不回來?龍兒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個跟他的小寵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單純的腦袋想不明白,幹脆閉上了眼睛假寐。
宇文焘忍無可忍地看着阮阮身後一堆尾巴,小包子跟着也就算了,清清為什麼也要跟着?清清跟着也就算了,為什麼那頭小狼崽子也跟着?當他這裡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大本營?
阮小緯讨好地把焘有力的手臂抱在懷裡,“焘,你就讓他們跟我們一起睡吧。你看,他們個頭小小的,根本就不占什麼地方,好吧?”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把自己的愛人看着。
确實不占地方,問題是他想做非禮勿視的事情!宇文焘怒火中燒地瞪着幾個小東西。奈何幾個小東西壓根兒不怕他,反而是各自爬上床占據了有力位置。宇文焘不得不呻吟一聲,該死的,他得趕快找到阮韶那個家夥,然後回宮去,他再也忍受不了跟一群人分享阮阮的注意力了。
要說關于阮韶的事宇文焘為什麼改變主意了,還不是阮阮的功勞。這一次兩人經曆生死劫,讓他看清楚了很多東西,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要活得惬意。阮韶的事他已經不計較了,他現在想的是,找到阮韶,将他帶回皇兄身邊,至于他們要如何發展那是他們的事,這算是他對皇兄的補償吧。
夜晚在宇文焘的輾轉反側中悄悄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打阮小緯門前經過的藍沖沖看到宇文焘大大的熊貓眼笑得那個欠扁啊,“宇文焘,見過你那麼多樣子,就這個樣子最帥!哈哈哈哈!”
阮小緯一行人在藥草之鄉找了十來天,都沒有他哥哥阮韶的消息,阮小緯有點擔心,“焘,你說我哥會去哪裡呢?他會不會出事了?”
“不會的,放心。”宇文焘安慰道。
“阮小緯!宇文焘!你們快出來,我找到點線索啦!”藍沖沖大着嗓門兒走進來,手上還抓着個渾身發抖的當地人。
“沖沖!”阮小緯被宇文焘扶出來,阮小緯指着藍沖沖手上的人,問,“他是誰?你抓他幹什麼?”
“我今兒出去找你哥的時候在客棧歇腳,聽到這家夥在說一樁奇聞,覺得挺有意思,你們也一起來聽聽。”藍沖沖踢了手上的家夥一腳,“快說!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若是有半句假話,老子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小的不敢有所欺瞞。”那當地人白着一張臉站在中間,将前些時候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那天,我和幾個兄弟在二樓喝茶,突然聽到街上很熱鬧,就趕緊探出頭來,原來是有人在調戲良家少女,我們也就跟着湊湊熱鬧,哪知後來來了一個比那姑娘更漂亮的一人。那人漂亮得無法形容,一雙柳葉眉,還有美人尖。那位公子為了得到後來的美人,就命令家丁動手搶人。就在要搶到手的時候,又來了兩位公子,隻聽其中一位公子說他姓藍,他好像很厲害,那搶人的人都害怕了,扔下美人兒就跑了。那位姓藍的公子把所有人都帶走了。我們看到那位美麗的姑娘拼命反抗,但是奈何她的人都受了傷,最後還是被抓走了。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求各位大俠饒命啊!”
阮小緯蹭地站了起來,“他說的是我哥沒錯!”這麼多年來,擁有美人尖的男人,他隻知道一個,那就是他哥。隻是他哥向來厭惡自己男生女相,所以平常都是把美人尖藏起來的。聽這人所言,他哥該是男扮女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令他哥不惜男扮女裝?阮小緯急得六神無主。
宇文焘一把抱住走來走去的人,魄力十足的瞪着那當地人,“還有呢?”
那當地人估計是被宇文焘吓傻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求大爺饒命!”
“沖沖,你讓他走吧。”阮小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真相已經很清楚了,藍晨抓走了他哥。
藍沖沖抓起地上的軟腳蝦喝道,“走!”
“阮阮,你别急。”
“焘!”阮小緯撲到宇文焘懷裡,整個人都在發抖,“怎麼辦?怎麼辦?我哥被抓了!我哥被藍晨抓了!”
“阮阮!冷靜下來!”宇文焘眼見懷裡的人急得眼淚直掉,低下頭吻住了阮阮柔軟的唇,輾轉吮吸,直到懷裡的人徹底安靜下來。
“你們可真有閑心啊!”送完人的藍沖沖回來就看到這勁爆的一幕,開口調侃道。
宇文焘沒有理藍沖沖,隻是低頭對懷裡的人說,“不用擔心,你哥他現在很安全,藍晨要對付的人是我和你,他不但不會傷害你哥,反而會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拿他擋誘餌引你上鈎。所以不用擔心,在沒有見到你之前,你哥都會平安無事的。”
“宇文焘說得沒錯!我哥要對付的是你們倆,跟你哥沒有關系。隻是,他既然抓了人,而我們又如此大張旗鼓地在找人,他應該會主動出來找我們才對,怎麼這麼久沒有動靜?這一點都不像他的性格。”
“我想,他已經不在這裡了。”阮小緯已經冷靜了下來,“焘,你還記得嗎?有好幾次,藍晨都可以置我于死地,但是他都沒有最終得手,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一定還有别的想法。我猜,這個謎底應該就在沖沖的故鄉,藍珈島。”
“阮阮想去?”宇文焘握着阮阮的手。
“是,我想去。焘,我想弄明白,到底阮子衿是誰,宇文倉決又是誰,他們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又和藍晨有什麼恩怨情仇。既然,藍晨已經下了戰書,那我們就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