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這就是你們抓到的人?
陳姨上下打量着趙清染,笑眯眯地開口,“您是第一位,阿深帶來這裡的女人。”
阿深?趙清染對于她口中的稱呼有些詫異。
看的出來她的想法,陳姨先是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後才出聲了。
“阿深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這裡是他媽媽曾經居住的地方。”
陳姨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回憶中,“當時他媽媽懷着他的時候,我被派來這裡照顧了一段時間。”
趙清染靜靜聆聽,陳姨接着又說了一句,“我喜歡這個地方,不想離開,所以就留下來了。”
“我還沒見過阿深會讓誰來這裡。”陳姨看向她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我會照顧好你的。”
“麻煩您了。”趙清染握着杯子開口。
陳姨面容和藹,“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從阿深打電話給我的那天,我就一直在準備了。”
趙清染說不出什麼感覺,她沉默着,沒有說話,然後又聽到了陳姨的聲音。
“大半夜的,我帶您去睡一會吧?阿深也是,這麼晚帶人過來。”
趙清染跟在陳姨後面,進了一間房間,房間擺設很簡單,而正中間的牆壁上,則挂着一張照片。
看得出來是很久之前照的,已經有些泛黃,不過卻依舊影響不了上面女人的美麗,女人隻是穿着簡單的長裙,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就讓人移不開目光。
很典雅的女人,典型的東方女人的美,趙清染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豔。
而在女人的懷裡,則抱着一個小小的嬰兒,她臉上的笑異常的溫柔,而在她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同樣英俊的男人,男人溫和地注視着女人,目光裡滿是柔情。
很幸福的畫面……
她十分感觸,看到女人懷裡的嬰兒,不禁想起了爸爸。
爸爸小時候也經常這樣抱着她……
“這是夫人。”陳姨一時也十分感慨,“夫人很漂亮,阿深多半都長得像她。”
陳姨過去弄好床上的被子,然後笑着說道,“小姐,過來睡吧。”
“謝謝。”
雖然躺在床上,但趙清染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她不停地翻來覆去,腦海裡無比的清醒。
剛才的情況……是代表紀惟言的人沒有發現自己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費盡力氣非要把她抓回去?沒了她,他還能找到更好的寵物。
還有……穆深那邊,應該會沒事的吧?
他那次說的話還環繞在耳邊,趙清染心頭湧現着很多情緒,一時間大腦一片混亂。
穆深,喜歡她?
而這個時候,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另一張英俊非凡的臉,男人低低沉沉又帶着沙啞的聲音響起。
“寶貝,喜歡你……”
紀惟言的臉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趙清染眉頭緊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起他。
“寶貝……”耳畔不斷響起他的聲音,她的臉一沉。
拿過被子遮住頭,趙清染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可即使閉着眼睛,腦海裡也全是他的臉……
她是瘋了麼?居然會想起那個變态?
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在路邊停下,緊接着一個英氣逼人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眼睛銳利得讓人聯想到了黑夜中的野獸,一身全黑的西裝,蹭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加上淩厲無比的神色,令人不禁心驚膽戰。
男人一步步往前走着,如鷹般的眼神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女人,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隻是注視了幾秒,周身的寒氣就更加的凍人了。
“這是你們抓到的人?”
紀惟言看着眼前幾乎和趙清染一模一樣的臉,臉上沒什麼情緒,黑色西裝在黑夜裡透出一種壓抑的氣息。
一個手下聽到他的話,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疑惑地問出口,“少爺,是趙小姐沒錯啊……”
他們早就接到少爺的吩咐,分别守在了各個路口,就是為了找到趙小姐,而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看見有車子經過,經過了一番槍戰後,這才找到了眼前的女人。
可現在少爺的意思是……
“帶回去。”
紀惟言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笑,他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每一下都讓人的心也跟着顫動着。
幾個手下把女人帶進了後面的車子裡,紀惟言也緩緩朝着那輛勞斯萊斯的方向走去。
“回别墅。”
車裡,紀惟言低沉着聲音開口,他的臉上此刻帶着一種陰冷,幾乎都快與這濃重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把人帶回去了?”穆深聽着手下的報告,臉上一片複雜。
“是的,還是先生早有準備。”說話的正是之前那個司機,“那條小路,如果不是非常清楚的人,是絕對找不到的。”
“她還好嗎?”穆深的聲音很輕。
“沒什麼問題,隻是颠簸得有些難受。”
聽到司機的話,男人的眸子沉了沉,他看着依舊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眼神慢慢地柔和起來。
被安置在傭人房裡的女人很是不安,距離她被帶回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而那個男人,卻絲毫沒有要見她的意思。
難道,穆先生說的是錯誤的?他其實不喜歡趙清染,隻是簡單的要把她抓回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來了人,說是紀惟言要見她,女人不動聲色,跟着人出去了。
她心裡再次回憶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什麼異樣。
紀惟言此時正站立在大廳裡,他已經脫下了外套,隻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一看就是手工定制,就連上面的紐扣也價格不菲。
“她在哪裡?”
直入主題,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男人的語氣異常淩厲,生冷得讓人害怕。
女人震驚擡頭,瞥見男人一臉不耐,她故作輕松道,“什麼她?”
“呵……”紀惟言盯着眼前的這張臉看了一會,臉色陰晦不定,“做的很逼真。”
那個女人,隻怕她化成灰,他也認識!更别說還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了!
即使容貌再像,但眼神卻是無法改變的,那個女人的眼神,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透露着一種倔強,那是隻屬于他的小貓……
而這個女人,身材,聲音,各個方面都很像,但她身上,卻沒有小貓的味道。
一個人的任何都可以改變,但唯獨氣息,眼神,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
很明顯,這是穆深做的好事!
“紀總,你這什麼意思?”女人倒也不畏懼,直接對上了他的視線。
“我沒那個耐心陪穆深玩。”紀惟言眼裡閃過一絲陰冷,“人在哪裡,我問最後一遍。”
女人聽到他的話驚了驚,不過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你已經把我抓回來了,還想怎麼樣?”
她的語氣真的很像趙清染的,配上她十分相似的臉,紀惟言的眸子深了幾分。
“不說?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女人毫不畏懼地擡起了頭,“有本事,你可以殺了我。”
看着眼前這張多次在夢裡出現的臉,紀惟言有一瞬間的恍惚。
一直以來,她都是待在他身邊,從未逃脫過他的手心,直到她離開,他感覺心好像被什麼剜去了一塊。
腦海裡一直浮現着她那天的眼神――
譏諷,冷漠,漠不關心。
派人找了好幾天,直到在商場遇見她……可是那次居然還讓她給逃了!
他查出來了,那天,就在他找人幫Cisity看傷的時候,Cisity帶來的人偷偷把她給帶走了,因為早有預謀,所以就連他的人也被成功地騙過了。
穆深救了她,可是,穆深和她從來都沒有接觸,後來又怎麼會将她帶走?
穆深從來不主動接近女人,至少他所知道的是,穆深還沒對哪個女人有過興趣,明目張膽地帶走他的女人……是什麼意思?
現在搞出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不是故意的又是什麼?
明顯的示威……他就那麼料定自己抓不到人?
紀惟言的臉色有些陰沉,他走到門口沖刀疤男吩咐了幾句,女人就被帶下去了。
該死,那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裡?
“小姐,這邊比不上城市,很多地方都不方便,還希望您住得習慣。”陳姨笑着替她盛了一碗粥。
趙清染在桌子前坐下,連忙接過了那碗粥,“沒事,有什麼不習慣的。”
“那就好。”陳姨笑眯眯地說道,“我出去買東西,您先吃着。”
房子裡就隻剩下趙清染一個人了,她漫不經心地吃着飯,眉頭卻緊緊地皺起。
昨天根本沒睡好,紀惟言的臉,怎麼趕也趕不走。
趙清染有些煩躁,迅速地吃好了飯,然後來到了房子的後園裡。
遠離城市的地方,空氣非常的清新,一切都是最自然不過的,還能聽到持續的鳥叫聲。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在園子裡散着步,腳下是柔軟的土地,四周還種着一些花。
淡淡的清香,看起來陳姨是精心打理了的,園子裡沒有一絲雜草。
大部分種着的都是蔬菜,而且都長得很好,趙清染還沒見過這種種植的蔬菜,不由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