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日城,如今是愈發的興盛。
四月初的戒日城,天氣進一步回暖,甚至這一時間,早就是百花盛開。許多的人,都已經身穿短衣短褲,畢竟天氣在正午時,已經是有些炎熱。
如今的戒日城城池,也擴大了一倍不止,城池往外擴建,又修建了許多的住房起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随着戒日郡的建立,加上戒日城成為齊國的一部分,港口的功能進一步增強,海上的貿易進一步擴大,戒日城的地位日趨凸顯。
整個戒日城,人口、實力都在迅速的攀升。
這是如今的戒日城。
也是林安順的功勞。
這一日,郡守府。
林安順正在安排政務,調整官員,因為要把天龍、玉符、重山三城改組為三郡之地,需要太多太多的人員參與,所以要把昔日的士子,都全部調整,安排絕大部分的人北上去任職。
這就是一個大工程。
為此,林安順已經是連續忙碌了快五天時間,一直都在調整。
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騰出來的位置,必須要有人補充。
這就不是一樁小事情。
在林安順忙碌時,卻是有侍從進入,禀報道:“郡守大人,陶主簿求見。”
“快請!”
林安順一聽陶立覺回來了,精神一振。
他很是期待。
陶立覺請纓前往天龍城,如今回來,恐怕是事情成了。
隻要是齊國不費一兵一卒,不發動戰事,就把天龍城、玉符城和重山城拿下,那麼齊國在白象國的根基,也就徹底夯實,再無任何的問題。
侍從去那排,時間不長,陶立覺進入,躬身行禮道:“大人。”
“坐!”
林安順擺手吩咐一聲。
陶立覺坐下來,他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道:“大人,我到天龍城見到了沙摩陀羅,這個天龍城的城主,的确是不怎麼願意投降的。”
“不過,在我齊國的攻勢下,沙摩陀羅根本就沒有抵抗的餘地,所以一番敲打後,沙摩陀羅表示願意歸順。隻是,他的條件是城主府的錢财,他要帶走。”
“然後,他就歸順。我答應了他的條件,也承諾給他幾天時間完成安排。雖說沙摩陀羅帶走的懇請是大批錢财,可是隻要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天龍城拿下,卑職認為這是值得的。”
“另外,最關鍵的一件事,那就是拿下了天龍城後。等大局已定,到時候,再要收拾沙摩陀羅,那就是輕而易舉的。”
“如果沙摩陀羅老老實實的聽話,服從安排,那也就罷了。如果是沙摩陀羅有問題,那麼他以及所有的物資,都要處置。”
“總之,先考慮天龍城的大局,再考慮其他。”
陶立覺如今,也是有了獨當一方的氣度。他對于自己的安排,也是極為自信。
“可以!”
林安順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隻要是這一事情完成,齊國再增添一郡之地。
齊國的兵鋒,可以橫掃白象國。甚至于,要覆滅整個白象國也不難。
最難的地方,在于治理。
所以,林安順采取穩紮穩打的策略,一步步的來,他有足夠的耐心。隻要是形成了大勢,到時候要掃蕩白象國輕而易舉。
尤其王奇已經開始實施移民策略,等大批大批的齊國百姓來了,對白象國的掌控,乃至于對白象國的掌握,也就愈發的迅速。
林安順道:“陶主簿,既然沙摩陀羅願意歸順。那麼如今,你要做的,那就是準備接任的事情。你擔任主簿有一些時間,也全程參與了戒日郡的調整。”
“所以如今,你便開始組建自己的班底,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完成天龍郡班底的組建,然後下一步,便準備前往接管天龍城。”
“反正你還要給沙摩陀羅一定的時間,如今,就暫時安排自己的事情。”
“遵命!”
陶立覺立刻就回答。
此前的時候,林安順就已經說了對他的安排,是擔任天龍郡的郡守。
這是陶立覺的機會。
要知道他才二十出頭,如今已經擔任一郡太守。
事實上如今在齊國,要成為一郡太守,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齊國境内戰事結束,如今一切都已經是上了正軌,在這個前提下,再想要做官,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甚至想要往上爬,也需要積攢足夠的資曆。
可是在白象國這裡,卻是不一樣。
有足夠的機會。
林安順擺了擺手,陶立覺轉身就離去。
林安順又繼續處理自己的政務。
隻是時間不長,又有侍從來禀報,說是吳謹安和馬雲翼兩人求見。
林安順讓人帶進來,不多時,吳謹安、馬雲翼進入,行禮後坐下來,吳謹安率先道:“大人,卑職前往了玉符城。這玉符城方面,也表示了願意歸順。隻不過,當時玉符城的城主,外出巡邏去了,但是,玉符城代理政務的人,說了絕對會歸順的。”
馬雲翼開口道:“大人,重山城方面,也表示了願意歸順。”
“那就好。”
林安順臉上露出了笑容。
隻要是事情成了,接下來齊國在白象國的根基,也就徹底穩固。
他這個戒日郡的郡守,就還能更進一步。
這是林安順的野望。
雖說以他的年紀,在齊國境内,即便是一郡太守都還不可能。可是,他在白象國這裡,卻是不一樣的,有太多的機會,所以他成了白象國在戒日郡的第一任太守也是齊國在白象國的第一個太守。
林安順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繼續道:“你們如今,盡管去籌備自己的事情,把要帶走的人準備好。在最短的時間内,完成好,然後就準備赴任。另外,需要軍隊的事情,你們直接和燕赤行将軍接洽就是。”
“遵命!”
吳謹安和馬雲翼躬身就應下。
兩人都是頗為激動。
自己,即将外放為官,擔任一郡的太守,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吳謹安和馬雲翼退下後,林安順便繼續處理政務。
抵近中午,林安順準備用飯時,卻是忽然間有侍從急匆匆的進入,禀報道:“大人,大人,港口方面來禀報,說是海上發現了兩艘戰船,詢問後得知,是齊國安排移民來的人。如今,這兩艘戰船即将抵達。這,是齊國第一批的移民。”
“好!”
林安順一下激動了起來。
真是好事連連。
先是陶立覺、吳謹安和馬雲翼接連取得了成功,事到如今,又有移民也順利來了。
這可是天賜的好運啊。
林安順當即就擱下了手中的政務,帶着親随,急匆匆的往渡口碼頭去。他出了城,又乘坐馬車走了一段時間,在過了中午時,才抵達了戒日城渡口碼頭這裡,靜靜的等待着。
隻是士兵禀報,說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抵達,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林安順簡單吃了點午飯,便繼續等待。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中午的太陽曬在人身上,頗有一些火辣的感覺,隻是林安順卻無暇顧及這些,他眼中滿是期待,眺望着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
忽然,林安順眼中一亮,那瞳孔微微一縮,蹭的站起身,道:“來了。”
蔚藍的大海上,兩艘戰艦劈波斬浪,航行而來。
這兩艘大船上,還有着齊國的旗幟,迎着海風獵獵飄揚。即便是隔着老遠,林安順也确定了,因為恰恰是兩艘戰艦,又是有齊國的旗幟飄揚。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久後,戰船的速度已經是放緩。
整個戰艦,緩緩的靠岸。
當兩艘戰艦停靠了下來,為首的第一艘戰艦上,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下來了,他身着甲胄,神色肅然,環顧一圈,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林安順,頓時打起精神。
林安順主動道:“在下林安順,是戒日郡的太守。如今,親自來迎接你們。”
中年人道:“在下崔安,專門負責這一批移民的護送。這一批送來的益民,是兩艘戰艦,攏共六千人。這一批六千人,我如今,全部移交給林大人,請林大人妥善安置。”
林安順鄭重道:“崔将軍放心,這六千故土百姓,我會妥善安置的。崔将軍,如今剛過中午不久,你肯定也還未用飯。請入城,我在郡守府設宴,為崔将軍接風洗塵。”
崔安臉上多了一抹笑意,搖頭道:“用飯就不必了,我在船上已經吃了幹糧。所有的六千百姓,也各自吃了幹糧的。”
林安順道:“那就在城内休息兩日,再準備返回吧。”
“也不了。”
崔安仍是搖頭,道:“林大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林安順肅然道:“崔将軍請說。”
崔安道:“這一批六千人,是朝廷動員的第一批人。這一批人,雖說都是百姓,可實際上,這些人當中,很多是勳貴子弟,都是被家族安排到白象國來的。”
“這些人,你要仔細應對。因為這些人,或許就桀骜不馴。亦或者,給你增添麻煩。朝廷為了動員百姓,是先發動了朝廷官員,不管是軍方的,亦或是朝中的,但凡朝廷官員,都是強制安排了人人來。以便于,吸引百姓一起來。”
“所以這六千人,你妥善安排,切莫出了問題。”
林安順鄭重道:“多謝。”
他的内心,一下就打起精神,朝廷為了動員百姓,強制勳貴帶路來,的确是能起到示範的作用。可是,也的确存在着隐患,正如崔安所說的,許多都是桀骜之輩,不容管束。
如果是稍有不慎,最終的結果,反倒是會起到反作用。
這些人,甚至可能敗壞齊國人的形象。
如果是讓白象國當地的百姓,産生了抵觸,認為齊國人壓榨白象國的當地百姓,欺壓當地的百姓,那麼最終,反而是會割裂雙方。
這是問題的症結拖在。
林安順再度道:“崔将軍的提醒,林某感激不盡。”
崔安道:“客氣了,這是分内之事。既然林大人到了,現在,我就讓所有人下船,交由林大人安排。我這裡,便準備啟程返回了。”
林安順道:“辛苦崔降價。”
崔安搖了搖頭,當即便吩咐兩艘戰艦上的士兵,組織所有的百姓下船。
六千人下船,隊伍浩浩蕩蕩。
來的人,都是青壯。
當然,也有大家族的子弟,裹挾了仆從侍女等。
耗費了近小半個時辰,六千人全部在渡口岸邊集合。隻是這些人鬧哄哄的,亂糟糟的站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淩亂。
林安順看了一眼後,心中思忖着應對計策,同時,他和崔安再度道别。
待送走了崔安,林安順才來到了所有人的前方。
“肅靜!”
林安順高呼一聲。
即便是這般,可是人群中的議論聲,仍然在持續,仍是有無數的人不斷的議論。
林安順眼眸一肅,眸子中多了一抹冷色。
還真是應了崔安的話,這些人中,有許多是大家族子弟,這些人不願意聽從安排,也自認為自己到了白象國,可以為所欲為。
恰恰,這是林安順必須打擊的。
林安順曾經作為一縣的縣令,甚至如今擔任戒日郡的郡守,他可不是什麼怕事兒的人。如果是怕事兒,他别說是在郡守一職上走不遠,未來想要主政整個白象國,那也是不可能的。
該怎麼處理,那就怎麼處理。
林安順眼神銳利,他沉聲道:“本官現在宣布,所有人肅靜。但凡再有議論者,仗着二十,絕不輕饒。”
嘩!!
人群中,議論聲更甚。
隻是議論聲鬧起的瞬間,這聲音旋即又安靜下去,隻剩下少數人還在說話。
這些說話的人,都是朝中有背景的貴族子弟。
根本就不懼林安順。
在這些人的眼中,林安順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郡守罷了。
議論聲雖說小了一些,但還在持續。
以至于,聲音還有。
林安順看到了站在最前面,還在說話的青年,一招手,吩咐道:“去,把最前面說話的人,給我拉出來。”
“是!”
士兵直接往前去。
這士兵到了青年的面前,直接架起青年就往外走。
“放開我,滾開,老子是王家的宗親,我是皇家的人,你敢抓我?”
青年開口高呼了起來。
青年名叫王義,乃是王宗熙家族的人,隻不過關系比較遠,這一支在朝中也沒有什麼權勢,隻是因為王奇稱帝,王家的親戚都得了封賞,得了爵位罷了。
王義,也被他所在的家族派來了。
王義對于到白象國來,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的,他就不想來。可是在家族中,他是庶子出身,又沒有繼承權,所以被扔到了白象國來。
即便如此,王義也有嚣張的本錢。
他是皇室中人。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士兵架着王義,卻是不曾松手,不多時,就被帶到了最前面來。
王義眼神死死盯着林安順,道:“老子是皇室宗親,你敢抓我?我告訴你,等到了軍中,我要觐見陛下,向陛下狠狠的告你一狀。到時候,有你的罪受,你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哼,我們這些人來白象國,就已經給你面子了。你現在,還吆五喝六的,要收拾我?做夢去吧。”
說完後,王義大袖一拂,轉身就要走。
林安順神色平靜,淡淡道:“本官,讓你離開了嗎?”
如今的林安順,臉上神情很平靜,甚至他的眼中,沒有半點的懼怕。
宗室!
宗室那又如何?
林安順跟在王奇的身邊,也有一些日子了,他清楚王奇的秉性。即便是宗室,想要逞兇,那也不可能的,必須要遵紀守法。
如今,更是涉及到齊國的大業,王義跳出來,真要是敢狀告到王奇的面前去,那是王義自己作死,林安順不可能有事兒的。
王義聽到林安順的話,轉身道:“你,什麼意思?”
林安順淡淡道:“本官什麼意思,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現在,給我趴下。你要狀告本官,等回到城内軍營,暫時把你們都安置在軍中時,你盡管向陛下狀告,本官不懼。如今,你不服從安排,不聽從命令,就該受罰了。”
林安順的神色,無比森冷。
更是無所畏懼。
“你,你,你真是膽大包天。”
王義的内心,又驚又怒。
這一刻,王義還是有一些怕了,因為眼前的人,完全是不懼怕。這樣的一個前提下,王義想要立威,甚至想要通過這一事情,在這些移民到白象國的人中,建立起威望,那就不可能了。
反倒是,自己會挨打。
林安順道:“我膽大包天,本官林安順,奉陛下的命令,全權處理整個白象國戒日郡的政務。一應事情,我可以一言而決,先斬後奏。”
“來人,給我摁下王義。”
林安順再度下了命令。
随着命令的貫徹下去,士兵摁住了王義,三兩下就把王義摁在了地上。
王義内心憤怒,道:“林安順,你敢打我,你會後悔的。”
“不打你,本官才後悔。”
“打!”
林安順大袖一拂,斷然下令。
一旁的士兵,直接抄起了木棍,掄起就狠狠的砸下。這樣的木棍,乃是軍中專門的笞杖,足足拳頭粗,且足足一丈長。
一軍棍落下,打在了屁股上,那是真的疼痛。
砰!!
軍棍打在屁股上,刹那間,屁股肉滾動,歇斯底裡的慘叫聲,登時從王義的口中傳出。
“林安順,你會後悔的。”
王義還沒有人送,高聲的呐喊着。
“砰!砰!!!”
接連的撞擊聲,不斷的響起。
軍棍不斷的落下,打得王義慘叫連連。
這一幕,落在了其餘的六千移民百姓眼中,即便是許多的百姓,都是有背景的。可是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内心,都是有了懼怕,都是有了忌憚。
林安順,太狠了。
這個人,不簡單。
原本還有的議論聲,在這一刻消失。
所有人,凝神屏息。
林安順看着挨打的王義,神色平靜,不懼王義的威脅。
伴随着時間流逝,一開始慘叫着威脅的王義,連續挨了十軍棍後,再也沒了先前的底氣,再也沒了先前的狠勁兒,甚至開始大聲的求饒。
林安順神色冷肅,沒有半點憐憫,依舊是任由士兵杖責。
二十軍棍!
一棍也不能少!
這一次,便是立威。
如果今天,他不能令所有的移民百姓聽從命令,那麼接下來,要治理這一批人,就難如登天。到時候,這轉移到了白象國的齊國百姓,非但不會成為治理地方的助力,反倒是會處處掣肘林安順,這是林安順決不允許發生的。
“啊!!!”
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空中。
王義的屁股上,已經是可見的露出了鮮皿,整個人無比的凄慘。
這一幕,落在了所有移民百姓的眼中,尤其是一些權貴,那眼中再沒了看戲的神色,反倒是多了忌憚和凝重。
林安順,太強了。
要知道,王義是皇族出身,即便是旁支,可是王義家中,那也是有爵位的。
大多數的勳貴子弟,相比于王義,那都是比不得。
如今,王義都挨打了。
何況是他們?
一個個勳貴默然不語,所有人靜靜的看着。
眼前的一幕,讓人内心震顫,更是讓人心下忌憚。
林安順等二十軍棍打完了,他大袖一拂,負責行刑的士兵退開,林安順盯着躺在地上慘叫哀嚎的王義,淡淡道:“王義,你要觐見陛下,盡管去,我不阻攔。你能告翻我林安順,那就算你赢。”
“另外,你們所有人,都是來自于齊國。甚至你們當中,許多都是勳貴子弟,都是朝廷安排來支持齊國立足白象國的。”
“你們,是來幫助齊國的,而不是在白象國享受,不是來白象國度假遊玩的。所以你們在白象國,當兢兢業業,當精誠做事,不負家族的厚望。”
“本官在此,先和你們約法三章。”
“第一,但凡敢于在戒日郡境内違法亂紀,嚴懲不貸。如果你們在齊國時,有纨绔子弟的秉性,喜歡欺負良善,喜歡針對良家女子,那麼我告訴你們,絕對是要被嚴懲的。”
“第二,你們所代表的,不僅是你們自己的顔面,也是你們家族的顔面,也是齊國的顔面。你們自己丢了臉,喪盡了顔面,那麼本官不僅要處置你們,還要把你們遣送回到齊國去。”
“同時,本官會專門上書朝廷,曆數你們的罪行。相信朝廷知道後,自會做出處置,你們的家族,自然也會做出處置。”
“第三,你們接下來,要做的是博取功名利祿。你們有了功名利祿,才對得起祖宗朝廷。如果是這一點辦不到,那麼你們這一輩子,估計就是紮根白象國這裡了。”
“想要衣錦還鄉,那就踏踏實實的做事情。本官治理的戒日郡,以及朝廷接下來要掌握的區域,都需要大量的人才。”
“你們中的許多人,都是有才學有能力的。你們踏踏實實做事情,未來,朝廷不會辜負你們,本官也不會讓你們有能力無法施展。”
林安順道:“這,就是本官要說的。你們有能力,本官自然重用。可是,如果是誰違法亂紀,想要還繼續吊兒郎當的當纨绔子弟,欺負戒日郡本地的百姓,那麼對不起,你們擾亂了齊國的大政策略,你們都是罪人。所以,會按照本官所闡述的嚴懲。”
嘩!!
人群中,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臉上神情,都是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些勳貴子弟聽完後,一個個内心,都是震撼不已。因為在當下,林安順的語氣,那是極為強勢的,完全不給他們任何當纨绔的機會。
最讓勳貴子弟忌憚的,是林安順提及的第二點。
一旦犯了事兒,不僅是要被林安順處置,還要被遣送回國。除此外,林安順還要上書朝廷,曆數他們的罪行。
到時候,朝廷施壓到家族,家族自然是會處置他們。
那就是家族的罪人。
這般的情況,誰敢和林安順對着幹。
等于說,林安順就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抓住了他們的七寸一樣。
林安順這一次,沒有喝令噤聲,他靜靜的看着移民的百姓議論。足足過了好半響後,這議論的聲音,竟是自發的開始變小了,再無此前的聲音。
“肅靜!”
林安順再度下令。
刷!
整齊劃一的,登時就沒了議論的嘈雜聲音,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所有人,全部噤聲。
林安順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下令道:“走吧,随本官入城,前往軍中休整。接下來,本官會安排你們,讓你們在戒日郡境内能安穩的紮根生活。”
話音落下,林安順不管躺在地上的王義,徑直往前走。
其餘人立刻跟上。
王義的随從也走了上來,背着王義啟程。隻是王義趴在了林安順的背上,他看向林安順的眼神,眸子中透徹出濃濃的憤怒,有着濃濃的不甘。
這個林安順,真是該死了。
竟是如此對他。
不報仇,他誓不為人。
不報仇,他臉面往哪裡擱置。
王義暫時也不曾說話,靜靜的趴在了随從背上。
一衆人,跟着一起進入軍中。
林安順把所有人安置在軍中,便徑直往王奇的中軍大帳去。他見到了王奇,躬身行禮道:“陛下,今天到了六千名自齊國來的移民百姓。所有人,都已經暫時安置在軍中。接下來,卑職會全部安排到地方上去。”
王奇道:“這一批人,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
林安順解釋道:“陛下,這一批人的情況,主要是朝廷勳貴子弟,以及一部分百姓。”
王奇道:“朝廷的勳貴子弟,可不好處理,稍有不慎,反倒是可能給你生出事端。這一事情,你可要謹慎安排。”
林安順道:“臣有一事情,請陛下降罪。”
王奇倒是一下好奇了起來,道:“你做了什麼事,要讓朕降罪?”
林安順解釋道:“陛下,這一次的事情,是涉及到移民百姓中,有一個名叫王義的人。他自稱是皇族出身,是朝廷的宗親。”
“隻是,王義卻是不服管束,在卑職要訓話時,執意喧嘩搗亂。所以卑職,直接安排人,杖責王義二十軍棍。”
“然後,卑職再和所有移民百姓約法三章,告誡他們,必須要遵紀守法,膽敢違抗者,不僅是重罰,還要遣送會國内,向朝廷曆數其罪狀。這王義是朝廷宗親,按理說處置,臣不該親自處置,隻是臣卻是處置了。”
“這一事情,請陛下降罪。”
林安順一副請罪模樣。
涉及到皇族,林安順肯定是惹不起的,所以在王奇這裡,他早早先闡述一番。
王奇搖了搖頭,道:“無妨,處置了就處置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王義這樣的害群之馬,這樣的纨绔子弟,就必須要敲打。”
“你如果不嚴加處置,那麼最終,便會釀成苦果。如果是進一步,導緻了齊國百姓和戒日城當地百姓的矛盾,那就更是嚴重了。”
“當下,自然是要處置才行。這一事情,朕支持你,大膽去做。”
王奇說道:“這些人犯了錯,甚至該殺就殺。”
“臣謝陛下隆恩。”
林安順的内心,激蕩不已。
他能在戒日郡立足,全賴王奇的支持。如今涉及到移民,王奇又是全力支持,使得林安順能順利推進,他内心很是感激。
王奇擺手道:“好好做事吧,朕這一段時間,一直在了解這白象國的疆域。我卻是發現了白象國的北面,還有一個薩陀國。”
“而這薩陀國,就和齊國的西域連通。如今齊國境内,已經有了火車。到時候,火車連通西域。再從西域,南下連通薩陀國、白象國。”
“如此一來,我整個齊國境内,便不至于是被孤立。有了火車,到時候隻需要十來天,亦或是今天時間,就可以從齊國長安,到白象國境内。”
“那麼對于地方上的治理,一切就會變得容易。”
整個白象國的區域情況,王奇如今,已經是了如指掌。
因為有火車,王奇更是自信。
最終,一切都會是齊國的。
林安順也是點了點頭,道:“陛下,臣也知道一些火車的事情。說起來,這真是奇思妙想。臣從未想過,會有什麼物件,能鋪設在道路上,然後飛速的奔跑起來。可是火車,卻是成了,且不受天氣的影響,能夠迅速的趕路。戰馬趕路,還會受到疲憊的影響。可是這火車,卻是能一直連續不斷的趕路,讓人吃驚。”
王奇沉聲道:“這,就是科技的力量。你會想到,我們齊國,會有步槍、大炮嗎?你會想到,我們能乘船橫渡大洋嗎?所以,一切都在發展。”
“一切不可能,都在變得可能。事實上随着科技的發展,治理也相對更加容易。所以,好好做事吧。我不希望戒日郡這裡,就是你的終點。”
“朕希望,戒日郡這裡,隻是你的一個起點。”
“臣,定不負陛下厚恩。”
林安順再度躬身揖了一禮。
對林安順來說,王奇就是他的恩主,沒有王奇的提拔,他不可能被拔擢秋來擔任一郡太守,他不可能成為在白象國的第一任郡守,也不可能有未來更好的前途。
王奇擺手道:“忙去吧。”
“臣告退!”
林安順再度揖了一禮,便起身離去。
王奇望着林安順離去的背影,臉上也多了一抹贊許神情。因為如今的林安順,處理事情也更為老辣,譬如說王義的事情,如果性格稍微柔和一點的,就會有忌憚,忌憚王義的背景和出身。
林安順卻不。
直接處理了就是。
而且,不是一般的處理,杖責二十。
要知道這樣的手段,對于一般人來說,二十軍棍如果重一些,都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可是,林安順還是打了。
這就是林安順的膽魄。
王奇對此,是樂見其成,也是很滿意的。如果林安順這個治理地方的大員,連一點魄力都沒有,那麼王奇,肯定是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