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臨時羁押房。
被魏圖帶回來的漢子坐在牢籠裡。
身下的幹草讓他覺得刺撓的難受,可他除了坐在幹草上,又不知道該幹點什麼才好。
房門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看見有人進來,漢子連忙站了起來。
走進來的并不是曹铄,而是龐統。
“你就是傳謠的人?”站在牢籠外,龐統向漢子問道。
“公子……”以為他就是曹铄,漢子誠惶誠恐的招呼了一聲。
“公子可沒閑暇見你。”龐統說道:“叫我将軍。”
“将軍……”漢子渾身哆嗦着說道:“我就是聽到消息,覺着可以弄些話題博人眼球……”
“眼球你倒是博到了。”龐統說道:“可你的命卻不長了。”
“死,你是死定了。”龐統說道:“擺在你面前的就是選擇個死法。”
“将軍饒命!”龐統話才出口,漢子就跪伏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饒。
“有這會求饒的工夫,早幹嘛去了?”龐統說道:“散播謠言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死?”
“沒……”漢子哆嗦着回道。
“說吧,是什麼人讓你散播謠言的?”龐統問道。
“沒人……”漢子說道:“就是我自己閑來無事……”
“你一句閑來無事,給公子惹了多少麻煩?”龐統說道:“僅僅隻是辟謠,就要耗費多少人力财力?除此之外,城裡百姓對公子怎麼看?軍中将士又怎麼看待公子?如果不懲治兩位校尉,公子怎麼給衆人一個交代?如果懲治了他們,兩位校尉冤不冤枉?”
“我再也不敢了!”漢子哭喊着說道:“請将軍在公子面前為我求個情……”
“我和你無親無故,憑什麼為你求情?”龐統說道:“既是沒人指使,你散播謠言就是自己找死,我也不能幫你什麼。”
龐統見了漢子。
一炷香過後,官府的書房裡。
曹铄坐在桌邊看着書,龐統站在他的面前。
“怎樣?招供了什麼沒有?”曹铄問道。
“什麼也沒招供。”龐統說道:“他在這裡散播謠言,并沒有人指使。”
“你是怎麼處置的?”曹铄問道。
“已經下令,金瓜擊頂打死。”龐統說道:“亂世必用重典,越是在緊要的時候,越不能對這些人太手軟。”
“我也沒打算讓他活着。”曹铄說道:“不過辟謠還得繼續,尤其是晚上陳伍和劉雙納妾的事,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讓全城的人都看見。”
“公子要不要……”龐統問道。
“我就不去了。”曹铄說道:“你操持一下就成。”
“他倆納妾,也不是娶妻,公子去确實不太合适。”龐統說道:“最近這些日子,呂布沒什麼動靜,應該還在等公子回信。”
“回信不是我的事。”曹铄咧嘴一笑:“給呂布回信的應該是父親。”
“我總覺得在曹公來之前,還會有場惡仗要打。”龐統說道:“公子還是謹慎些好。”
“士元的意思是,呂布會趁着父親沒到,攻打蕃縣?”曹铄問道。
“許都的消息還沒有傳來,也不知道曹公怎麼安排。”龐統說道:“蕃縣雖然有夏侯将軍和司馬仲達坐鎮,司馬仲達卻節制不住夏侯将軍,這才要命。”
“總不能我去節制。”曹铄笑道:“父親會派人來的。”
曹铄對待傳謠者毫不留情,當天晚上陳伍和劉雙分别納了兩個女子為妾。
謠言很快就在薛縣銷聲匿迹。
數日之後,薛縣軍營。
飛熊營和龍紋騎的角逐正在進行。
自從上回曹铄說了一句兩支隊伍可以抽調精幹将士比試武藝,趙雲和陳到像是耗上了一樣,每天都要讓将士們比兩場,分出個勝負才能心滿意足。
坐在高台上,曹铄看着台下正在比試的兩名兵士。
“他倆都是你們麾下最好的?”他向趙雲和陳到問道。
“回公子,不能算是最好的。”趙雲說道:“隻是一般,飛熊營将士有許多比我派出的武藝精湛。”
“子龍說的好像誰派出最好的兵士一樣。”陳到不服氣的說道:“我是特意選出武藝最差的,否則還真是欺負了飛熊營。”
趙雲咧嘴一笑:“龍紋騎最差的還要選?難道不是每個都很差?”
“趙将軍這麼說,可就不合适了。”陳到說道:“這幾天的比試,我們龍紋騎可沒少赢。”
“算起來,還是飛熊營勝的多些。”趙雲說道:“龍紋騎新建沒有多久,能有眼下這個樣子,已經不錯……”
“那就讓公子看看,他倆究竟誰更厲害些。”陳到撇了下嘴,看向台下正在比試的兩個士兵。
倆人争執,曹铄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
高台上,陳到和趙雲争執不休,台下,兩個士兵也是打的如火如荼。
起初倆人還用木劍比拼,龍紋騎士兵幹脆把木劍扔掉,一頭撞向飛熊營兵士。
飛熊營兵士被他撞翻在地,還沒來及起身,他已經撲了上去。
倆人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滾扭打。
曹铄始終沒有提出讓他們分開。
他以前接受訓練的時候,也曾和同伴這樣厮打過。
隻有在平時多經曆接近真實的厮殺,到了戰場上才能如魚得水。
正看着士兵扭打,蔡稷走了過來。
到了曹铄跟前,蔡稷說道:“啟禀公子,曹公派人來了,還帶來了他寫給呂布的書信。”
“來的是誰?”曹铄問道。
“荀公!”蔡稷回道。
“哪個荀公?”曹铄又問。
“荀攸,荀公達!”蔡稷回道。
“父親居然把他給派來了,快快有請!”曹铄說道。
蔡稷離開,曹铄向趙雲和陳到說道:“荀攸來了,必定是有要緊事和我商量,先讓他們不要打了。”
“先别打了。”陳到喊了一聲。
正在扭打的兩個士兵聽見他這麼喊,各自把對方放開。
分開的時候,倆人還都不服氣的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士兵退下沒多久,蔡稷領着荀攸出現在曹铄等人眼前。
趙雲問了一句:“公子,我們要不要回避?”
“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好回避的。”曹铄說道:“找間營房,我和荀公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