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比衆人想象之中要來的快,城防軍甚至還來不及收拾好李申那慘不忍睹的屍體,李侍郎就已經出現在了君悅樓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無需懷疑。
當李侍郎看到自己兒子那慘烈的死狀之後,當場怒火沖天,不顧衆人的勸阻,便抽出腰間佩劍,隻取黃林咽喉,狂吼着要讓黃林陪葬。
才安靜了不到一盞茶時間的君悅樓,再次騷亂起來,黃林在家丁的守護下,極力躲避着李侍郎的追擊,才要逃出君悅樓,腳下卻不知道被誰絆了一下,趔趄一下,不及摔倒,李侍郎的劍,便自後頭刺穿了他的身體。
“少爺……”黃林的家丁雙目欲裂地看着黃林兇口井噴而出的鮮皿,驚聲叫到。
而城防軍隊長亦是面色發青地看着這一幕,隻感覺,自己的天,要塌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圍繞着一個紅樓女子發展開來。
兵部侍郎和戶部侍郎兩家之間的暗地摩擦演變成了公開對戰,彼此之間,明鬥暗殺,屢禁不止,這場恩怨,甚至累及了兩個派系其他的官員,經久不散……
日升日落,月圓月初,日複一日的時光,總是讓人想要抓住時光的尾巴,不讓它從指縫間流失。
一晃眼,已然十天過去了,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之間的矛盾卻越演越烈,鬧的人盡皆知,幸而,有着上頭的控制,這諸般手段,也開始由明轉暗……
這一日,陽光明媚,那燦爛的陽光,仿佛驅逐了無處不在的寒冷,讓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納蘭皇都的湘湖之上,幾艘畫舫上的琴聲悠悠揚揚,就着湖面上的風,傳入衆人的耳朵之中,讓人心情愉悅。
偏生就是此時,一個嚣張的聲音自其中一搜畫舫之上響起:“是誰在彈琴,把人給爺帶過來,陪爺喝幾杯酒……”
此人的話語才落,便見幾個兇猛的家丁護衛自畫舫之内奔出,叫嚣着讓一旁并列的畫舫中彈琴之人出來。
隻是,一旁那由層層絲綢遮住的畫舫之中琴聲依舊,仿佛對這方叫嚣的人聽而不聞,俨然當作了空氣一般,這股赤*裸*裸的無視,簡直比對陣叫罵要來的讓人惱怒。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敢如此侮辱本少爺,你們快給本少爺把人刷過來,本少爺定然要将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教訓一番,讓她知道本少爺是何等人物!”
那幾個兇猛的家丁護衛聽得主子如此說,忙招呼着船工把畫舫劃過去,誓要将對方抓住才罷休。
隻是,他們這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見得一艘精巧的船自後方乘風而出,破浪而來,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便狠狠地撞擊在他們的畫舫之上,将一艘精緻豪華的畫舫撞得生生裂開一道口子。
畫舫被撞,上頭的人皆是摔得七葷八素,幾個站得靠邊的人皆是噗通一聲摔進了湖中。
幸而他們的畫舫就離岸邊不遠,這麼一撞,也隻是擱淺在了湖邊上,半晌,衆人才手忙腳亂地将畫舫的缺口堵住,而後齊齊怒目瞪向那小船之上一身青衣的少年。
“什麼人?居然敢撞本公子的船?”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自畫舫之中走出,看齊蒼白的臉上,顯然也是吓得不輕。
随着男子的話音落下,對方那艘小船之上站着的俊美少年揚聲一笑,開口道:“喲!本少爺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京兆伊府中的陽*痿,楊公子啊!”
“你!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侮辱本少爺!”楊威看着面前這個容貌俊秀的少年,冷聲喝道,他生平最為痛恨的,便是有人故意扭曲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分明是一個霸氣凜然的名字,隻是若是有人發音不準的話,就變成了那可笑的意思,因此,每每有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在聽到自己名字之後,膽敢拿自己的名字做文章的話,那楊威,便會用盡一切手段來報複對方。
隻是,眼前的這個少年顯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卻依舊敢如此對待自己,楊威就不得不小心對待了!
“我?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怎麼了,莫非陽*痿公子想要仗勢欺人不成?”那少年笑容明朗,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甚是好看。
“無名小卒?!好!很好!”楊威冷笑一聲,一揮手,大聲喝道:“來人,把他給本公子拿下,關入大牢,本公子倒要看看,這家夥的骨頭,是不是跟他的嘴一樣硬?”
那少年聽到楊威的話,雙眼一瞪,驚叫道:“你們居然敢胡亂将人關入大牢,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本公子就是王法,小子,既然知道本公子是京兆伊府的人,還敢如此對待本公子,莫非你是欠教訓了不成?”楊威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已然開始籌謀着用什麼刑罰來對待這個少年了。
“本王倒是要看看,誰人敢拿下本王的貴客?”就在楊威的話音剛落之際,一聲冷哼聲響起,随即,一個偉岸的男子出現在少年的身後。
楊威才見此人的容貌,面色一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結結巴巴地叫到:“五皇子,不,不,王爺,你,你怎麼在此?”
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成納蘭鴻的星殇,而方才撞了楊威畫舫之人,正是星木無疑。
隻見星殇冷冷地一眯眼,開口說道:“哦?本王如何不能在此了?莫非這京都的王法是你家定的,這京都的湘湖,也是你家的地方不成?”
“不,不敢……小的,小的不知這位公子是王爺的貴客,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楊威哪裡會想到,他出來遊個湖而已,就會得罪了風頭正勁的逍遙王,若是知道,莫說那少年隻是撞壞了他的畫舫,即便是整個畫舫送給他,也心甘情願啊!
“你的意思是,若這畫舫不是本王的貴客撞的,你就可以随随便便關押人了?”星殇語氣淡淡地開口說道。
“這……小的……小的知罪……”楊威擦了擦滿頭的汗水,有心想要解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星殇見楊威這幅可笑的窩囊模樣,不再多言,隻是冷笑一聲,便退回了自己的船上,任由星木繼續發揮,今日的主角可是星木,他可不想奪了星木的戲份,破壞了星木的表演。
星木心知星殇的意思,隻是往船頭之上一站,開口道:“雖說是你的船阻了本公子的道,浪費了本公子的時間,但是本公子也懶得與你這個無知的陽*痿計較了,隻是你方才出口不遜,得罪了那艘畫舫上的人,隻要你能夠讓那艘畫舫主人的諒解,本公子也就不與你多加為難了!”
楊威聽了星木的話,雖然對他話中的百般侮辱憤怒不已,但卻心知此人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隻得按照他的意思,朝一直停在一旁,不再發出一絲聲音的畫舫躬了躬手,開口道:“在下是京兆伊府中的楊威,方才出言不當,得罪了,若是想要什麼補償,閣下盡管說,隻要我能夠做到的,就一定不會退卻。”
星木聽了楊威的話,眸中閃過一絲不屑,這等捧高踩低之人,即便是被星殇和自己教訓了一頓,也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隻可惜,這楊威注定又要受挫了……
隻聽那艘畫舫之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楊公子一諾千金,我家小姐的确有事要奴婢轉達,就是請楊公子回府之後,轉告京兆伊大人,我們小姐對楊公子無意,請楊大人不要再派人上門求娶了!”
“……你是蘭禦史府上的蘭芊芊?!”楊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隻是随意調戲一下女子,居然會調戲到蘭芊芊的身上來。
“我們小姐的閨名不是楊公子可以叫的,還是楊公子自重!”那侍女顯然對楊威厭極,聽了他的話後,毫不留情面地開口斥道。
“我們走!”楊威顯然也明白自己今日繼續留在這裡,隻會徒惹笑話而已,幸而這湘湖旁沒有什麼人,否則他今日的醜聞,定然會傳遍整個納蘭皇都。
星木在見得楊威走了之後,冷然一笑,就要回到自己的船上,在他看來,慕容玥讓他來“負責”蘭芊芊,為的隻不過是破壞京兆伊和蘭禦史兩家的聯姻,如今看來,這兩家的聯姻定然是不可能的,那便說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位公子請留步!”那個侍女再次開口道:“我們小姐為答謝請公子和王爺的相助,請二位上船喝杯清茶,聊表謝意。”
納蘭皇朝民風開放,對男女之防,并不想北辰皇朝那般嚴,在上流貴族之中,未婚男女在一起喝茶聊天,并不是什麼特别之事,當然,前提是在青天白日之下,而不是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不……”星木聽到這侍女的話,下意識地就要開口拒絕,隻是,還不等他開口拒絕,星殇的身影便再次出現,朗聲說道:“即是如此,那本王就打擾了!”
說完,星殇大掌一抓,便抓着星木朝畫舫之上而去。
“給我老實點,你想被主母懲罰嗎?”星木才要說些什麼,便聽得星殇的話在自己耳邊響起,隻得老老實實地被星殇抓着來到畫舫之上。
才進畫舫,便見一個眉目如畫,優雅高貴的女子端坐于一張古筝之前,見得星殇和星木進來,女子站起身來,朝兩人盈盈一俯身:“芊芊見過王爺!”
星殇一揮手:“如今我隻是以私人身份在外,無需多禮。”1d7a1。
蘭芊芊聞言也不矯情,步至小桌之前,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柔聲說道:“方才王爺和這位公子出手相助,芊芊不勝感激,以清茶代酒,敬王爺和這位公子。”
星殇聞言哈哈一笑,開口道:“出手相助之人可不是我,而是我這位貴客。”
蘭芊芊聞言看了一眼面容英俊的星木,俏臉一紅,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星殇掃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星木,對其沉默不語亦是頭疼不已,隻得充當代言人道:“他名為星木,乃是我的好友。”
“星木……”蘭芊芊聞言擡眸看了眼星木,卻不期然地撞入了星木那雙睿智得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眸之中,當下俏臉一紅,竟是驚慌失措地失去了原因的優雅淡然。
而星木在看到了蘭芊芊那含羞帶怯的模樣之後,原本嚴肅的表情,也不由稍稍柔和了些許,不管是為了什麼,至少眼前的女子是無辜的,既然自己利用了她,總是對她溫和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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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蘭禦史和京兆伊兩府之間議親的取消,在納蘭皇都這敏感時期,隻是如同浩瀚海洋之中滴入了一滴沸水一般,連個漣漪都不曾泛起的話。
那麼這納蘭皇都幾個中庸官員的府中悄聲無息地多了幾個面容英俊的庶子,或是遠親的話,就更是沒有引起他人的懷疑了!
隻是,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人,一件不顯眼的事,往往就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一扇,卻影響至深。
在一次又一次俊男與美女的“巧遇”之後,星火,星電,星土和星風,都和自己任務之中的女子見了面,說了話,以及,約了會……
在接她們接觸之後,星火等人才發現,慕容玥讓自己接觸的女子,并非是想象之中的那般難纏,雖然有的性格刁蠻驕縱了一些,卻也不是那般的難以忍受。
而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接觸,衆多朝廷之中的信息,也都被衆人以各種方式套問了出來。
果然,用美男計來得到消息,比其他任何方式,都要來得快。
隻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如同星木這般幸運,碰上的是蘭芊芊這般優雅知性的少女。
就比如,星殇……
“你究竟要跟着我到什麼時候?”星殇臉色發黑地看着面前一臉輕松的姚采兒,竟是沒有想到,自己在用了七層功力疾奔之後,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的女子,居然也能夠面不紅,氣不喘地跟上自己。
這不由讓得星殇對面前的女子有着一絲改觀。或許,這個姚采兒,并不如她表面看來那般簡單。侍快象現侍。
才想到此,星殇便暗笑自己還真是被姚采兒給弄的糊塗了!能夠在納蘭皇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安安穩穩生存下來,還能爬到乾清宮首席女官位置的女子,又豈會是易與之輩。
姚采兒看着面前一臉氣急的星殇,一挑好看的柳葉眉,戲谑地說道:“怎麼?不跑了?再跑吧!比比咱倆誰的輕功更好!”
“你就說你要做什麼吧!”星殇幹脆也懶得跑了!原本今日打算進入坤甯宮去尋找那枚兵符的,結果卻在進入皇宮之後,就被這個姚采兒盯上了,一直無法脫身,這個計劃,也隻能無奈地擱淺了!
“本姑娘沒事幹,就想陪着你逛皇宮來着,恰好你也是沒事亂逛,左右是逛皇宮,不如一起做個伴!”姚采兒一身瑰紅色織金的明媚衣裳,稱得那張嬌俏的容顔分外妩媚動人,隻可惜,落入這隻會殺人越貨的星殇眼中,隻得了一個紅粉骷髅的評價。
“如此,便你逛你的,我逛我的!”星殇冷冷轉過身,朝着姚采兒相反的方向走去。如今時辰還夠,若是現在潛入了坤甯宮,或許還能夠找到那枚兵符。
而姚采兒卻是一個閃身,攔住了星殇的去路,目光傲然地朝星殇一仰精緻的下巴,開口說道:“喂,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去坤甯宮?”
星殇臉色更冷,目帶威脅地掃了姚采兒一眼,說道:“無需你管,若是無事,你可以離開了,别再跟着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許去!”姚采兒卻是不聽星殇的威脅,雙手一張,再次攔住了星殇,臉上卻是帶上了嚴肅之色,開口說道:“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打坤甯宮的主意?”
星殇強忍着一肚子的火氣,開口說道:“我要做什麼,豈容的你來指手畫腳?即便我真是去坤甯宮又如何,你給我讓路!”
姚采兒見得星殇要伸手推自己,心中一急,便不管不顧地将星殇一抱,開口道:“不許你去,你可知道,這納蘭皇宮你哪裡都能夠去,就是去不得這坤甯宮!沒有經過皇後的允許,即便你有十條命,也會葬送在坤甯宮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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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上,今日的一萬五已經更新完畢,本想多寫些的,奈何兒子鬧人,我得去帶兒子了,我不陪他,他不肯睡覺,就是一直哭着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