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煙的眼睛好美……臉蛋好美……身體也美……”納蘭皇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最後,竟是就這般昏迷而去。∑~#
于非煙冷冷地推開納蘭皇的身體,站在了納蘭皇的身前,冷冷地叫到:“進來!”
隻聽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福公公出現在于非煙的面前,平靜的臉上在看到昏迷在椅子之上的納蘭皇後,竟是紋絲未變,隻是朝于非煙躬了躬身說道:“于小主有什麼吩咐?”
于非煙自懷中掏出一個玉瓶,遞給福公公說道:“将這瓶中的丹藥給他服下,再将他衣服脫了,擡到床上躺着!”
若非是因為這個解除納蘭皇體内奪命劇毒的解藥是有味道的,她也不需要多此一舉另外給納蘭皇服用。而這些酒菜之中的藥,則是迷惑人心智,會讓人脾氣變得暴躁易怒的迷*藥而已。
方才這夠皇帝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幾把,險些讓她惡心的吐出來。也正是此時,于非煙的心中對慕容玥更是佩服萬分,若非是她交給自己的催眠術,隻怕想要迷惑這夠皇帝,會麻煩不少,甚至有可能真的要失身于他。
“是!”福公公在聽到于非煙的話後,神色不變,接過于非煙的玉瓶,手法麻利地給納蘭皇服下了丹藥,竟是連這丹藥是什麼藥都不曾問一句。
概因今日福公公已然得到了燕妃的指使,無論是于非煙要做什麼,都聽從她的指令,無需多問。雖然不明白燕妃為何這般信任于非煙,但福公公對燕妃的命令是毫無條件的服從,若非是燕妃當年相救,不說他能否活到現在,就連他的家人,也會死于那一場災難之中,從那次被燕妃救了開始,他福大海的一條命,就已經是燕妃的了。
于非煙待得福公公将納蘭皇把衣服剝光擡到床上之後,便将一瓶早就準備好的皿,倒在了床上鋪着的錦被之上,做完這一切之後,于非煙這才示意福公公退下。
關上了房門之後,于非煙将窗戶打開一道縫隙,将一隻靈隼放飛,向宸王和慕容玥彙報自己這方的進展。
與此同時,飛燕宮中,納蘭昀在聽完燕妃和自己說的一切之後,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問道:“母妃,你這般輕易答應了慕容玥的條件,若是将來,他們在目标達成之後,又豈會甘心就此放棄我納蘭皇朝?要知道,王氏一族雖然可恨,但若是他們毀滅了,那我們納蘭皇朝,也會傷筋動骨,到那個時候,我們納蘭皇朝,豈不是任由北辰皇朝宰割了?”
燕妃對納蘭皇和納蘭皇後的贈送,納蘭昀早在懂事之時,就已經知曉了,隻是他卻沒有想到,燕妃竟會聯合慕容玥來對付納蘭皇朝,這讓納蘭昀怎麼也無法接受,畢竟他們和王氏一族的仇恨,可以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反之若是讓北辰皇朝的人插手進來,豈非就成了賣*國*賊了?
燕妃看着納蘭昀不虞的模樣,哪裡會不懂得納蘭昀心中的想法,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納蘭昀的面前,摸了摸納蘭昀的俊臉,目光仿似在透過納蘭昀,看向了虛無的遠方,一雙眸子竟是緩緩地溢出了兩行清淚,半晌,才開口說道:“昀兒,其實,這件事情,母妃本早就該告訴你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向你道出。”
納蘭昀看着燕妃的模樣,神色有些驚慌地扶着燕妃坐到椅子之上,急急開口道:“母妃,你莫要傷心,若是你執意要和慕容玥合作,兒臣答應便是,千萬别生氣,傷了身子!”
燕妃見自己兒子擔心的模樣,欣慰地一笑,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搖了搖頭笑道:“母妃沒有傷心生氣,母妃……隻是想起了一個人……”說着,燕妃再次看了一眼納蘭昀的俊臉,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下,緩緩開口:“那個人,便是你的父親……”
“父……父親……”納蘭昀愣了半晌,才開口道出這兩個對于别人來說,最為熟悉,他卻生澀無比的兩個字。
身為皇子,他喚自己的父親,永遠是“父皇”二字,而這“父親”二字,卻是連想都不敢想的。而燕妃方才口中,的确是道出了“父親”二字,莫非……
納蘭昀身體一陣,黑曜石般的眼眸蓦然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妃。
“不錯,你的父親,并非是高高在上的那個納蘭皇帝,而是,另有其人……”燕妃雙眸迷蒙地看着面前的納蘭昀,眸中有着追憶之色,“當年,母妃,是懷着身孕,被逼進宮的!”煙蘭美外推。
若非是納蘭皇選秀的聖旨下達到父親的手中,她又怎會被逼和她的愛人分開?
若非是王屏兒之兄長設計陷害自己的父親,她的愛人又怎會因為保護自己的父親而中箭身亡?
“母妃,我……我的父親,是誰?”納蘭昀看着燕妃,艱難地開口說道。十八年來,他才知道,他并非是當朝皇子,而是,而是一個不被他所知道的男人的兒子。
納蘭昀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他終于不用再因為自己的母妃仇恨他的父皇,哦,錯了,應該說,是皇上,他終于不用再因為自己的母妃仇恨皇上,不知道該站在哪一方而左右為難了!
悲的是,他今後,該如何自處?那個才走入他心中的女子,他該用什麼身份來匹配她?
“你的生父,叫雲錦,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好男兒。”燕妃伸手撫着自己兒子的容顔,開口道:“你的一雙眼睛,和他最為相似,如同黑曜石一般閃亮,乃是雲國皇室最為純粹的黑眸。”
“雲國皇室?”納蘭昀一怔,精密的思維迅速轉動起來,身為納蘭皇朝的皇子,他自然熟讀了禦書房之中諸多的秘史,在幾息之中,便想起了雲國的秘史,開口問道:“母妃,你說的是……是那個被前一代皇上滅國了的那個雲國?”
“不錯,所以昀兒,你的名字,叫昀,取的便是雲國的同音,你不是納蘭皇朝的皇子,而是雲國的皇子?不僅僅的父親是雲國的遺留的皇子,你的母妃,你的外公一族,也都是雲國的子民,母妃聯合北辰皇朝颠覆納蘭皇朝,并非叛國,而是複仇……”燕妃想起了自己已然魂飛湮滅的愛人,心中更是傷感不已,雲錦乃是為了自己的父親而中箭身亡,而自己身為他的妻子,定然要為她複仇,不僅僅是要滅了王氏一族,更要為他光複雲國,以慰他在天之靈。
說着,燕妃便将自己和雲錦的身世,以及雲錦為何喪命的事情一一道來,告知了納蘭昀……
“……因此,昀兒,王氏一族,母妃即便是傾盡一切,也要将其滅亡,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了!”納蘭昀有些苦澀地回答道,一天之内,他的身份,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他一直稱呼為父皇的人,竟是還得他國家滅亡之人的後代,而他的父親,早已經命喪九泉。
“昀兒,母妃今日告訴你這一切,便是要你沉住氣,莫要破壞了母妃和慕容玥的聯盟,至于納蘭皇駕崩之後,你繼位之後,是要恢複雲國的稱号,還是就這般稱帝,就由你自己做決定吧!畢竟,死者已矣,母妃不想讓你難做!”燕妃真心感覺自己累了,為了心中的那份執念,她已經僞裝了快二十年,如今心願達成就在眼前,但她的心,卻已經難以再堅持下去了……
她為了雲國付出了半生,不想再讓自己的兒子再走自己的老路,隻要能夠滅了王氏一族,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為何必一定要再為了一個國名而掀起另一波的腥風皿雨。1d6sa。
“兒臣明白了!”納蘭昀不是愚笨之人,相反,他能夠和納蘭夜明争暗鬥這麼多年,心智早已經磨練得極為敏銳,燕妃雖然不曾開口說明,但他已然清楚地感受到,燕妃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深深的疲倦與傷感以及那近乎絕望的相思懷念。
“母妃,若是無其他事,兒臣便告退了!”納蘭昀知道,此時的燕妃,乃是最為脆弱的時候,隻是,這種脆弱,卻不是他能夠安慰的,燕妃此刻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空間,讓她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而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她又會是那個妩媚高貴的寵妃。
燕妃揮了揮手,示意納蘭昀退下之後,便如同一隻小獸一般,深深地将自己的身體蜷起,将自己那哭得傷心欲絕的臉龐深埋在雙臂之間……
低低沉沉的抽泣聲,在寂靜而空曠的飛燕宮大殿之上斷斷續續的響起,彷如那深埋了千年的孤寂幽魂在傾述着什麼,猶如那遠古之初,最癡情的怨魂在哀思着自己的愛人……
她這樣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這樣的深愛着自己的愛人,卻十幾年如一日地戴着最為妩媚的面具,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哦吟承歡,那刻入心扉的痛,早已經浸入她的骨髓,似要痛的麻木不堪……
而今日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了自己的兒子,便如同一把鹽灑在了自己一直不曾複原的傷口之上,生生地将她快要麻木的傷口喚醒,讓這蝕骨的痛,愈加清醒……
“雲錦……”有女子的聲音在輕聲呼喚,仿佛呼喚那經年不滅的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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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悅樓,是納蘭皇都最為聞名的紅樓,其中不乏有着諸多賣藝不賣身的歌姬和舞姬。
隻是,這些所謂的賣藝不賣身,大多也都會屈服在買春客砸下來的一把又一把的銀票之下。又或者,成為了某戶大戶人家,高官權臣府中的姨娘小妾。
當然,也有着不少容貌絕色,才藝無雙的清倌,堅守着自己的原則,不曾走入那一步,再賺的盆滿缽滿之後,為自己贖身,遠離納蘭皇都,嫁給了忠厚的莊稼漢子,洗盡鉛華,成為相夫教子的賢妻。
而君悅樓的名聲,也是随着這些清倌的品質,而聲名鶴起,成為上流貴族圈子中,最受喜愛的紅樓。許多朝臣,都以能夠得到君悅樓中清倌的初ye,或者願意被贖為姨娘而自豪不已。
隻可惜,這些願意委身的姨娘,卻是少之又少,所以每一次有清倌拍賣初ye,或者願意被贖,都會引得衆人為之瘋狂。
尤其是近兩個月來,君悅樓中來了一名清倌,名為知琴,若問這知琴容貌幾何,可謂是貌比天仙,若問這知琴的琴藝如何,可謂是堪比天籁。
且這知琴的一口軟糯腔調,每每開口,總聽得人心如貓爪一般酥癢難耐。
因而,這知琴第一次露面,便引得君悅樓中諸多恩客為之瘋狂,甚至有人一擲萬金,隻為能夠讓知琴陪他喝一杯酒,卻依舊被佳人拒絕。
更有人奉上貴妾之位,求娶知琴,依舊被其婉拒。
經過一次次瘋狂的事情之後,知琴的名聲,瞬間被擡高到風尖浪口。人們皆在猜測,究竟誰能夠采得知琴這朵嬌花,摟入懷中,肆意寵愛。
就在這前幾日,納蘭皇朝上流貴族之中突然出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知琴,居然同意讓人給她贖身了!
隻是,誰也想不到,這件本來可以說是一個津津樂道的花邊新聞的事情,最後卻演變成戶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兩大家族的武鬥。
原因不為别的,就因為兩大家族本就互有嫌隙,又剛巧都看上了知琴,準備将其買回家中當姨娘。
這不,得到了這個消息,兩大公子都帶足了銀兩,興沖沖地來到了君悅樓,在門口就唇槍舌戰了一番,而後在見到佳人的時候,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更是無不用盡了方式來嘲諷對方,擡高自己。
偏生兩個公子都不是好性子的人,在幾經摩擦,以及邊上觀戰之人的起哄之後,也不知是誰先推搡了一下對方,這一推,便如同在炸藥堆裡點了火一般,“轟”地一聲炸出了驚天動靜。
兩大幫人馬就這般在君悅樓中拉開了架勢,火拼起來。
兩邊帶的人都不少,加上一旁看戲的人,君悅樓當下便亂成了一團,看戲的起哄聲,女子的尖叫聲,桌椅的碰撞聲以及兩邊家丁護衛的打鬥聲,簡直亂成一團。
等到城防軍趕到的時候,君悅樓已然被砸得不成樣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最無法收場的,卻是——兵部侍郎的公子——死了!
待得衆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兵部侍郎的兒子李申,趴在地上,屍體被踐踏得皿肉模糊,若不是那一身衣服,隻怕衆人都認不出是他。
而戶部侍郎之子黃林在看到李申死了的時候,也是一個激靈,面如土色地癱軟在地上。
雖說他們兩家時不時地發生摩擦,但也隻是表現在兩人互相冷嘲熱諷以及兩方下人的械鬥之上,平時他和李申兩人連塊皮都沒有蹭破。
卻不想,今日他隻是打算來買個美人兒回家,卻再次碰上了李申這個冤家,更大打出手。若隻是不小心傷了李申,或許他還能夠讓爺爺出面,去李侍郎家裡陪個不是,隻是,這李申不是傷着了,甚至不是打廢了,而是死了……還是死得如此凄慘……
饒是黃林再纨绔不堪,也知道,這兵部侍郎的兒子,可不是能夠随随便便被殺死的!他的身份和李申相當,李申死了,他還能夠落的好嗎?
黃林足足呆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狂吼到:“是誰殺了李申的,給本公子站出來!”
該死的,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殺了堂堂兵部侍郎的兒子?黃林此刻隻想把那個失手打死李申的奴才給找出來,讓家人壓着他去李侍郎家賠罪,隻希望在花下足夠代價之後,能夠将此事平息下去……
否則,他黃家可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的,他的那些庶兄庶弟們,可是很樂意看着他被家族放棄的……
“到底是誰,給本公子站出來!”饒是黃林再怎麼狂吼,他的家丁們隻是呆若木雞般地退縮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城防軍的隊長看着面前的一幕,亦是滿嘴發苦,李侍郎的嫡子死了,就死在他負責的區域,即便他沒有責任,也休想落得好,看來,他的前途,也要毀于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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