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時間緊鑼密鼓的秘密統籌下,出征關中的日子終于來到了。
這一日的清晨,馬超身穿銀光閃爍色的白虎嘯天铠,身後拖着潔白的鍛錦披風,腰間懸挂着巨阙重劍,威風凜凜的登上了一丈高的忠義台。在這裡,他将誦讀祭文,祭師出征!
馬超逐步來到忠義台中央,漆黑如墨的忠烈碑矗立在他的身後,上面用紅漆密密麻麻的刻着數不清的名字。這些名字的主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他們卻用自己的忠誠和勇敢,把自己的烈士之名,留在了忠烈碑上。
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忠烈碑,馬超霍然轉身,看向台下已經整裝待發的十萬大軍。這十萬大軍,兩萬黑衣黑甲,腦後飄着黑色狼尾的破軍陣,居于中間靠左的位置;奔雷騎的兩萬精銳,則是一身白袍白馬,腦後挂着白色的狼尾,緊挨着破軍陣,居于中間地域的右側;在這兩支精銳的兩側,各自排列着三萬正規軍,他們穿戴着制式的铠甲,手握制式的兵刃,與兩支精銳一起,昂頭看着忠義台上的馬超。
低沉又威嚴的聲音從他的口中響起:“将士們!你們都是我大漢精兵,肩負着國家一統的重任,把名字刻上忠烈碑的袍澤們,已經用生命證明了這一點!告訴本侯,面對戰争甚至是死亡,你們害怕嗎?”
十萬将士齊聲高呼:“誓死追随主公!”每一名将士的聲音中,都帶着視死如歸的氣勢,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包括那些異族戰士在内,家中親眷都在馬超的政治下,受到過恩惠,看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們願意為馬超而戰,願意為馬超心中結束亂世的的宏願而戰。
馬超看着軍心可用的十萬将士,心中忽然湧上一陣感動。正是這些将士,幫助自己一步步的向着心中目标接近,沒有他們,馬超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拯救不了天下百姓的,這些将士,才是最值得贊揚的人!
緩緩拿出一份祭文,馬超激昂的念了出來:“臣大漢冠軍侯、骠騎将軍、領西涼刺史馬超,敬告天地:今有國賊董卓,朝堂之上不遵律法,挾持天子,藐視朝綱;廟堂之下荼毒黎民,為禍蒼生,緻使生靈塗炭!現曆數董卓之罪惡,使天下人皆知董卓之逆心!昔日宦官弄權,何進亂政,董卓趁機入舊都洛陽,借機殘害忠良,把持朝政,私廢天子,蔑視天威,此其罪一也!董卓進京,不思忠君報國,反而脅迫天子遷都長安,更縱容部下殘暴之士劫掠洛陽,緻使洛陽十室九空,生民死傷無數,此其二罪也!脅迫天子,發布矯诏進而号令天下諸侯,緻使政令不一,朝堂日漸昏暗,此其三罪也!身為臣子,卻狼子野心,夜宿龍床,**宮女,禍亂宮闱,此其四罪也!脅迫當今天子至長安,對關中之民橫征暴斂,殘暴無道,緻使天下百姓失去對朝堂的信賴,民怨四起,播亂天下,此其五罪也!令部下呂布私掘曆代天子陵寝,觊觎皇室葬品,藐視禮法,緻使我大漢威嚴盡失,此其六罪也!縱容部下草菅人命,以黎民百姓之人頭冒領軍功,實屬欺君,更兼欺瞞天下衆生,此其七罪也!董卓有此七宗重罪,人人得而誅之!國賊董卓,餘罪罄竹難書,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知廉恥,不遵禮法的暴虐之徒,天子欲寝其皮,百姓欲啖其肉,實為人神所共憤也!馬超深受朝廷恩澤,願為朝廷誅殺此獠,以正天下!”
等到馬超宣讀完了檄文,十萬将士齊聲高呼:“誅殺此獠,以正天下!誅殺此獠,以正天下――!”
舉起雙手虛按了一下,示意将士們安靜下來,馬超下達了出征的命令:“關羽,命你率五千奔雷騎及一萬步軍為前鋒,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為我大軍掃清前路!”關羽帶兵作戰的能力,馬超是很清楚的,尤其是經過這幾年的磨煉,關羽發自骨子裡的傲氣,雖然沒有減弱分毫,但他卻知道了收斂,不像曆史上那樣傲氣逼人,有他率軍作為先鋒,馬超很是放心。關羽在馬背上右拳捶兇,震得他下颌的長須一陣飄動,同時大聲答道:“諾!”
繼關羽之後,馬超又點了兩個人的名字:“張繡、龐德,命你二人各領一萬軍,分作左右兩翼,和大軍保持在五十裡距離之内,往來呼應!”
張繡和龐德策馬越衆而出,同時響亮的回答:“諾!”
“黃忠,命你率一萬軍,作為後合,督促大軍糧草!并可自由裁定襲擊關中糧道要沖的一應事宜!”敖烈再次開口道。
“諾!”第一次在馬超麾下帶兵出征的老将黃忠,顯得很是興奮,高聲應答的聲音,甚至比年輕力壯的龐德他們還要洪亮。黃忠在馬超目前麾下的武将之中,是年紀最大,脾氣也是非常的火爆,絲毫不輸年輕人的銳利,但大局上還是相當老成持重的,由他鎮守後軍,馬超相信絕對是萬無一失的。而且黃忠在曆史上雖然是名将,在投效馬超之前也曾在劉表賬下做過偏将,可畢竟自從投到馬超麾下以來,他的能力,還沒有通過實踐的驗證,所以馬超才會讓黃忠殿後,既是對這位老将的信任,也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馬超最後掃視了大軍一眼,猛地振臂高呼道:“其餘人等,随本侯為中軍,出征!”在這一刻,十萬名将士瞬間被點燃了,舉起右臂揮向馬超的方向,大聲叫喊着:“出征!出征!!出征!!!”
在馬超大軍士氣激昂的時候,洛陽城中坐在龍椅上的劉協卻是有些愁眉不展,甚至還帶着隐隐的懼怕之意。
能讓當今這位大漢天子既擔憂又懼怕的,唯有董卓。
“怎麼會現在才發現?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嗎?啊?先前馬超秘密建造了潼關,你們就未能提前發覺,現在馬兒又厲兵秣馬,一切準備就緒了,你們才來告訴咱家,這該死的馬兒,竟然要提兵來攻打關中?咱家怎麼養了你們這一群飯桶!飯桶!全他奶奶的是飯桶!氣煞咱家也!”
一陣陣咆哮聲中,董卓的臉色難看異常,一雙倒三角眼中,滿是難以平息的怒火,看那模樣,似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一群酒囊飯袋給生撕活剝了一樣。
面對董卓的暴怒,一衆文武大臣們,大部分習慣性的戰戰兢兢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連高坐與龍椅上的劉協,亦是如此。在一班有皿性的大臣們,不是被董卓罷免,就是被董卓斬殺之後,如今的朝堂上,早已沒有熱皿之人了。
衆人之中,呂布昂首跨步而出,朗聲說道:“義父,區區馬兒,何足道哉?呂布願為義父分憂,率兵前往函谷關,将那馬兒的頭顱斬下,送給義父下酒!”
對馬超的痛恨,不止僅有董卓一人,若說除了被搶占了西涼大本營的董卓之外,還有誰同痛恨馬超,袁紹、袁術等人盡皆在列,可在這些痛恨馬超的人裡面,繼苦大仇深的董卓之後,對馬超怨恨最深的,無疑便是呂布了。
要知道,一年之前,馬超和呂布數次明裡暗裡的交鋒,都穩穩地占據了上風,不但和呂布縱馬激戰了一百多個回合不分勝負,更是在智商層面,數次碾壓了呂布,令呂布戰神的威望大跌,反而馬超卻自那一戰之後,更加的聲明卓著起來,如今,神威天将軍錦馬超之名,甚至有隐隐要反超呂布戰神名頭的迹象了,這一切,怎麼能讓呂布不恨馬超恨到牙癢癢呢?
現在聽聞馬超欲要率兵來犯關中,呂布毫不猶豫的便站了出來,既要為董卓分憂,更要為自己重新正名!正好和馬超,好好清算一下新仇舊恨!
見到是呂布請戰,董卓的臉色這才溫和了一些,有些擔憂的說道:“吾兒壯勇,天下皆知,由吾兒前往對陣馬超,隻要吾兒稍微謹慎仔細一些,想那馬超定然讨不到什麼好處去。可是該死的馬兒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的準備了那麼多的錢糧,我們是倉促應戰,糧草一時之間不能籌措完備,這可是吃了一個暗虧啊。”
聽聞董卓的話,呂布的眉頭忍不住暗自皺了一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什麼叫隻要謹慎仔細一些?這不就是提醒着自己,一定要防範馬超那滿腦子的鬼點子嗎?不就是告誡自己,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跟個傻子似的被馬超耍的團團轉嗎?
呂布很是不開心,很是郁悶,以至于董卓後面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為了不讓董卓小瞧自己,為了不讓滿朝文武小瞧自己,為了不讓全天下之人小瞧自己,呂布奮力踏前一步,大聲說道:“請義父放心,呂布此去,定然叫那馬兒有來無回!呂布在此願意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斬下馬兒的首級,呂布願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