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富貴’閨中刺繡,打發好時光,轉瞬間已是近黃昏。
若是恬茵在側,此刻早已将刺繡收起,說是傍晚刺繡最傷眼,不知爹與二娘現今怎樣?
咚咚咚、、、、“太子fei姐姐,廉兒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馬廉歡愉跑上跟前,樂呵呵的說,“太子fei姐姐,明日陪廉兒較場練箭,可好?”
“瞧你一臉大汗,以後啊,叫我靈姐姐,或直接叫姐姐即可,總是口口太子fei姐姐聽着繞口,且顯得生分。”
馬廉撓着頭,思索片刻,便認真的說,“嗯!那廉兒尊稱靈姐姐,可好?”
“好,這便又多個弟弟,豈能不好!”我輕微捏了捏馬廉的鼻子,笑着說。
“那明日靈姐姐可願意相陪?”馬廉一臉期待的望着我。
奈何,對于刀箭我一無所知,更絲毫不感興趣,我微笑搖頭回絕着。
“恩、恩、恩、去嘛,靈姐姐去嘛、、、”馬廉一個勁的沖我撒嬌。
瞧着那張俊美俏臉,撒嬌起來,卻是更添幾分趣味,我便淺笑着說,“舞刀弄箭是男兒專長,刺繡才是姐姐閨閣巧技,較場之事,姐姐一竅不通,還是讓姐姐在房中刺繡,打發時日便罷。更何況,你練箭,有教習老師在旁陪練,那用的着姐姐相伴,就隻知調皮。”
聽我回絕毅然,馬廉有絲失落,低垂着頭,可憐兮兮的說着,“從小上學堂,念書識字,爹都不曾過問,無論廉兒如何努力,結果都一樣,爹隻顧生意和太子之事,自從廉兒十二歲,爹請來武官教習,說‘好男兒習武強身,保家衛國’,讓我好好練習,爹才開始注意廉兒的學習狀況。為得爹歡欣,廉兒勤加苦練,終于明日,爹将第一次進較場看廉兒的射箭成績,廉兒緊張,故想請靈姐姐跟廉兒壯膽!”
聽了馬廉之言,忍不住想要呵護這個孩子,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大人的認可,從小不被重視,辛勤耕作,終換得明日成果展現,而今卻又如此忐忑不安,生怕一絲不妥,便又将被父親棄之腦後。在21世紀,多少家長為了打拼事業,而忽略家庭和孩子,自小就隻能獨立成長,記憶裡并無一次父親開家長會的畫面,我不也是其中之一嗎!此刻,對着馬廉,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撫摸着他的額頭,輕輕的說,“姐姐,明日一定到場為廉兒加油!”
翌日,陽光燦爛,馬家較場,刀劍武器、鑼鼓震鳴無一不缺,較場四周彩旗飄揚,搭台席位位于正前方,馬文升及其夫人早已歸位,呂紀也在旁觀看,人群泱扶,我落座主位,相互行禮問安之後,環看一周,這陣勢,不愧為蘇州首富之私人較場,不難看出,這馬員外對馬廉甚為疼愛,隻是馬廉感受不到罷了,大人一貫以為隻給物質就能滿足孩子對父愛的需求,豈知此乃大錯!
此場射箭練習,是分為‘固定靶’、‘移動靶’、‘遠射混合靶’三個項目,說是練習,但對于馬廉而言,實屬考試!
前兩項,馬廉都箭無虛發,馬文升也頻頻點頭微笑,或許在他這個父親看來,兒子理應如此優秀。而在第三項開始前,馬廉明顯有些緊張,畢竟他還是個孩子,此項目,就連成人沒些功底,也無法完成如此難度射擊。可,馬文升似乎并未察覺兒子的不适,吩咐下人繼續安排下場項目。
馬廉躊躇不射發手中箭,馬文升察覺,俗話說‘望子成龍’,這是每個做父親的心聲!且算他再聰慧圓滑也無不列外,随即,赫地起身,大吼一聲,“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