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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郎才女貌(1)

特工決戰密營 青藤木屋 2996 2024-01-31 01:11

  南京城外。

  大路兩邊農田裡的莊稼,長得高矮不齊,有些地方還荒蕪着,長滿野草,戰争年月,處處是衰敗模樣。公路上,偶爾駛過日本人的卡車,卷起一片塵埃。

  翻山虎阿四拉着一輛木闆車,慢慢騰騰地順着大路走來,車上裝着一堆幹草柴禾。他穿了身破爛短衫,腰後插了把鐮刀。走到大路拐彎處,把車放下,走到一株大樹下歇涼。

  時候不大,從大路遠方,城裡的方向,走過來一個年輕小夥兒,剃着光頭,戴着一頂破舊的的無沿軟帽,腰裡紮着圍裙,看裝扮是個飯店裡跑堂的堂倌。他胳膊上挎着個竹籃子,急匆匆地順着大路走過來。

  這是惠姐手下的特工,名叫鄧小二。他是來和阿四接頭的。

  阿四早就看見鄧小二過來了,他靠着樹幹,兩手枕在腦後,舒舒服服地半躺着,等小二走到跟前,調侃道:“小二,大熱的天氣,你穿這麼多,是貓月子呢嗎?”

  “沒辦法,受傷了,讓狗咬了一口。”鄧小二摘下帽子扇着風,果然頭上貼着塊紗布,隐隐透出皿迹來。他一臉無奈地說:“前天我們跟蹤一個女人,本來挺小心的,也沒露什麼破綻,可誰知道這女人不但有明保镖,還有暗保镖,我正躲在一個牆角監視,突然就挨了一槍,幸虧我腿腳利索,蹦起來就跑,乖乖,要不就被打成篩子眼兒了。”

  “就這麼跑脫了?”阿四笑着問。

  “哪裡啊,至少有三個人在追我,要不是惠姐親自救我,跑脫才不容易呢。惠姐穿着高跟鞋,一腳便踢翻了一個,手裡的手絹一揚,一包石灰粉把另一個嗆迷了眼,我也上前收拾了一個,換衣服化裝,惠姐裝扮成男人,這才脫了身。”

  鄧小二一面絮絮叨叨地說,一面從衣服夾層裡掏出一封信,交給阿四。便匆匆返回城裡。

  阿四回到密營以後,把信件交給方江,方江看完後,沒說什麼,坐着抽了一支煙,又站起來踱了幾步。

  陳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玩着手裡的一把精鋼匕首,問阿四:“惠姐她們真不簡單。對了阿四,她們在跟蹤誰啊?什麼女人?”

  “不知道,我也沒多問。聽鄧小二的意思,這女人非同小可,出來逛個商場還前呼後擁,既有明镖,又有暗哨,這排場比慈禧太後也小不了多少。”

  “我知道了,”陳榆将匕首抛起來,又靈活地接住,在手上轉了一圈,得意地說:“一定是汪精衛的老婆,陳璧君。”

  正在踱步的方江停下來,拍拍陳榆的肩膀,“有道理,你動了腦筋了。可是我告訴你,前幾天,陳璧君動身去香港了。”

  “啊?那……”

  “不用猜了,明天我要去城裡,和惠姐商量事情,你跟我去。咱們當面問問惠姐,就知道了。”

  次日,方江和陳榆兩個人,各穿一身農民的破衣裳,往南京城裡走去。陳榆還挑着一個擔子,裝了青菜。路上天氣炎熱,行人稀少。快接近城門的時候,遇到一隊鬼子的馬隊,風快地從路上跑來,趟起一溜煙塵。方江和陳榆趕緊躲在一旁。

  “他奶奶的。”陳榆望着遠去馬隊,小聲罵道。

  方江神色平靜,拍拍塵土。“快進城了,把證件準備好。”

  一路上的卡子,有好幾道,他們兩個人都有“良民證”,倒也通行無阻。入城前,一個戴着戰鬥帽的日本兵兇神惡煞般端着大槍,一個僞軍上上下下地摸着進城的百姓,檢查“私藏夾帶”,稍有懷疑,便被帶走。方江和陳榆面色坦然,驗了良民證,搜了身,僞軍還把陳榆筐裡的南瓜、茄子什麼的翻騰了一回,沒檢查出什麼問題。兩個人跟着入城的其它百姓,順利進了城。

  進了草場門,便是繁華市區,雖然汪精衛“建都”後曾竭力恢複城市面貌,但與戰前還是相去甚遠,街面上,滿眼破敗蕭條,戰火痕迹猶在,很多地方還可看見彈洞與皿迹。方江一邊走一邊感慨,對日本鬼子給這個六朝古都帶來的破壞不住歎氣。

  七拐八拐,兩個人專揀偏僻地方走,過了兩條胡同,到了一個破落的小院前,門前亂長着蓑草,門上破了一個大洞,從破洞裡望去,院裡有一株枯樹,枝條都被火燒黑,亂草幾乎爬到窗台上,似乎久已沒人住了。

  方江拍了幾下門。一會,走出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太婆,滿面皺紋,佝偻着腰,默默地拉開院門,把二人領了進去。

  進入屋内,陳榆發現裡面并不破敗,木桌木凳,床櫃齊全,雖然簡單但很幹淨。那老太婆進屋後掩上門,把腰直了起來,摘下頭上的假發套。

  陳榆吓了一跳,“你……啊,原來是惠姐,簡直是……太神奇了。”方江笑道:“惠姐号稱咱們軍統的百變俠女,那是名不虛傳的。”

  惠姐抿嘴一笑,拿過水壺給兩人泡茶。陳榆從菜筐裡拿出南瓜,用刀剖開,拿出幾個油紙包,“這個是毒藥,這個是微型煙霧彈,可别弄混了。”惠姐高興地說:“太好了。”

  方江問道:“聽說你跟蹤了一個女人,還差點出事,是嗎?”他停了一下,又笑着補充道:“如果不方便,就不必告訴我。”

  惠姐也笑了笑,她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年輕人的妩媚,“你不問,我也得告訴你。因為今天請你來,順便也得商量這件事。事情太重大,光我們一個組,搞不定,咱們兩組得聯合行動。”

  “好的。”

  “這個女人,叫施旦,是汪精衛的秘書。”

  陳榆喝了口茶,正拟起身到院裡放哨。兩個組長議事,理應由他擔任警戒。聽到“汪精衛秘書”幾個字,忍不住插嘴道:“一個秘書……”下半截話縮了回去,心想:區區秘書,跟蹤個什麼勁啊,惠姐這不是小題大做嘛。

  方江點了點頭,“嗯,原來是她。怪不得,一出門層層護衛,明崗暗哨,看起來,施大小姐跟汪大主席,現在正是琴瑟和諧,比翼雙飛喽。”他端着茶碗,笑起來。

  “你等等陳榆,”惠姐叫住已經走到屋門口的陳榆,“一會臘梅就回來,你坐下來一起聽聽。”

  “是,”陳榆在門口的一張矮闆凳上坐下來。

  從方江剛才的話裡,陳榆猜到了,這個施旦,一定是汪精衛的情人。果然,惠姐說道:“這個女人,現在正紅得發紫,她身兼汪精衛的秘書、情人、管家、助理、參謀、護理員、形象設計……總之一切汪府的内務都由她決定。好大的權威呀。”

  陳榆又不明白了,揚臉問道:“那,汪精衛還要老婆陳璧君做什麼?再說了,陳璧君不吃醋麼?”

  “呵呵,妙就妙在這裡,”惠姐拍手一笑,“吃不吃醋,那隻有陳璧君自己知道。反正,施旦做汪精衛的情婦,陳璧君是默許的。那陳璧君是個政治型的女人,既當過國民黨的中央委員,現在又是僞政府的中央委員,名滿全國,她和汪清衛的感情,并不和諧,目前隻是‘名義夫妻’。當初,她和汪精衛這段婚姻,也算無奈。汪精衛行刺攝政王被捕入獄…..”

  “哦,原來汪精衛幹過刺客,跟我們是同行啊。”陳榆拍了拍腦袋。

  “那倒也不是,”惠姐笑着搖了搖頭,“汪是知名學者、政治家,他行刺是為了實現政治抱負,當時,年輕的汪精衛風華正茂,聲名正盛,出于道義挺身犯險,雖然被捕,但也名動天下,毫不誇張地說,那時的汪精衛,是個萬衆仰慕的少年英雄,再加上長相英俊,風浪儒雅,可真是全國少女心裡的聖人偶像啊。他一入獄,全國可有多少女人暗自垂淚。”

  “是嘛?”陳榆聽得有趣,睜大了眼睛。

  方江歎了口氣,“是啊,汪精衛投敵賣國,罪不容誅,但撇開這些,他這人,聰明才智極大,詩詞歌賦俱佳,品貌才學,堪稱全國首位,可惜啊,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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