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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左思右想沒有找到學宮突然火起來的原因,看楊建的樣子,似乎也不知道原因。
“知不知道這學宮是怎麼在鹹陽城裡這麼受追捧的?”扶蘇試着問道。
楊建搖搖頭,“管他因為什麼,你不正發愁呢嗎,這次好了,估計得有個百十人吧。”
扶蘇搖搖頭,道:“那就等着吧。”
扶蘇沒有等到鹹陽城的二世祖,沒過兩日,張火送來參與培訓的四十多為工匠,大部分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工匠,看來張火也明白扶蘇的心思。
這些工匠一半是跟随墨者投靠扶蘇的,其中到底有幾個是墨者,扶蘇并不關心。扶蘇對他們勸勉一番,安排成瞿專門成立了一個研修班,專門教導這些年輕工匠一些經驗技巧,學習一些必須的文化知識。
廖智辭去了語文教習的工作,一心撲在了學委會的創建和學報的首刊,準備讓學報成為儒家的陣地。好在現在學宮儒生衆多,不愁找不到願意以教學為業的語文老師。蒙毅仍舊熱衷于發展秦國的足球事業,不怎麼參與學宮的管理。
扶蘇開始發愁自己在學宮做些什麼的時候,孟安提醒他,思賢苑還有一個宋風等着自己。扶蘇跟張蒼交代一番,跟蒙毅說了一聲,就離開學宮,想思賢苑而去。
宋風等在思賢苑已經十多天,卻一直沒見扶蘇過來,心中不免忐忑,可思賢苑中對他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就這麼一直等着,聽說扶蘇過來了,忙不疊的過來拜見。
“宋先生久等了,學宮草創,諸事繁忙,多有怠慢。”
“不敢,不敢。”宋風小心的答話。
“我請先生道這裡,是因為有一事需要麻煩宋先生,這件事在學宮不太方便。”
“明白,明白,公子請吩咐。”
“這個事可能比較難,十年二十年未必能成。”
宋風一怔,愣愣的看着扶蘇,感覺扶蘇實在耍他。
“如果這事做成了,宋先生可能會名垂史冊。”
宋風還是不信,沒有說話,看着扶蘇。
“我要網羅天下方士,自成一家,合作一經,以為天下模範。”
宋風聽了扶蘇的話,徹底無語,一句話不吭。
“宋先生?”
宋風緩過神來,沒有為扶蘇的豪言壯語所激勵,反而一臉惶恐的跪下,大呼道:“公子,我不過是想混口飯吃,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請公子、公子,公子另請賢明。”
扶蘇見了宋風的反應,暗暗撇嘴,這宋風怎麼這麼不濟事。
“宋先生起來說話。”
宋風低着頭,默默站起,沒有落座。
“宋先生請放心,這件事不會隻有先生一個人負責,到時候會有很多人一同努力,比如說宋先生提到的盧瑟、韓忠、徐福、侯懷、石嶺等人。”
宋風有些意動,他知道自家的本事,都是招搖撞騙的,可是對燕齊方士的神仙術卻深信不疑,對他們仰慕已久。
“公子能請到他們?”
“不是我請,是宋先生請。”
宋風期期艾艾道:“我,我,沒這本事。”
“事在人為。”扶蘇神秘道。
“宋先生以為我剛才的想法如何?”
宋風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緩緩道:“不可能的,方士是一種統稱,各家學派的人都有可能被稱謂方士,包括儒家,道家,陰陽家,五行家,術家等等,這些方士各有自己的傳承,想讓他們抛卻出身,成為一家,不可能。”
“還有儒家?”扶蘇有些疑惑。
“當然,方士中出身儒家的是最多的。”
“儒家不是‘敬鬼神而遠之’嗎?”扶蘇有些不解。
“這我不清楚,但現在的方士中确實是儒生居多确實不假。”
扶蘇點點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隻是把他放在心中。
扶蘇拿出一本書,遞給宋風道:“我就想在這本書的基礎上,重新寫一本經典。”
宋風面帶疑惑的拿起書,看了一眼,發現是一本手抄本的《山海經》,馬上就激動起來。
“公子有《山海經》?”
他這種表現倒是讓扶蘇吓了一跳。
“這本書有什麼奇怪的?”
“公子不是方士,不知道此書的好處,我們方士把這本書視作傳承典籍,就像《論語》之于儒家一樣,我在方士之間從來都是隻聞其名,未見真容,想不到公子這裡竟然有。”
宋風一心翻看《山海經》,不再理會扶蘇,扶蘇也不在意,靜靜的等待。
過了兩刻鐘,宋風長歎一聲:“果真是奇書。”
但看他的樣子仿佛意猶未盡,準備再看一遍的樣子,扶蘇連忙咳嗽一聲。
一本《山海經》至于這樣嗎,不就是一本志怪小說而已,充其量是一本地理圖志。
宋風這才戀戀不舍的把書合上,道了一聲歉,“失态了,失态了。”
“公子這裡還有其他版本嗎?”
“其他版本?”
“對,方士間傳言這《山海經》并無定本,每個人得到的都不相同,裡邊的内容也多有差異,若有人能把他們收集齊全,才是《山海經》的全貌。”
“我這裡隻有這一本,沒有其他的了?”扶蘇沒想到《山海經》還有這樣的功用。
“可惜,可惜。”
“宋先生看着裡邊的‘女娲補天’、‘精衛填海’、‘誇父追日’如何?”
“天馬行空,引人遐思。”
扶蘇笑了一下,沒有多說,宋風是打算把《山海經》誇到天上去。
“我這裡有一個故事,更加的玄奇,宋先生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宋風看扶蘇一眼,配合道:“公子請講。”
扶蘇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在很久以前,整個世界一片混沌,既沒有天地山川,也沒有日月星辰,更沒有人和生靈……”宋風點點頭,在旁邊道:“這是道家的理念。”
扶蘇沒有停頓,繼續道:“宇宙分不出大小和四方,不知道經曆了多久,一片混沌中誕生了一個生靈,名曰盤古,盤古在混沌中沉睡不知多久,醒來之後發現世界一片虛無,于是在混沌中化生一把巨斧,就這麼一揮,宇宙誕生,以盤古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飄散而去,宇宙誕生,但是世界一片漆黑,盤古說:‘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