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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也同樣認為不可能是韓非,反而是有人陷害韓非的可能性更高,但是無論是扶蘇府上的侍衛,還是中尉的軍卒都還沒有抓到一個賊人,他也無從拷問口供,隻在這裡胡亂猜測并沒有什麼用處。
“如今他的車夫被西陵給壓死了,如果韓非不能将事情說清楚,怕是要受一番責難。”
說完似乎是不相信西陵有這樣的本事,吩咐孟安道:“你去鹹陽都尉那裡去看看,問清楚那個車夫到底是怎麼死的,回來告訴我。”
孟安躬身應諾而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扶蘇府上已經在蒙毅手裡徹底恢複平靜,工匠們都在唐固的勸說下回到工坊,一步不敢挪動;侍衛們也都開始按部就班的當值巡邏;如果不是扶蘇屋子外邊一圈冷着臉的鐵鷹侍衛,大家都會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扶蘇身邊的嬴高三人,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緊張刺激的場面,盯着屋外的鐵鷹衛士猛瞧,直到肚子裡“咕咕”的叫,才想起來要吃午飯。
廚房早就做好了午飯,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直到蒙毅吩咐他們将飯食送來,他們才敢走到鐵鷹衛士的身邊,在他們冰冷的目光下,匆匆擺好,就退了出去。
鐵鷹衛士中走出一人,将所有飯食一一檢查,才同意扶蘇和嬴高幾人用飯。
剛吃完午飯,馮雲就趕了過來,他把這次城中大索的情況對蒙毅說了一遍。除了韓非的車夫,河邊的幾具屍首,還在城内碰到三十餘人拒絕士兵搜檢,其中有十人當即服毒自殺,其他二十餘人應當和此次刺殺沒有關系,都尉褚玄通報說經仵作檢驗韓非的車夫同樣死于毒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抓住一個活口。
馮雲通報完情況,就又匆匆離去了,剩下蒙毅一臉的凝重。
蒙毅感覺事情越來越不正常,普通的刺客不會有這樣決絕的手段,十多個人都是服毒自盡,這是韓非所說的“俠客”才會做的事情。
“你就呆在府上,不要出去了,我出去有些事情。”蒙毅吩咐完扶蘇,就皺着眉頭離開了扶蘇府上,留下扶蘇獨自凝思。
蒙毅走後不久,一個鐵鷹衛士進内禀報說少庶子唐固求見。
扶蘇目光一閃,故作不在意的說:“讓他進來吧。”
“小人唐固,見過公子。”唐固仍舊以下人的身份向扶蘇行禮。
“免了,老唐你有事?”
“公子請恕小人無禮,小人有句話想問公子,不知當不當問?”唐固的誠惶誠恐的表情,随着他自己的這句話開始消失,臉上出現了與他身份不符的鄭重。
扶蘇将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卻仍不動聲色:“說來。”
“公子,生而知之,無伴無朋,可曾寂寞?”唐固淡淡的問道。
扶蘇聽了這話,臉色巨變,不可置信的瞪着唐固。他從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會被在自己身邊呆了五年的一個工匠一語道破。
“你……你……”
“公子不必緊張,我并沒有惡意。”唐固回應道。
扶蘇呼呼的喘着氣,他受到的刺激遠遠大于上午的刺殺。
“你知道什麼,你是誰?”
扶蘇像是相信了唐固,雖然臉色仍然蒼白,但已經能夠正常說話。
唐固瞅着扶蘇,正色道:“墨者唐固,見過先知。”
“墨者?先知?”扶蘇有些蒙圈了。
“正是,在下西墨墨者,家祖唐姑果,曾任西墨巨子。”
“你是不是墨者我不知道,可我不是先知。”扶蘇盡量鎮定下來,嘗試着取回主動權。
“公子生而知之,足以改變曆史進程,怎麼不是先知。”唐固笑着說。
扶蘇不說話了,唐固仿佛知道他的一切,而他對唐固的底細卻一無所知。
“公子可是詫異我們是怎麼知道公子先知的身份的?”
聽到“我們”扶蘇的眼神有縮了縮。
“公子放心,我們并無意暴露公子的身份,這次的刺殺跟墨者有關,但并不是西墨所為。”唐固見扶蘇仍舊不應聲,隻得繼續開口。
“看來我得把事情說清楚,公子才會相信我了。”
唐固正了正衣襟,跪坐在扶蘇對面,開始了自己的叙說:“兩百多年前,有一個人獨自從魯國與狄人的邊界出現,這個人面色黑黝,手持木棍,全身不着片縷。他被士兵發現後說了一通士兵們聽不懂的話,士兵們無從詢問他的名字,就以他的面色和出現的地方給他命名,稱他墨狄,意指黑皮膚的狄人。”
“墨狄到魯國之後,做過一陣農奴,後來又做過木工,再後來去儒家就學,發現儒家之學多有弊端,就開始遊曆天下,并收徒講學,創立墨家。”
“墨家針對儒家提出了一些相反的觀點,其中最出名的是‘兼愛’、‘薄葬’等,墨狄的學生将他生前的學說和言行集結成冊,寫出《墨子》一書,正式開宗立派,與儒家争奪天下民意。”
“墨家後學覺得自己的祖師出身太過卑微,就給墨子篡改了身世,稱他是孤竹君之後,改墨狄為墨翟,以壯大墨家的聲勢,墨子的身份漸漸被淹沒在各種假說之中。隻有墨子的三個弟子知道他的真實出身,既不是孤竹君之後,也不是狄人,而是和公子一樣是先知。”
“墨子在生前從未解釋自己的來曆,隻在臨死前對自己的三個弟子說了自己的先知身份。墨子說他後知兩千年曆史,有感于儒家害國愚民,才收徒講學,希望留下一點火種,破開枷鎖,開啟民智。”
“墨子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來過這個世界,不敢過多幹涉曆史人物和事件。他說或許一個小人物的因他而死亡,他就會突然消失,他的所作所為也都将不再存在。”
“墨子交給三位弟子一本書,名為《天鑒》,裡邊記述了他所知道的曆史,公子出生以前,兩百年間所發生的事皆如書中所說,絲毫不差。”
“公子出生以後的事情,自然不必我多說。”說完之後笑着看目瞪口呆的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