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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侍衛可有傷亡?”扶蘇還是有些擔心。
“沒有,都跟着我回來了。”西陵精神有些興奮,像是一個在戰場上大了勝戰的将軍。
“那個車夫呢?你沒把他打死吧?”扶蘇笑着問仍舊興奮的西陵。
西陵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扶蘇說:“那家夥太不經打,被我這一身肥肉壓得口吐黑皿,一命嗚呼了。”
西陵說着還抖了抖自己的一身肥肉,很是自得。
扶蘇掩飾了自己眼中失望,他本想刺客如果還活着,或者能從他嘴裡掏出點證言什麼的,為什麼無緣無故的來刺殺他。
“他死前,可曾對你說什麼?”扶蘇隻好把希望放在沒心沒肺的西陵身上。
“還能說什麼,被我壓住的時候就出氣多進氣少了,隻剩下‘天呐,天呐’的叫了。”西陵這話一出,後邊的幾個侍衛和工匠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廳堂裡的進展氣氛稍稍緩解,都沒有注意到唐固在人群中輕輕一歎。
“公子,公子,中尉大人到了。”一個侍衛跑進來禀告。
“請進來。”扶蘇吩咐道。
“公子恕罪,微臣治軍不力,竟使六國宵小混入鹹陽,陷公子于險境,罪該萬死。”在扶蘇府侍衛頭領羽白的陪同下,中尉馮雲躬身向扶蘇請罪。
“馮大人客氣了。”扶蘇趕緊上前雙手虛托馮雲。
“還請馮大人派些兵卒,封鎖周圍街道,鹹陽各城門也要加大排查力度。”扶蘇想知道自己被刺殺的原因,因此迫切的想抓住刺客的同夥,沒有注意到馮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扶蘇雖然受嬴政喜愛,但現在不過是個九歲大的娃娃,一見面就給馮雲下令,讓他一個成年人兼“九門提督”實在有點不爽,好在他不用考慮是否遵守扶蘇的命令了。
“公子可安好?”孟達領着一隊鐵鷹侍衛趕到了,這些侍衛進來之後,迅速的圍在了扶蘇身旁,把西陵和扶蘇府上的侍衛擠在了外邊,每人手上擎着一把鋼弩,弩箭已經上弦了,無聲中給人一種肅殺的冷意,很有舊時空中南#海保镖的範。
“馮雲聽令!”孟達見扶蘇已在保護之下,拿出一枚玉玺,讓馮雲能看到玉玺上的篆字,“即刻起中尉兵卒封鎖鹹陽城門,嚴加防範,配合鐵鷹侍衛大索鹹陽,走脫一個賊人,拿你是問。”
說完之後,隻對馮雲說了一句:“還不快去!”
馮雲隻好領去安排兵卒,對扶蘇給他下令的事再也不放在心上。
“公子,大王命臣保護公子入宮,免得王後娘娘擔心。”孟達對扶蘇說。
扶蘇思考一陣,覺得不妥,對孟達說:“此時一動不如一靜,我返回王宮反而可能給賊人再次出手的機會,有可能造成侍衛的傷亡;而我府上的侍衛多有鐵鷹衛士,孟大人對他們的忠誠想來是不懷疑的,工匠也都是家世清白的老秦人,即使此時不宜接觸,也不過是讓他們去工坊待着就行。在府上待着不動,做好防衛,比此時出府更加安全。”
“不知孟大人以為如何,不如派一兩個侍衛向父王回禀。”扶蘇看似在詢問孟達,其實已經堅定了要留在府上的想法。
“對了,還請孟大人派人去保護韓非先生,他怕是被人給盯上了,出手刺殺我的就是他的馬夫,但我覺得韓非并不知情,而是被人利用了。”扶蘇面前又閃現出車夫那詭異的笑容。
孟達微微皺眉,但也知道扶蘇向來是有主意的,不會輕易動搖。當即就吩咐了兩個人回王宮複命,又讓另一個侍衛帶着扶蘇府上的一些侍衛去往招賢館保護韓非。
又過了不久,孟安回來了,他并沒有自王宮碰到孟達,他趕到的的時候,孟達已經收到消息往扶蘇這裡來了;跟他一起過來的是蒙毅。蒙毅現在是太子太保,應當為扶蘇的安全負責,隻是他現在已經參與政事,對兼任的太子太保并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卻出了扶蘇被刺殺的事情。他聽到消息就往扶蘇這裡趕,正好碰到正回府的孟安,就一起回來。
“你回宮去吧,這裡交給我了。”蒙毅鐵青着臉,對孟達說。
孟達瞅了瞅蒙毅,知道他的本事,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正要開口,就被蒙毅揮手打斷:“把這些鐵鷹衛士留下就行。”說着也不理會孟達,直接對扶蘇府裡的侍衛吩咐防守之事。
扶蘇府裡的侍衛,從羽白到孟安、西陵,都曾經沾扶蘇的光,跟着蒙毅學過武,因此對蒙毅的命令很是聽從,在他指揮下比孟達用起來更加順暢。
在蒙毅的指揮下,扶蘇府馬上恢複了平靜,仿佛大家都從慌亂之中回過神來。
孟達見此情況,知道自己在這裡的作用被蒙毅完全取代,留下來已經沒了什麼用,就按蒙毅所說留下鐵鷹衛士,回王宮複命去了。
“怎麼回事?”孟達離開之後,蒙毅開始詢問扶蘇。
他覺得這次刺殺跟天下一統之戰無關,扶蘇再聰明也畢竟是個孩子,對政治、軍事的參與都不多;如果想以刺殺扶蘇來阻止嬴政的吞并,那更是要起到反作用,刺殺嬴政最喜愛的孩子,恐怕會引來嬴政更加猛烈的怒火和報複。
目前刺殺事件還沒有一個賊人被抓到,蒙毅想從當事人那裡得到些靈感,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扶蘇把自己今日去看望韓非無果,返回時碰到道路被堵,臨時改變路線,韓非車夫的刺殺都一一告訴了蒙毅,卻怕蒙毅懷疑到韓非身上,隻好将自己的想法也說了出來。
“弟子,也不是很清楚,隻覺得,有可能跟韓非有關,但韓非自己未必知道。他沒有能力組織這樣的一次刺殺,更沒有必要刺殺我,如果被查出他牽扯到刺殺,恐怕父王會馬上發兵滅了韓國,韓非得不償失。”扶蘇分析道。
“而且我與韓非相見,一直以晚輩自居,對他尊敬有加,實在不明白他的車夫為什麼會刺殺我。”扶蘇将心中的疑惑盡數告訴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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